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洛將軍墜崖身亡
今日天晴,冬雪融化後迎來了一片春芽的復甦,街上逐漸都熱鬧了起來。
洛酒歌整日在府上待著,也覺著無聊,特地邀請了趙夭夭說是一起去街上逛逛。
那料趙夭夭剛到,宮裏宣報的人就來了。
洛酒歌一臉震驚看著面前宣話的公公,滿臉的不可置信。
趙夭夭緩步從門口進入前堂,身後還罕見的跟了一個侍衛,本來是爲了給二人逛街拿東西的,沒想到連街都不需要去了。
她一步一步,好像放慢的動作一樣,來到公公面前睜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誰死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公公往後稍退了退,被她嚇得有些戰慄,“邊....邊疆洛將軍因百姓巫蠱之術所害,落入懸崖,已....已身亡。”
恍若一道天雷從天而下劈在二人身上,她們愣了兩秒,就那麼呆呆的站著。
“王妃,我今日不想去逛街了,可能今日是個說謊的日子,我想回去找爹爹了。”
她要去找趙初舟,問個清楚。
她向後退了幾步,心臟好像被猛地抓住,又被猛地鬆開,鼻尖一酸,眼淚瞬間就把持不住。
她立刻撒開腿向門外跑去,那侍衛也緊緊跟著他,出了府,駕著馬車就極速的離去。
“王......王妃?你看這?”公公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問唯一在的人。
“我知道了,你回宮吧。”
洛酒歌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仰望著上面的橫欄,阻止著眼眶中的淚掉落下來。
公公應了聲才緩緩退出去。
前廳內頓時空無一人。
洛酒歌再也維持不住現在的假象了。
她緩緩走到座位上坐下,眼淚瞬間不受控制的就流下來,順著臉頰到下顎滴落。
她想哭出聲來,至少發泄一下胸腔中的苦悶,卻發覺心尖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沉悶的讓她上不來氣,喉間也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她死死的抓住了胸前的衣衫,把頭靠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袖口已經一片溼潤,她不自覺的打著哭隔,停都停不下來。
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忽然,頭頂傳來一陣黑色的影子,把她籠罩在其中。
洛酒歌縮緊了身子,微顫著睜開了雙眼。
封嶼玄一臉擔心的看著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抱起來。
洛酒歌一愣,哭著配合他,鑽進他的懷中。
心中的委屈和難受好像終於有了發泄口,她緊緊抱著封嶼玄,頭靠在他的胸膛中,頓時哭出了聲。
“王爺,他們說我哥哥死了,在邊疆跳崖了。”
她抽泣著聲音,說的斷斷續續的,眼淚大片大片的浸溼他的衣服,他卻毫不在意。
只覺得現如今的洛酒歌真是脆弱極了。
沒有往日那股子端莊靈巧的勁兒。
封嶼玄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只拍了拍她的脊背,告訴她至少他還在。
因為他心中清楚,洛嬰極那邊的計劃應該已經開始了,他沒有死,只是還不能告訴其他人。
“是我沒有保護好哥哥,如果我早一些告訴他,或者早一些知道事情都下場,我就能阻止他了,他明明可以不需要死。”
洛酒歌睜大了那雙浸滿淚水的眼睛,盯著封嶼玄胸前的布料,腦中有些混亂,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跟著意識隨意說。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阻止不了,好像就和前世一樣,最終等來的只有洛嬰極的屍體。
也許幾年之後,她的努力也是白費,姜曲陽奪取當上了皇上,姜七成為皇后,而封嶼玄被蠱毒殘害至死,連她都要被扔進萬蛇窟。
她死死抱緊了封嶼玄的腰,彷彿要把他鑲砌在自己的血肉中,一直護著。
封嶼玄沒怎麼聽懂,只感覺到抱著他的手臂一緊,哭聲變小了,抽泣聲卻大了。
也不知道在隱忍著什麼。
他心尖猛地一緊,有些微微泛疼。
封嶼玄把頭靠在洛酒歌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哭了,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都預料不到,你也不是神,你也阻止不了,我們只能去盡力的挽救,而且本王還在。”
他輕輕抬手抱住了她的腰,握緊了些,“洛將軍只是跳崖了,他不是什麼沒有分寸的人,也許他是覺得跳崖纔可以重新活下來呢,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死,也許落到了河裏,或者草地上,什麼都有可能,要往好處想。”
也不知道洛酒歌是聽進去沒有,她鬆了鬆抱著他的手,連忙往碧竹苑的地方跑過去。
封嶼玄一愣,看了看懷中忽然空出的地方,跟著她過去。
到了碧竹苑才發現她已經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什麼東西了。
封嶼玄過去抓住她的手,微微皺了皺眉,“你這是在幹什麼?”
“王爺說的對,哥哥興許還沒有死,他那麼聰慧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家裏還有祖母和歌兒在等著他,更何況還有外祖父一家,他不可能讓我們傷心的,他一定沒有死。”
她停住了哭泣,眼睛紅的好像個兔子,鼻子一抽一抽的,卻反握住了他的手。
“王爺,妾身想要回左相府,祖母如果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很傷心的,哥哥不在家,只有妾身了,妾身要回去安慰祖母。”
封嶼玄忽然猛地抱住了她,攔腰抱起後讓她坐在了榻上,“歌兒,你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你需要休息,明日左相府會辦洛將軍的喪事,本王隨你一起回去看望祖母可好?”
洛酒歌愣住了,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
她點了點頭,抬手擦乾了眼淚。
封嶼玄給她遞過來一個帕子。
說到底,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沒有見慣生死,會爲了一個人的死亡和存活而大起大落。
可他看到洛酒歌這副樣子,竟然也產生了一種名為心疼和感同身受的東西。
等她不哭了,封嶼玄就坐在榻上陪著她。
玉芙和糖糖顯然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中午給他們送來了午膳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