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密信
皇上又在鴻瀾宮坐了一會兒,到未時的時候就走了,聽章清德進來說了幾句話,好像是御書房有誰過來找他商量什麼事情。
蕭長君和他客套了兩句,又讓他注意些身子。
遠看著他走上轎輦身子都晃晃悠悠的,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好在最後章清德把他扶了上去。
眾人的身影漸漸從她的視線裡面消失。
外面的宮女頓時又回到了宮裏伺候,她餘眼看見那兩個圓筒狀的東西還在桌子上放著,眼睛一跳,連忙把東西塞到了榻上的最裏面。
窗外有白色的鴿子活蹦亂跳,清啄著小籃子裡的食物。
蕭長君聽見鳥叫聲歪過頭,輕輕皺眉,讓裡面打掃的人先下去。
“本宮的房間不需要那麼多人,都去前庭呆著吧,把這膳食收拾一下,本宮要午覺,沒事不要過來打擾本宮。”
“是。”貼身的大宮女玲瓏連忙讓人快速的撤下膳食,走時還給她貼心的關注了門。
蕭長君拉住中間的帷幕,腳步無聲的走到窗邊抓住了那隻鴿子。
它腳邊有一個白紙條,開啟卻是一張白紙。
是密信。
蕭長君臉色頓時凝重,她拿著茶水往上面一潑,才顯出來淡藍色的字。
“皇上所食之藥。送藥者接觸之人。”
她眉頭緊緊皺起。
近來皇上生病,宮中的人都知道皇后經常派人給皇上送藥,說是擔心皇上,但是要說那是什麼藥,她到是真不清楚。
可如果這真的是個任務,那就說明那個藥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得下午裝病去探探太醫院的口風才行。
她想好計策,連忙又把紙條扔到火中,看著他化成灰燼才扭過頭去開啟榻上皇上給她的東西。
明黃色的布料上用上好的宣旨又粘了一層輪廓,她緩緩開啟,當看到左下角的玉璽印記時才猛地瞪大了瞳孔。
這是兩幅駕崩後的遺留聖旨!
夜幕低垂,白雪化生。
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紅色燈海,人來人往。
碧竹苑。
洛酒歌一睡就是一下午,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封嶼玄的身影,她閉著眼睛往旁邊一抹,只感覺到了一片冰冷,想來是走了很久了。
“玉芙?糖糖?”她坐起身來朝著外面喊。
“哎,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喝杯薑茶暖暖身子?”糖糖首先從門口小步走進來,手裏拿著個杯子,看見她往她手中放。
洛酒歌笑著接過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中的空曠感頓時消失,“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王爺呢?玉芙呢?”
糖糖思考一瞬,“王爺下午在小姐睡著後就走了,說是要去查什麼事情,讓我們不要打擾小姐,現在已經快到了戌時,玉芙在廚房呢,待會兒便把膳食端上來了。”
洛酒歌愣了一下,調查什麼事情,應當和儒聿有關吧。
她點了點頭,“你們二人今日下午不是去了隨一隨二那邊,他們二人怎麼樣了?儒聿神醫的傷勢還好嗎?”
糖糖笑著,“他們兩個人好的不得了,今天早上睡了一覺,下午就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府外買糕點了,特別是隨二,他明明受傷最重,如今雖然臉色蒼白了些,但是看見玉芙姐姐以後笑的可開心了。”
“玉芙?”她眉毛一挑,想起今日午時封嶼玄和她說的話,覺得也不是不可以的。
反正最近閒來無事,她生病著也不能去其他地方,不如竄成一對好姻緣也可以。
“糖糖,你覺得玉芙和隨二可否搭配啊?”洛酒歌淺笑著問她,眼中充滿神智。
“他們二人?”糖糖抬起頭想了想,又猛地點頭,“是很搭配啊,玉芙姐姐精明能幹,知書達理,隨二雖然是個木頭腦袋,但是他對玉芙姐姐很好啊,而且玉芙姐姐又不會武功,隨二可以保護她呀。”
“那你說,我若是給你玉芙姐姐和隨二賜婚,她可會開心?”洛酒歌乘勝追擊問道。
糖糖頓時小眼睛眯起來,“呀!小姐你真壞,那玉芙姐姐肯定不答應,她可是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的,如今小姐成了親,怎麼能把玉芙姐姐往外面推呢!”
“我可沒把她往外面退,她年齡本就比我大兩歲,如今找到合適的賜婚有何不對,更何況隨二也是王爺身邊的人,日後還能在一起生活,若他們二人真的情投意合,在一起又如何?”
糖糖想來這個說法也沒有什麼不對,頓時喜笑顏開,“那我這就去探探玉芙姐姐的口風!”
她轉身走到門邊,剛一開啟門就看見站在門口偷聽的玉芙和隨二。
還有站在二人身後面無表情的封嶼玄。
糖糖愣愣的看著,她是該走呢,還是該走呢,還是該走呢。
“小姐!”糖糖頓時轉過身哭慘慘的跑回洛酒歌身旁。
她抬頭一看,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一刻鐘後。
“王爺今日晚上是不是回不去清暉園了?”
晚膳被玉芙端了過來,三個人下去之後,房內只剩下了封嶼玄和洛酒歌二人。
“儒聿住在清暉園,本王當然是回不去。”封嶼玄邊吃邊說。
“那.....”
“所以本王打算,今日誰在碧竹苑。”
兩人同時說話,封嶼玄卻比她快了一步。
洛酒歌愣住,頓時間就笑起來,“好,那妾身等著王爺忙完過來。”
“可本王今晚,並不忙。”
他話裡存著意思,洛酒歌一愣,心中頓時明白些什麼,垂下頭沒有說話。
他嘴角勾了勾,看著天色還早,又換了個話題,“王妃打算何時回省?”
“回省?”她撇了撇頭,眸光閃過不解,“為何妾身要回省?”
封嶼玄解釋,“本王問過皇宮的教習嬤嬤,說是每到守歲夜除夕這天,在往後推十天都是要去回省的,基本上沾親帶故的都會去看看,本王今日看你身子不舒服,就獨自一人去了皇宮,這便算一個回省,那之後,王妃就該去一趟左相府,還有大將軍府了。”
這個習俗,她前世好像是聽過的,不過因為從來不遵守,後面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