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事情拍案定板以後,皇后寫下了帶有鳳印的詔書,當天就被人送到了左相府。
而四皇子姜曲陽,也被以傷好的名義搬出了皇宮,和姜七一起回到了四皇子府上。
離開鳳鳴宮之前,洛酒歌專門看了看德妃的臉色,自從說出讓洛雯昌當側妃這事,她就在位置上面無表情的坐著,一句話不說,臉色卻不顯著陰沉。
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後來幾人一併回到了鴻瀾宮。
和蕭長君告辭之後,將軍府上有人專程來接走了趙夭夭。
而封嶼玄讓隨一把馬車從皇宮門口又趕了進來,扶著洛酒歌上了馬車才幽幽出宮。
“於小姐,不如你也上馬車,與我一同回去?將你送到皇宮外的大街上也可。”洛酒歌上馬車前轉過身問了她一句。
於華裳重新帶上帷帽,偏了偏身子,聲音淡漠卻顯著冰涼,“不必了,勞煩封王妃掛念,我在宮中還有其他事情,你們先走吧。”
洛酒歌無奈,點了點頭,告別之後上了馬車。
路途之上,馬車晃晃悠悠,出了宮門還能聽見幾聲叫賣。
封嶼玄坐在位置上看了看她,良久過後終於問出聲。
“王妃可知道這於華裳是何人?如此熟捻的打招呼本王總以為你們二人早就相識。”
洛酒歌低著頭笑了笑,“王爺說笑了,於小姐這般天姿之人,妾身怎麼會認識,都說了是在皇后娘娘的鳳鳴宮迷路,於小姐看見了妾身就將妾身送了回來,王爺是不是不相信?”
封嶼玄滿心的不信,卻還是點了點頭,“是本王誤會了王妃,王妃說什麼,本王自然都相信,不過日後還是要離她遠些。”
洛酒歌輕笑一聲,開口問了句為何。
她抬起頭,眸光有些悠遠,其實要說認識,那還真不一定。
前世她好像是見過於華裳的,只是後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有那一面之緣。
在皇后的鳳語殿,她進了門,遇到了已經喝下春藥的姜曲陽,可於華裳也恰好迷路,聽見她喊救命的聲音打算把她救出來。
只是外面安排好的趙夭夭已經抓住了在外面守著的的洛雯昌,聽見叫聲還以為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急忙進來打昏了姜曲陽。
可是洛酒歌防不勝防,也確實喝了那幾杯果子酒,中了姜七給她下的春藥,趙夭夭發現她不對就急忙把她拖入了後面的草叢裏,心急如焚的時候於華裳恰好就出現了,給了她一顆藥丸。
好像還說了句什麼,南疆的落日紅她恰巧研究過。
不過好在最後於華裳跟著她出去,也找到了正在乾清宮談話的封嶼玄,留下趙夭夭一個人在那邊演戲,也算是全身而退。
“於華裳的父親是當朝右相,不過早些年就已經去了江寧那邊休養生息,他是老來得女,寵愛的很,年輕時候一心爲了輔佐皇上,把娶妻都延誤了以前皇帝還封他為帝師,只不過最後都被拒絕了。”
封嶼玄聲音低沉,在洛酒歌耳邊說著讓人耳朵都發癢。
她勾了勾唇,“還不知道原來於姑娘的家世那麼厲害。”
“連皇帝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哪怕得了右相之名,卻比你爹那樣左相要高貴的多。”
洛酒歌看了他一眼,“他也從來沒多高貴。”
兩人下了馬車,抬手就讓人備膳,直直朝著碧竹苑過去。
已經酉時三刻了。
皇宮中的訊息如同飛鳥一般,迅速的傳到皇城,傳進左相府。
“沈氏心思惡毒,一心想要奪回後院權利,陷害文氏,與汙苟之人竄通,這樣的人,不配待在我們洛家!”
許老夫人敲著手中的龍頭柺杖,一下一下入地,左相坐在旁邊,心中猶豫。
“老夫人,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您別被其他人蠱惑了,我沒有啊。”沈氏跪在大堂中央,頭髮有些凌亂,她死死的搖著頭,祈求先保住現在的身份。
只要她不承認,左相肯定不會趕她出去,老夫人也做不了主的。
“蠱惑?老身看,被蠱惑的只有我這傻兒子一個!”她猛地瞪像洛丕泰。
“母親,這不是還沒有下定論,只憑酒歌一個人說,我很難做主啊。”洛丕泰垂著頭,他和沈芳止的感情也不算淺,自然是不想放棄她。
“是嗎?那便請證人來吧。”許老夫人招了招手,張嬤嬤出去拽了兩個人進來。
沈芳止抬頭一看,臉色瞬間煞白,這兩個人,就是當日的神運算元和瀋陽至二人。
他們嘴裏塞著布,如今說不出話來,可沈芳止很難想象,像瀋陽至這樣的人,如果要說能說出多少不該說的話。
想來就來,張嬤嬤一把拔下他們口中的布,兩人爭鋒說著。
“左相!左相我是沈芳止這個賤人的哥哥,我是你小舅子啊!你快放開我,她還欠我三萬兩白銀,我幫她辦了許多事情啊!你們不能不給啊!”
“左相,我是他找來的,我和這件事情沒有一點關係啊,我就是收錢辦事而已,我上有老下有小,收點錢而已,別殺我們啊!”
“......”
“......”
每多說一句,洛丕泰的臉就多黑一分,他猛地扭過頭盯著沈芳止,只見那人已經渾身發抖直搖頭,但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
他頓時便認定,這二人說的都是真的。
許老夫人在旁邊看著他,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就讓人把他們的嘴裏又塞進去了東西。
“我知道你不想那麼輕易的在沈氏身上下定論,但是事已至此,雯昌也馬上要嫁給四皇子,德妃娘娘是不會讓這樣身上有汙點的人的女兒做四皇子身邊的女人,好好想想吧。”
說著,她起身被張嬤嬤扶著走出了前堂。
想不到多年的枕邊人心思竟然如此惡毒,此刻縱使他與她情分再深,也抵不上她犯得錯帶給他的失望。
猶豫再三,洛丕泰睜了睜眼。
“來人,把這兩人拖下去,沈氏陷害同府之人,犯七出嫉妒之罪,待會兒一封休書,即刻出府,以後便與我左相府無任何關係,即日起,接文氏回來,掌管後院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