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除夕守歲
只聽“叮!”的一聲,石子打在冰冷的大刀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黑衣人只覺得手猛地一顫,發出利刃凌遲般的疼痛。
“啊啊啊啊!”他眼珠赤紅,急忙把大刀扔下。
手卻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手腕上的疼痛讓他知道,他的手骨已經開始碎裂了。
“祭司!”
“祭司!”
旁邊的人急忙出聲,擔憂看著。
“閣下是何人!?為何阻止我!?”
只見來人一身雪白色的衣裙長袍,頭戴帷帽垂下直至腳尖,三千青絲一根繩子挽起,前面的人擦亮了眼睛也只能看見那帷帽後面有著淺淺的藍色光芒。
卻看不見容顏。
“神醫谷首徒,於華裳。”裡面的人淡淡出聲,名字一出便響徹四方。
於華裳!?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江湖上無人不知於華裳,皆是因為她一手好醫術,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武學造詣也很高。
如今碰上,確實是提到了鐵板上。
可不管怎麼說,這個人進入了南疆,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不可能還讓他活著。
黑衣人眼神一凌,後退了一步,“在下眼拙,沒有認出於神醫,既然神醫想保下他,自然是可以的,但他去我南疆尋事滋事,是不是就說不過去了?”
於華裳斂眸,她是有名的可以講理說事的人,如今出了這些事情,面對的人還是儒聿,她.....該怎麼辦纔好。
她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著黑衣人,也沒有一副想要讓開的樣子。
天色已晚,到了後半夜天就涼了,黑衣人向後瞄了一眼,儒聿已經中了毒,本就活不長久,晚上在一凍,估計就用不著他們出手了。
那就看看,於華裳和他們,誰能耗得起。
卻沒有人看見,儒聿睜了睜眼,雖說艱難,卻也能看到裡面的幾分清醒,他下顎一動,將藏在舌後的解毒丸猛地嚥下去。
抬眼看見擋在他前面的於華裳,心中一愣,微顫著站起身來。
黑衣服瞬間就有了動作,但眼看著於華裳從袖子裡劃出一個玉笛,他們心中謹慎。
儒聿又吐了幾口血,虛弱不堪,沒有了什麼動作,黑衣人又放鬆下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藥效發作。
倏地!
儒聿彷彿離弦之箭!找準方向就衝了過去!
背後留下一道藍色的殘影,讓黑衣人都愣了愣。
“那小子跑了!快追!”
一群黑衣人聞言迅速追去,腳下的力道彷彿是被野狼追尋的兔子一般!
於華裳一愣,馬上收起笛子追過去。
想起剛剛過來的時候,儒聿的身體狀況,她又忍不住擔心。
清暉園。
“王爺,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子時了,到時候外面肯定會有鞭炮聲。”洛酒歌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山上已經有了幽幽明黃色的燈火,心裏忍不住的開心。
這是來到這兒過的第一個除夕。
“嗯,到了子時,我們也放鞭炮。”封嶼玄坐在她身旁,心裏卻一跳一跳的,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但是看著洛酒歌揚起的笑,也不好佛了她的面子。
“好啊,妾身剛剛讓廚房做了條魚,待會兒回來我們一起吃。”洛酒歌抬眼看著他笑。
封嶼玄臉色一僵,“為何現在讓廚房做魚?”
“因為除夕夜時候吃魚,就代表年年有餘,日後王府裡面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封嶼玄訕訕笑笑,“是嗎?那王妃多吃一些。”
洛酒歌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了,知道王爺不喜歡吃魚,妾身都聽管家說過了,小時候王爺被魚刺卡住了,日後便不喜歡吃了,妾身覺得甚是可惜,要不待會兒魚上來了,妾身給你挑了刺在吃?”
封嶼玄點了點頭,心中想著隨一隨二怎麼還不回來。
兩人又相聊一會兒。
門外玉芙推開了門,端著一大盤的魚笑意盈盈進來,“王爺,王妃,廚房聽說王妃想吃魚,專門挑了一條最大的,這種鯉魚刺還少,很是鮮美,王爺慢用著。”
說著,她把魚放到了桌上,轉身準備出去。
“對了玉芙,把碧竹苑下午看的那些小煙花拿過來些,待會兒子時,我們就在清暉園放著玩玩。”
洛酒歌叫住她,想起下午的東西。
玉芙應了一聲,連忙前往碧竹苑。
洛酒歌端了個小盤子,把魚肚子上的肉放到盤中,細細把刺挑乾淨了才遞給封嶼玄,“這是新年的第一塊魚肉,妾身把它給了王爺,望王爺在明年也可以歲歲平安,年年有餘。”
封嶼玄一愣,接過她手裏的盤子將魚肉吞入腹中。
果真柔軟鮮嫩,沒有一點刺。
但是他心裏知道,她想說的是想讓他平安,無災無痛,身體漸好。
封嶼玄嘴角勾笑,拿過自己的盤子,又撿了好大一塊魚肉開始挑刺,“本王謝過王妃的好意,也希望王妃,也如剛纔所說,歲歲平安,年年有餘。”
說著他把挑好的刺放到她盤裏。
兩人相視一笑。
門外頓時傳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天空中也印著煙花燃放的色彩,轟轟隆隆的,一聲響過一聲。
洛酒歌急忙起身到窗邊抬頭往外面看,睜大著的杏眼裏麵是流光一般的色彩,映照著煙花的暖意。
封嶼玄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抬頭,見證屬於子時的靜謐和熱鬧。
朝暮如雲,晚來迎雪。
天色之揚,白光回現。
“王爺,你看!下雪了!”
白雪如同星辰墜落,一刻鐘不到,迎著爆竹的火光從天邊紛紛揚揚的落下來,在地下鋪了一層銀光。
封嶼玄側過臉去看她笑容滿面的樣子,唇角彎彎。
這一晚上,註定是不眠之夜。
城內的爆竹連綿不絕,洛酒歌拉著他的手把玉芙拿過來的小玩意兒點起來,一陣銀河一般的璀璨在眼前綻開,然後分給了每一個人。
看銀河滿天,落日入眼。
“王爺!不好了!”有人從外面跌跌撞撞的回來,被腳下的學一滑,頓時跪在地上,“隨一侍衛滿身是血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