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的心意她的執拗
洛酒歌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衣裙,本是布料纖薄的料子,脖子和手腕處卻帶著些毛絨領子。
她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些還未吃完的紅棗糕。
“王妃好想法,讓婢女玉芙去給本王送膳食,卻和糖糖在這兒吃紅棗糕,是什麼意思?”封嶼玄深吸一口氣,眉間帶著些戾氣,卻還是好聲好氣的走到她身邊坐下。
“王爺這話從何說起?那飯菜是妾身親手所做,妾身嘗著味道不錯就讓玉芙給王爺送去了,難道是覺得味道不喝口味?那妾身明日給你換新的樣式。”
洛酒歌眉眼柔和,年齡雖然尚小,但是一舉一動卻灑落著大氣,臉上的嬰兒肥微微鼓起來,看著著實可愛,讓封嶼玄倍感無奈。
他握住洛酒歌的手,微微用力。
“王妃今日晚上倒是好雅興,還知道給本王做飯,最近天入了涼,外面風是不是大了,手怎的如何冰涼?”他順著手上的力氣漸漸往上。
“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給王爺做飯本來就是妾身應該做的,王爺平日忙起來就顧不得這些了,就算是天涼了些又如何,妾身願意。”洛酒歌笑的憨厚,讓封嶼玄心中微微一顫。
“那本王可真是娶了個賢能的王妃,做的甚是和本王口味,下次,便不允許在做了。”他抓住洛酒歌的手腕,輕輕撫摸著上面纏著的紅色凌條,倏忽用力。
“王爺。”洛酒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連重新塗上的胭脂都掩蓋不住眼中的委屈和淚意。
封嶼玄緩緩鬆開了手。
“王妃身子真是弱不禁風,不過握了下手腕眼中都有了淚,還躲在這兒偷偷吃紅棗糕,既然知道疼,為何還要拿著刀去滴血?”
封嶼玄問的溫和,語氣卻微微帶了些關心之意,讓洛酒歌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他,“王爺已經知道了。”
封嶼玄頓時失笑,“本王又不是傻子,你以為肉腥味沒去掉就能掩蓋住王妃身上血的香味?本王喝了那麼久,可比這湯的味道還要熟悉。”
洛酒歌紅了臉,她確實有遮掩之意,但是轉念想到封嶼玄只說了湯,那就意味著菜裡那幾滴其實根本沒看出來,以後還是可以在繼續的。
這樣想著,她便又低下頭,裝著犯錯愧疚的模樣,“是妾身大意了,不該讓王爺發現了。”
封嶼玄抬著她的下巴,眸色略有些柔和,“若是本王沒有發現,王妃是不是還想著下次繼續?本王怎的沒想到王妃如此大的膽子?”
洛酒歌唇角失了色,看上去有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意,“王爺,這次便是妾身錯了,往日定然不會再這樣做,只是看著王爺身體逐漸消瘦,妾身心中不忍,這纔想到了這樣的法子。”
“本王看這辦法是儒聿告訴你的。”封嶼玄淡淡說道:“往後便不允許你去見了。”
洛酒歌沉默不在說話,他倒是想的通透,一句話能禁了她十句,既然如此,那她便不說了。
封嶼玄無力,只覺得心中無奈。
他把她抱到床上,又親手蓋住了被子,看她露出一個腦袋瓜在外面,眼睛清澈明亮,心好像軟了一塌。
“王妃可是答應本王了,日後就別做這種事情,本王身子還好,可若是你也生病了,本王就照顧不過來了。”他起身,“今日你便好生歇著吧,那湯還在清暉園放著,你既然已經做了,若是我再不去喝了,可不就浪費王妃的一片心意了。”
語落,還不等洛酒歌說些什麼,就見他推門出去。
她鬆了一口氣,靠在床頭邊上,感受著手腕處傳來的痛意,認命的躺下身子。
而那邊封嶼玄出了屋子,便直直走向玉芙的方向。
“王爺。”玉芙朝他低下頭,福了個身子。
“今日晚上王妃讓你去給本王送晚膳,想來那裏面有什麼,你應當是知道的吧。”封嶼玄停在她身邊站著,眸中閃過厲色,出言冰冷。
“回王爺的話,”玉芙頓了頓,“奴婢知道。”
封嶼玄冷笑一聲,“主子自己拿刀割腕,你作為奴婢一聲不說,也不攔著些,要你們這些奴婢有什麼用!”
玉芙心裏一顫,猛地跪下去,“王爺饒命,是奴婢看管不嚴,沒有攔住王妃,還請王爺饒了王妃的不敬之意,奴婢願意一人承擔所有的責任。”
封嶼玄看起來明顯是生氣了,她心裏總在害怕是自家小姐惹得不高興,這纔剛嫁進王府沒有多久,無論如何是不能惹王爺生厭的。
封嶼玄靜靜的看著她跪在地上,也是沒想到她第一時間是為洛酒歌求情。
過了一會兒便讓她站起來了,“也罷,看你是個孝敬主子的人,這次的事情你與王妃都不需要承擔,但若是還有下一次,你沒有看管好王妃,讓她自殘滴血,本王就先拿你問事。”
“多謝王爺饒命。”
頭頂傳來腳步聲,玉芙伏在地上,等著耳邊的腳步聲暫無,才緩緩抬起頭來,封嶼玄已經走遠了。
翌日辰時。
洛酒歌早早的醒來讓玉芙給她梳妝好,等到食用早膳時,才抬起頭來,“玉芙,今日王爺的早膳可是有人送過去了?”
玉芙微愣,反應過來說道:“今日奴婢去廚房拿早膳時,聽聞旁邊的掌勺說王爺昨日專程給她說,今日先給王妃做,想來現在還給王爺做著呢。”
洛酒歌眼睛一亮,“那我們待會兒便去看看。”
“王妃今日可是要帶匕首?若是還是像昨日一樣的話,奴婢覺著王妃不會成功,不然就算了吧。”玉芙語氣有些無奈,但還是好生勸她。
洛酒歌愣了愣,看著玉芙的眸子還有幾分不解,“玉芙,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日裏我說什麼你都贊成的,更何況這事只有你我知道,他人又不會知道,若是昨日王爺在他房中說了什麼,今日我去送可好?王爺身子不好,但心思好的很,我若是去了,他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洛酒歌倒是沒有把昨日他說的那些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