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麼簡單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兒。我這纔想起來,我好像忘了介紹我帶來的這兩個人了,我回頭跟桃子說:“桃子妹妹,這兩個是我帶來幫忙的,一個是我的師弟,一個是我的師妹。”
桃子聽了點點頭,孩子卻是在一旁依舊大哭不止,不時的還直蹬腿甩胳膊的,看樣子這傢伙要是個大人的話,肯定會照我腦袋給我來一拳。
我看了看桃子,說:“這孩子怨念太深,這個時候就算超度也無法化解,爲了保住活人,只能把嬰靈滅了,要是它折磨死了弟弟,吸取了弟弟身上的胎兒靈氣,成了鬼胎,那周圍的十里八鄉都不得安寧了。”
桃子看了看還在不停折騰的孩子,也是深深嘆了口氣,說:“只要能保住活的,死的就隨你怎麼處置吧,大不了以後初一十五給他多燒點兒紙錢吧。”
我心說都魂飛魄散了,燒紙有啥用,他又收不到。
既然決定收了這小玩意兒,我在徐靈兒的耳邊吩咐了幾聲,徐靈兒會意的點了點頭,掏出了一個酒瓶子,在酒瓶子周圍貼了幾道符,這是收鬼符,只要不是太厲害的鬼物收鬼符就能把那些玩意兒收進瓶子裡。
我拿出桃木劍,在桃木劍的劍身上貼了一張驅鬼符,顧名思義,這是能把附身的鬼邪從人的身上趕走,一般普通鬼魂只要粘上桃木劍,那就魂飛魄散了,這是常識,很多人都懂。
爲了避免我這一擊刺不中小玩意兒,我還是念了我們陰陽道的獨門秘術,開靈目咒。人的靈竅,也就是印堂,其實是有一個靈目的,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開靈目咒也是損耗元氣的,所以很多陰陽先生和天師高僧即便會開,也不能總開,畢竟咱們現在生活在都市,天天開個靈目看著哪兒哪兒都是髒東西,那得有多晦氣?
開了靈目,我四處尋找一番,原來這小玩意兒並沒有在弟弟身上,竟然在她媽身上呢。嬰靈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律,那就是男嬰找媽,女嬰找爸,但桃子身上的這隻,還真是個女嬰,她咋不找她爸去啊?
我猜啊,估計是開始找她爸了,但弟弟一出生,這女嬰氣不過,為啥不讓我生下來,卻生下來弟弟?就奔她媽去了,現在在她媽身上趴著,但卻時刻吸取著弟弟的靈氣,就是因為弟弟離她媽太近,而且,如果直接在弟弟身上,估計沒幾天弟弟就被她的鬼氣侵體,掛掉了,那就不好玩了。可沒想到,她還沒等把弟弟玩死,我們就來了,也活該你倒黴。
嬰兒我們是見過無數的,但你見過渾身是血,還沒長齊手腳,冒著藍光的眼珠子的嬰兒嗎?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開靈目,當陰陽先生這麼長時間以來,無非就是算算命,看看屋子的風水而已。這下看到小鬼崽子,差點吐了出來,真是他孃的太嚇人了。這麼點兒的小鬼崽子,手腳還沒有長齊,渾身血肉模糊,還是一對兒藍眼珠子,這特麼的,真比恐怖片兒裡的畫面還恐怖。這會兒這死丫頭在死死的盯著我,估計她也沒想到我能看見她,我這一連串的驅鬼動作她可看在眼裏,但她一定以為我第一擊一定會攻擊她弟弟,以為她是在她弟弟身上呢。只可惜,這鬼丫頭想錯了,我舉起桃木劍一劍刺在桃子的靈竅上,並且大聲念道:“穢氣盡消,去!”
這一下,就連桃子都怔住了,她也以為我會用桃木劍刺她兒子,怎麼會想到我用桃木劍刺她呢。
只聽鬼丫頭嗷的一聲,變成一縷黑煙從桃子的頭上竄了出來。靠,這小丫頭的怨念真重啊,桃木劍竟然沒滅了她,想跑。本來普通的小鬼只要一沾上貼了符咒的桃木劍,那是必死無疑的,她已經是鬼了,還怎麼死?再死就只能是魂飛魄散了唄,想不到這小鬼竟然不死,還想跑,還真不是一般的嬰靈。還好我們趕到的及時,如果真讓這小崽子變成了鬼嬰,那還真不好對付了。想跑可沒那麼容易,哥們兒還留有後手呢,這時候該是徐靈兒上場了。
我連忙叫道:“靈兒,收鬼!”
徐靈兒連忙舉起瓶子對準了桃子的額頭,只見一股黑煙呲溜鑽進了瓶子裡,還讓瓶子劇烈的晃動一下,害得徐靈兒差點兒沒拿穩。我滴個乖乖,你要是把瓶子摔了,這鬼丫頭絕對從瓶子跑出來,桃子和她兒子全都得完蛋啊!還好,徐靈兒沒有讓我失望,緊緊的抓住了瓶子,瓶子晃悠了幾下,就消停了。剛纔應該是小崽子剛進瓶子裡,還想掙脫,在瓶子裡面折騰了一陣才消停。
桃子卻是驚魂未定,還在原地傻呆呆的看著我們,我拍了拍桃子,說:“咋了,嚇掉魂兒了啊!”
過了幾秒鐘,桃子才問我:“怎麼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跟桃子說:“解決了,我給你留幾張驅邪符,你每天調成符水,自己喝一杯,喂孩子喝一杯,七天之後就沒事兒了。”
這會兒再看那孩子,也不哭了,也不蹬腿甩胳膊了,閉上眼睛,似乎是在睡覺,我還是不放心的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脈搏,還好,孩子沒事兒。這會兒腦門兒上的黑氣已經散盡,只是這小孩的通體黝黑還是沒多大改變,估計要經常曬太陽,再加上符水才能讓他逐漸恢復血色。
徐鵬飛過來問我:“搞定了?”
我點點頭,說:“搞定了啊,回頭把這鬼丫頭用離火咒燒了,永絕後患。”
徐鵬飛有點兒不過癮的說:“靠,我們跑了幾百公里,這麼簡單就搞定了啊!”
我瞪了徐鵬飛一眼,說:“簡單嗎?你不知道老子爲了這個鬼丫頭第一次開了靈目,見到鬼丫頭的樣子,差點嚇死我,再說開靈目要耗費老子多少元氣你知道不!”
這麼一說,徐鵬飛才閉嘴不說話了,我心說這鬼丫頭是我從桃子頭上趕跑的,是徐靈兒收的,我倆都沒說話,你倒嫌不過癮了。你是不是在找打啊!
桃子聽了我的話,有點兒於心不忍,問是不是必須要滅了她的魂魄,畢竟,那也是她的孩子。
我看了看桃子,說:“現在這丫頭是個怨靈,六親不認,要是成了厲鬼,方圓十里遭殃,誰讓你當初不聽我的勸告,把她超度了,造成了現在的禍害,這就是因果,沒別的辦法。要是我們不小心把瓶子打破,這丫頭變成了厲鬼,死的人更多。”
桃子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了。一副任由我處置的樣子。這個時候,天也大亮了,我跟桃子問你們這裏哪兒有人煙稀少的地方,我們先去把這鬼丫頭滅了,以免她趁機溜出來,滅了她之後我們就準備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桃子指了指東邊兒說:“從這兒往東二十里,是一座濱海小山,那裏地勢陡峭,瀕臨大海,沒有多少人敢去那裏爬山,一不小心掉下來就會掉進大海了。”
這倒是,在海邊兒爬山,這不是作死嗎?我點點頭,跟徐靈兒和徐鵬飛說咱們先去搞定鬼丫頭再說,回來找個賓館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回老家。
臨走的時候,我給桃子畫了這七天用的驅邪符,然後又給了她一塊雷擊木和一把桃木劍,雷擊木掛在房門門頭,桃木劍隨身攜帶,有這兩樣東西護身,家裏麵基本上就不會有鬼邪入宅了。
這些東西,我只收了桃子十塊錢,再加上驅走鬼丫頭,一共一百塊,這點兒錢其實就等於不要錢一樣,連我們的油錢都不夠。
桃子也覺得這樣對我們來說太過意不去了,說過兩天她老公回來,怎麼也得給我們補上一兩千塊錢。
徐靈兒忍不住在一旁問道:“家裏發生了這麼大事兒,怎麼只見你和孩子,他爸爸怎麼也不出來,還得過兩天回來啊?”
我也有些納悶兒,桃子嘆了口氣,說:“哎,別提了,這孩子剛出生沒幾天,他爺爺就死了,奶奶也得病住院,我老公他媽是個非常迷信的人,就讓他找個先生看看,這先生說這孩子是個不詳之人,會剋死全家的,所以他爸就借照顧老人為由住在醫院,死活不敢在家裏住。”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看來這先生有點兒道行啊,竟然能看出這孩子有問題,他猜的也不錯,如果三個月後鬼丫頭把弟弟的靈氣吸光了成了鬼嬰,那他們全家肯定都會掛掉,而且不光他們全家玩完,就連附近的人家有孕的婦女也會慘遭毒手,所以這鬼丫頭是萬萬留不得的。
我拍了拍桃子的肩膀,跟桃子說:“現在沒事兒了,你和孩子身上的邪祟都已經除了,可以把他叫回來了。”
桃子點了點頭,我們也進了車裏,我們還要去把這小鬼丫頭燒了,不然一直裝在瓶子裡也不是個辦法,總覺得是個隱患。
到了桃子給我們指的那個地方,我們下車觀察了一下,果然是個四下無人的僻靜之地,或許這也跟現在才四點多剛亮天有關,或許過了五點鐘就會有老人出來遛彎了。
所以趁這個時間,我們把裝鬼丫頭的礦泉水瓶拿了出來,唸咒燒了一張離火咒符,將這鬼丫頭連同礦泉水瓶一起都燒了。礦泉水瓶是經不起高溫的,一熱就化了,鬼丫頭在瓶子裡出不來,即便是能出來,現在也天亮了,在陽氣漸勝的白天也是會魂飛魄散的。
解決了鬼丫頭,我們餿了一下這附近的賓館,發現離這裏最近的鎮正好是往回走沒多遠的地方。我們便開車去了那個小鎮的賓館,訂了兩間房,當然是我跟徐鵬飛一間,徐靈兒自己一間了。進了房間我們都是倒頭就睡,連澡都懶得洗。因為誰都一夜沒睡,我又耗費了不少元氣,當然是矇頭便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在賓館附近簡單地吃了點兒便飯,就抓緊時間往回趕,徐靈兒是沒想到我們出來一趟,竟然只待一個晚上就走了,我跟徐靈兒說這次出來我們又不是來旅遊的,而是做生意,生意搞定還不回去?
徐鵬飛在一旁跟我說:“她啊,家裏正安排給她相親呢,一直躲著不想見人家,現在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尋思出來待幾天,結果我們一天就回去了,她能高興得了嗎?”
誰知徐靈兒卻一口咬定沒有的事兒,她就想過來幫幫忙,現在都忙完了就回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