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六月雪
還有這個蠱蟲。
她是右相府的小姐,她哪兒來的蠱蟲呢。
除非是大巫的人。
洛酒歌臉色陰沉下來。
當初段思邢說是於華蘭放姜七出來的,她還保持著懷疑之心。
可現在看來,這於華蘭應該早就和大巫的人聯絡上了。
至於是誰還不得而知。
“赤仙,去把這茶餅處理了,收拾好這些,還有,別告訴王爺。”
她手指握緊了些,回過頭走進屋子。
“我先去小睡一會兒,在我醒來之前別打擾我。”
“是。”赤仙應了一聲,等她進門之後,上前給她關住了門。
回過頭揮手招人過來處理。
於華蘭走後,直接出了府。
順著熟悉的路往南街走去,她走進茶樓推開了印著梅花的屋子。
“本郡主見過她了,她的身邊有其他人的氣息,不出意外的話,嶼玄哥哥在她身邊肯定安排了不少人。”
於華蘭腳步快速,進了門直接關上,身子靠在門口。
床榻上的夜媚翻身過來,一襲紅色輕紗的長裙遮住了身子,露出兩條細長白嫩的大腿。
她慵懶的抬手撐住了頭,眼眸輕輕閉著。
聞言唇角微勾了勾。
“攝政王寵愛王妃之名本就傳遍了,身邊幾個暗衛罷了,也正常。”
她勾起胸前一縷髮絲放在手中打轉著。
“禮物送到了嗎?”
於華蘭走到屋子中央的坐塌上毫不客氣的坐下。
“當然送到了,本郡主出馬怎麼可能還有辦不成的事情,不過你那茶餅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還非要我親自給她?”
於華蘭徑直倒了杯水,眉頭緊皺著,語氣中滿是不屑。
夜媚輕笑了一聲。
“茶餅而已,有什麼特殊的呢,不過是覺得從你手上給她的話我會放心一些。”
當然是沒什麼特殊的。
不過是有了一個蠱蟲罷了。
可這些於華蘭不會知道,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洛酒歌不會用這個茶餅泡茶,而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茶餅中的事情了。
可這些只會讓洛酒歌更加懷疑於華蘭罷了。
總是猜不到她身上來的。
於華蘭也沒有在乎這些。
她扭過頭,微微抬眼,“那事情也已經辦完了,今日,你還能教我什麼東西?”
夜媚從床榻上坐起來,一手支撐著塌邊,眼尾妖媚。
“姜七呢?處理好了嗎?”
於華蘭心中一頓,快速眨了眨眼睛,內含躲閃之意。
她清了清嗓子,眸子微抬。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讓她去了鳳鳴山了,不過她會不會去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也是費了很大力氣才讓她出府的。”
夜媚睜開眼睛,一雙丹鳳眼靜靜盯著她,良久過後,見於華蘭眸中堅定,才移開了眼睛。
“我暫且相信你。”
姜七還不知道大巫之女已經放棄她的事情。
鳳鳴山被夜媚安排了人,若是姜七真的去了那個地方,那肯定是有來無回的。
夜媚走下榻,站起身走到一旁拿出一個長木盒子,走到於華蘭身邊坐下。
木盒子放在桌上,夜媚抬起手指在上面輕點了點。
“你身上還有六月雪的香味呢,閒情雅緻啊。”
於華蘭皺著眉,抬手在衣服上聞了聞。
“什麼六月雪,本郡主身上怎麼會有那種味道,這應該是洛酒歌院子中的六月雪,捱得近了些染上的纔對。”
夜媚嗤笑著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前段時間就聽說封王爺專程去讓人找六月雪的種子栽種,原來是送給洛酒歌的啊。”
她抬手開啟面前的木盒子,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個個好像令牌一樣的東西,只不過比平常令牌要薄的多,木身呈現一種深紅色。
散發著淡淡的鐵鏽味道。
於華蘭見到東西,瞳孔猛然瞪大,閃過不可置信,鼻翼微動。
“這是什麼東西!?”
夜媚擺弄著手中的令牌,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
“你不是已經聞到了嗎?要不猜猜,它能用來幹什麼?”
於華蘭緊皺著眉頭,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東西。
這東西看起來是用桃花木雕刻而成的,不過渾身血紅,還散發著一股子血腥之氣。
看著乾涸程度,就像是在血液當中泡了許久,又在太陽底下晾乾,這才能狠狠禁錮在桃木裡面。
她呼吸有些紊亂,一聞就有一股子血腥從鼻子中鑽進來。
讓她反胃。
於華蘭搖了搖頭。
“這種東西,本郡主怎麼會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快收起來,就這味道若是從窗戶外面傳出去,指定有人過來!”
夜媚笑了笑,將令牌拿出四個,尖對著尖,擺成十字架的樣子。
她抬手一揮。
一陣血紅色的氣息從令牌上浮起,向着窗戶邊飄去。
“你知道嗎?這桃木本就是福瑞之向,以前有許多道士都喜歡用桃木來作為武器,總以為可以用桃木劍平定四方。”
“現在你看看,我用桃木劃分爲符令,把那些人的身體掏個洞,在那群人死不了的情況下,將這些東西放進去。”
“然後他們的血液就會浸溼這些桃木符令,正正二十一天,等符令吸收了那些人的血液,他們也會死亡。”
“這裏麵,可都是怨靈一般的東西,最後在放到太陽地下暴曬上三日,這血液烤乾在符令上,讓桃木徹底吸收。”
她笑容越發妖豔,連帶著骨子裏都散發著魅惑。
她指著窗邊,一派透亮之色。
“你看,外面的人是聞不到這些味道的,現在能夠聞到的,只有你我二人,今日,我就教你,如何用這些東西,幫你解決了洛酒歌。”
她唇角勾起,麵若皎月之花,眸中像是被什麼東西遮住了一般,看得人一片心慌。
於華蘭心中一滯,低下頭看著這些符令。
“就憑這些東西嗎?”
夜媚輕笑兩聲,擺著手中的符令又拿出了幾個,像階梯一般擺起來。
“你身上有洛酒歌的六月雪味道,那就讓我們看看,從這六月雪上面,能看出什麼來。”
她一手撐著自己的側臉,手指輕輕在於華蘭的衣襬上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