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封嶼玄毒發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她今日的第六感也算應驗了,可她寧願那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也不想讓封嶼玄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隨二聽見命令有些愣,但還是急忙出去讓人去找了。
他走在半路上才意識到王爺可能出了什麼事情。
洛酒歌跟著他們出了府,蘇管家攔都攔不住,只能隨著她一起出去。
找到封嶼玄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後了。
他暈了過去,躺在地上,頭上的冷汗已經浸溼了額頭的碎髮,一縷一縷的粘在額頭上,右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臟,手還在一顫一顫的。
卻在腹部的側邊發現了一處被匕首刺進去的傷口,鮮血還沒有止住,在大股大股的流出來。
混著地上的碎石泥土,染成了腥黑色。
“王爺!”洛酒歌環繞著一圈,恰好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人。
她驚呼一聲,急忙過來。
身後的人全部過來,慌慌張張的讓人拿了個小板車把他帶了回去。
洛酒歌跟在身後,眼淚止不住的掉。
她不過就是出去了幾天,沒想到在回家來看見的,就是受傷的封嶼玄。
卻沒有人發現石牆後面的姜七和紅玉。
“你怎麼回事!?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紅玉黑著臉,眼看著那群下人推著封嶼玄越走越遠,忍不住對著姜七咒罵起來。
“你對我吼什麼,你也看見了,那群人來的那麼快,我怎麼對人下死手,封嶼玄又不是什麼簡單的人,身中蠱毒還能有這麼大的意志力,我讓他昏迷過去也不容易,再說了,你不是已經劃了一刀了,沒讓他致命,也只能怪你。”
姜七說道後面有些不耐煩。
她答應紅玉過兩天來刺殺封嶼玄,但是並沒有說一定可以得手,更何況,她根本下不去手,就連只是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都做不到。
只是紅玉今日說一定要出來,她只能耍計謀讓封嶼玄先停下來,後在用迷迭香喚起他身上那些蠱蟲的躁動,疼痛讓他昏迷以後,她還故作封嶼玄還醒著的樣子喚了幾聲。
只是紅玉來的早了,竟然拿起匕首就想至他於死地,也還好洛酒歌來的及時。
紅玉沒在反駁,只是盯著姜七又看了看,才冷笑一聲,“好,這次失敗算在我的頭上,不過七公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如果還有下一次,封嶼玄身上實施不了的,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說著,她甩袖走出了石牆。
姜七陰狠的眸子抬起來,死死盯著她的背影。
碧竹苑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能搞成這樣!”儒聿臉色蒼白著站在碧竹苑的房間裡面,手邊是紗布和一些金瘡藥,還有精緻的器具。
“我不知道,我們是在從皇宮回來的那條路上找到他的,可能是遭了暗算,儒聿神醫,你一定要幫幫王爺啊。”
封嶼玄的上衣被脫下來,露出了一小截精瘦的腰線,上面有一個匕首捅開的一小個傷口。
他皺著眉處理傷口上的碎石子,又鋪上了一層金瘡藥,用紗布包起來。
金瘡藥是於華裳那時候留下來的,作用比他的要好些。
皮外傷完了之後,他在坐在椅子上給他把脈。
剛按上去就開始皺眉,檢查完之後臉色愈發的黑。
“儒聿神醫,王爺到底怎麼樣了!?”看著他的樣子,洛酒歌忍不住問道。
“他的身上有迷迭香的味道。”儒聿輕聲道,卻瞞不住話語中的戾氣。
“什麼意思?”
“他身上的蠱毒每十天會加重一次,也算的上是一種催發,後來喝了你的血不僅可以起到壓制蠱蟲暴動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使蠱蟲不在到血液裡面繁殖入卵,但是迷迭香可以引發蠱蟲的全面暴動,之前的一切壓制都像是沒有了用處。”
“你可以想象那種痛苦嗎?蠱蟲會鑽入到皮肉裡面,啃噬人的筋脈,然後下卵,把人體當成一個宿主,不斷繁殖,不斷的食人血肉,吃掉內臟,器官,直到人體死亡。”
“我救不了他,但是你現在還可以。”
儒聿站起身來,看著桌上的匕首,略微沉思。
洛酒歌頓時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痛苦在他的身上上演了七八年甚至更久,她心疼,但是無能為力。
這樣比起來,被吸食血液,被匕首割腕,都不足以和這個相比。
“我知道了,謝謝你。”洛酒歌側眸拿起桌上的匕首,“儒聿神醫,天色晚了,你先回去歇著吧。”
儒聿點了點頭,走出了門。
洛酒歌喊來讓玉芙糖糖她們今晚先去休息,不用再來服侍了,把院子裡面的人都遣散出去之後,只點燃了放屋裏的一盞長燈。
她給封嶼玄蓋住了被子,趴在榻前,利落的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腕,讓血液滴落在封嶼玄的嘴邊。
一滴。
兩滴。
三滴。
“咳咳.....”封嶼玄忽然開始猛地咳嗽開來。
入嘴的血全部從嘴角又咳出來。
她連忙拿過手帕給他擦乾淨,心中不由得慌張起來。
怎麼辦!
他現在好像根本咽不下去東西。
可若是不吃下去的話,他就救不了了。
洛酒歌坐在地下看著他,眼神帶著絲暗淡的絕望。
忽的看見他嘴角那一點的鮮血,她深呼吸一口氣,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腕,往嘴裏吸住自己的血。
“唔......”
洛酒歌輕輕閉上眼,俯身在他的身上,嘴角相碰。
她伸出舌頭輕輕抵開他的唇齒,在他放鬆開之後將嘴裏的血液遞過去,用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才確定他已經把血嚥了下去,並且再也不會咳出來。
看到這樣的方法有效,她眼中閃著水光。
同樣的方法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手腕上的血流失了大半,卻在每次乾涸過後,又讓她劃開一刀。
就這樣,直到清晨天邊都有了一絲亮光,她纔看見封嶼玄的臉色好了一些。
她眼睛頓時一片昏花,支起力氣還沒有站起身來,眼前一黑,倒在了床榻邊緣。
翌日卯時。
晨曦的微光灑到床前,封嶼玄濃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