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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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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賀三少就這麼恐懼

    “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尖柔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廳裡響起,十足的不容置喙,正是祝家的第二任夫人聞姝麗,一襲墨綠色長裙,端的是優雅的架子,說出的話卻很是刻薄。

    針刺般的話落下,祝蔚然神色冰冷,一雙杏眼沒有絲毫溫度,不卑不亢的反駁:“跟賀家的婚事是你上趕子定的,現在知道賀老爺子的孫子有腿疾,你又不想讓自己女兒嫁過去,卻又不甘心放棄賀家許諾的鉅額聘禮,一手算盤打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想讓我代替你女兒嫁到賀家,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祝蔚然硃紅的唇微微闔動,諷刺之意毫不掩飾。

    “白眼狼!”站在聞姝麗旁邊的祝芷珊瞪圓了眼睛,眼底布著輕蔑,“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媽對你的照顧,你能長這麼好嗎?就是養條狗還知道搖尾巴!”

    “照顧?”祝蔚然雙眼冷漠如霜,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是家裏雜物,各種打掃將我當成傭人的照顧還是出了事就讓我背鍋的照顧?如果不是因為你媽趁我爸商業宴會上醉酒爬上他的床,還發來各種照片炫耀,我媽會年紀輕輕就抑鬱而終?如果不是你們母女倆不要臉的登堂入室各種威逼,我們一家會因此拆散?你們佔了原本屬於我和我媽的位置,鳩佔鵲巢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出這些?”

    字字珠璣。

    被揭了老底的聞姝麗面色鐵青,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怒目圓睜:“你給我閉嘴!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賀家的婚禮,你今天必須嫁!”她說著聲音裡夾著危險:“你如果敢毀了這場婚事,你媽的墓碑我可不敢保證還能完好無損!”

    “你敢!”

    祝蔚然咬緊牙關,所有的怒氣驟然衝上心頭,目光銳利的彷彿刀尖。

    祝芷珊冷嗤,雙手環抱著,“怎麼不敢?你要是想讓你媽死了都不安生,你就儘管不嫁,到時候骨灰會在哪裏可就說不準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落下,祝蔚然眼底恨意欲裂,眼眶赤紅,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幾乎要捏碎。

    聞姝麗拿過早已準備好的婚服丟到她面前,聲音又冷又刺:“我的耐心有限,賀家很快就會來人,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別怪我手下無情。”

    恨意浴憤怒在心口緊緊交纏,在血液裡沸騰,她察覺到嘴裏淡淡的血腥氣,僵硬的出聲:“別動我媽,否則,魚死網破。”

    話落,她緩緩伸手去拿裝婚服的禮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份滋味,她會牢牢記在心底,遲早有一日,她要讓她們狠狠嘗下!

    祝芷珊眼底劃過一抹得意,等這個小賤人嫁到賀家,祝家就會跟著水漲船高,看到時候誰還敢輕視她!

    祝蔚然換上婚服還沒多久,賀家的車就來接人了。

    沒有磅礴的場面,連線人的也不是新郎,而是賀家的老管家。

    祝蔚然垂了垂眼睫,面無表情的上了車。

    在母親被逼死的那一天她就應該知道,遲早有這一天,這對母女恨不得榨乾她最後一絲價值。說來也是可笑,以前疼愛的她的父親也在小三登堂入室之後,對她逐漸冷淡下來,一心撲在公司身上,滿心滿眼的都是公司的利益,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沒有他的首肯,這對母女不可能這麼囂張讓她替嫁。

    想到傳聞中脾氣陰晴不定、雙腿殘廢無法直行的賀家三少,祝蔚然目光暗了暗。

    既然她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會用自己的辦法在賀家立足,現在受的屈辱,遲早有一天她會通通討回來!

    到了賀家的婚房內,祝蔚然瞧著冷清的擺置,絲毫沒有結婚的喜氣,心裏便知道,賀家三少即便是有腿疾,也並不願意娶祝家的女兒。

    “咔噠——”

    房門忽然被開啟,她思緒回神,偏頭望去。

    黑色輪椅上,男人一襲黑色西裝襯得膚色更加白皙,稜角分明的臉上,高眉深目,唇鼻如削,漆黑的瞳孔裡彷彿覆蓋著散不開的陰鷙。

    下一秒,陰沉駭人的聲音傳來:“你不是祝芷珊。”

    祝蔚然眸色淡淡,瞧不出什麼李代桃僵被拆穿的恐慌,“是不是有那麼重要嗎?”鴉羽般的長睫微垂,目光落在他殘疾的雙腿上,“我知道賀三少也是被迫娶妻,不如就做個交易,怎麼樣?”

    男人的眼眸彷彿化不開的冷冰,輕蔑的神色一覽無遺,“跟我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格?”

    對這樣的質問,她幾乎是意料之中,沒有絲毫惱羞成怒,神色淺淡的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蹲下,剛對他的雙腿伸出手,手腕就被一股狠力攥住。

    “你要做什麼?”低沉陰厲的嗓音裡夾著過分的危險之氣,犀利的眸子彷彿隨時能將她撕裂。

    祝蔚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直視著他暗沉的雙眼,“賀三少就這麼恐懼?不過是腿疾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你如果出了事,我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此話一出,周遭的溫度驟然降低,快要令人窒息。

    賀墨深雙眼微眯,如刺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你要真有本事,還會被迫嫁過來?”

    她不由輕嗤,“這跟治好三少的腿疾有必然聯絡嗎?”

    祝蔚然目光平靜如水,“都說三少的腿疾已經有五年了,相信這五年裏,三少應該找過不少名醫吧,但無一不是以失敗告退,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可以保證,三個月內治不好你的腿,隨便你怎麼對付我。”

    不疾不徐的嗓音落下,賀墨深漆黑的瞳孔晦暗莫測,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

    室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良久,他薄削的唇角微微闔動,聲音冷如冰水:“什麼條件?”

    祝蔚然眼角隨意彎了彎,動了動被攥住的手腕。

    見狀,他面色沉沉的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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