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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荒野乾屍

    吃過晚飯,無事可做,我就在這間屋子裏來回走著,看著這屋裏麵的佈局,但這僅僅是一間空屋子,除了門口的八卦鎮宅局,和牆上刻的這副三清畫像,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根本看不出什麼。

    我跟曾先生說:“你說這間四合院的主人是什麼身份,既能造的起磚瓦房,又將三清祖師畫像刻在牆上,更有八卦鎮宅局守門。而且這正房的大門和屋子都儲存完好,兩邊的廂房卻遭到破壞,這太匪夷所思了。”

    曾先生看了看我,說:“我猜這間屋子的主人,應該是村子的村長或者族長之類的首領身份,而這個首領,應該還是個道家弟子。或許是鎮守這一方妖邪的天師。我想當年很多村民被徵兵徵走之後,這個首領應該在這兒帶著一群走不動的老弱婦孺呆了很久,要麼就是他離世,要麼就是這裏遭受了什麼意想不到的天災,所以剩下的人都沒了。”

    其實我跟曾先生的看法大致是相同的,首先在這個村子裏,這個人的身份要足夠有地位和權勢,纔可以修建村子裏為數不多的磚瓦房。屋子裏麵的八卦鎮宅局和三清道祖像,更能說明這個人本身應該是個道家弟子。不然他沒事兒在正房裏刻著三清道祖像幹什麼?

    至於為什麼這裏的人都沒了,發生天災的可能性比較大,最大的就應該是水災。而且當年校長炸開花園口,迫使黃河改道,確實導致許多黃河兩岸的人被淹,也許這裏也是重災區之一。因為當時留在這裏的都是一些跑不動的老弱婦孺,所以大水一來,就都被沖走了。

    而且我們進村的時候,確實在很多村子的民房處看到有大水衝擊的痕跡。這個村子裏的村民,要麼都被大水沖走,沒沖走的人也無力再回來重建村子,就都遷走了,留下了這個空村。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也是曾先生的猜測,我發現我們現在的觀點越來越一致了,幾乎都能同時想到一個問題。

    曾先生跟我說:“睡吧,也不早了,明天天一亮我們還得出去找人,你們要當夜貓子就得連軸轉了。”

    看了看手機,雖然沒訊號,但時間還是在走的,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這時候睡覺,早晨五六點鐘起正好夠用。我跟徐靈兒手拉著手,靠在一處牆壁上就這麼半坐著睡了。我跟徐靈兒都是因為這兩天就沒怎麼好好睡覺,又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累的精疲力盡,所以沒多久就睡著了。

    本來睡覺是讓人全身放鬆養精蓄銳的事兒,可是這一覺睡得我是腰痠背痛的,為什麼呢?因為這一宿我都在做一個夢,就夢到徐靈兒不見了,我就漫山遍野的找她,看到了徐靈兒的身影,就又蹭的一下不見了。我就只能接著找,接著追。這一直折騰了一宿,也沒找到徐靈兒,最後夢到跌落山崖,才嚇得一蹦躂,醒了過來。

    這才發現這是一場夢。天已經矇矇亮了,我這一覺睡得還真長,但就是這找了一宿的人,幾乎跟沒睡一樣。看徐靈兒仍然在身邊睡著,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馬隊長,張哥和曾先生他們也在對面睡著。雖然天有些亮光,但屋子裏還是挺黑暗的。其實就算這屋裏麵即便是天亮了也看不出什麼。因為這就是一個空屋子,裡面除了刻在牆上的三清道祖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不一會兒,徐靈兒也醒了,徐靈兒看了看我,便敲著肩膀和大腿,像是非常痠痛的樣子。我問徐靈兒怎麼了,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結果徐靈兒瞪了我一眼,說:“舒服什麼呀,你讓我追著你漫山遍野跑一宿,能舒服得了嗎?”

    我一愣,感覺這事兒有點兒蹊蹺啊,我也是夢見漫山遍野的追徐靈兒,而徐靈兒竟然夢見漫山遍野的追我。這也有點兒太奇怪了。

    到五點半的時候,張哥、馬隊長還有曾先生他們都醒了,不過我跟徐靈兒並沒有問他們是不是也夢到了追著人漫山遍野的跑。因為只有我跟徐靈兒做了相似的夢,說明我們心裏面互相牽掛著對方,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晚上夢見彼此也很正常。

    我們幾個人湊到一起,然後分了點兒包裡的麪包和水,算是早餐。吃完之後,我們便出村了。清晨的村子裏空氣非常清新,但村子的小街上,兩邊全是房屋和院牆的殘垣斷壁,顯得無比的淒涼。一座空村,沒有一絲有人煙的跡象,寂靜的讓人感到可怕。因為這裏不光沒有人煙,就連鳥叫都聽不到,更別說犬吠。偶爾只能聽到幾聲沙啞的老鴉聲。

    在我們老家農村,老鴉叫是很不吉利的,象徵着村子裏有人死了。老鴉纔會在村中的上空盤旋並啊啊的叫。

    聽到老鴉的叫聲,曾先生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跟我們說:“大家小心點兒。”

    我們依舊按照昨天的行動方針,我跟徐靈兒負責斷後,曾先生前面開路。但現在我們的任務改了,不是去找古墓,而是找人,找的是馬隊長手下的那幾個人。

    一個村子,再大也沒有多大,不過我們是見到房屋就進,幾乎是挨家挨戶找的,所以還是耽誤了不少功夫。但是我們卻一無所獲,看來馬隊長的手下那幾個人並沒有在這個村子裏,這讓我們感覺耽誤了不少時間。

    但是這就出現了一個疑問,馬隊長特意交代他們不要擅自行動,要等他帶陰陽先生過來才能下墓,莫非那幾個人已經朝古墓那邊去了嗎?這幾個人不至於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吧?隊長說的話他們也敢當耳旁風?這要是唐蕊,這幾個人肯定是沒法再在她手下混了。

    馬隊長有些坐不住了,跟曾先生說:“他們是不是去古墓了,要不我們也過去吧。也許他們在古墓口等我們呢。”

    曾先生卻一臉陰沉,跟馬隊長說:“說句你不願意聽的話,如果你囑咐他們,他們還敢擅自行動,那就是遇上了什麼緊急的事件,不過整個村子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他們的身影,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已經遇難了。這一帶非常複雜,孤魂野鬼很多,難保不會有幾個厲鬼,他們要是沒有一直待在昨晚我們呆的那個房子裡,是熬不過一個晚上的。”

    這一次我跟曾先生的看法再次一致,這幾個民警如果真的到處亂跑,後果那是不言而喻的。他們都是肉體凡胎,什麼法術也不會,怎麼能抵擋厲鬼呢?八成是被幹掉了。

    馬隊長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這卻是沒辦法的事。馬隊長最後跟我們說:“這樣吧,不如我們下墓吧,現在我們有三個陰陽先生,兩個刑警,還怕搞不定那些倒斗的?下去的人太多,也不利於我們行動。我們沿途在尋找他們幾個的蹤跡。”

    這次馬隊長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我們五個下墓足以,人太多了倒是會限制行動,那幾個人不管在哪裏,都不能耽誤下墓的程序,不然那幾個倒斗的跑了,我們就全都白忙活了。

    徐靈兒就是一個隨行者,所以存在感很低,馬隊長一般都是跟曾先生說他的行動計劃,曾先生找我商量,只要我們兩個同意,張哥和徐靈兒就跟著走就是了。

    這一次我跟曾先生都同意馬隊長的決定,我們便直接往古墓方向開進。我問馬隊長古墓離這裏還有多遠,馬隊長說從這裏向楠走個四五里路就到了,其實那個墓已經多次被盜過,想不到這麼多年還有人不放過那個墓。

    原來這麼近啊。四五里路,估計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走到。而且這墓離這個空村這麼近,我想在這個村子還有人煙的時候,就應該有不少倒斗的透過這個村子去古墓了。

    這次由於曾先生也不認識路,便由馬隊長和曾先生頭前帶路,張哥在中間,我和徐靈兒依舊負責殿後。出了村子,道路就變得異常難走,甚至比我們來時的路還要不好走。這裏都是光禿禿的土山,連根草都不長。四五里的山路,我們原以為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結果卻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了一半兒。

    突然張哥指著遠處一座小山包說:“那邊似乎有人!”

    馬隊長一聽,就警覺了起來。張哥和馬隊長都把槍掏了出來,我也摸到了銅錢,銅錢這種東西,對付鬼的時候可以當法器,而對付人的話,就可以當飛鏢暗器用。如果配合內功發出,打到人身上也是很疼的。

    那座山包不是很遠,但山包的後面確實似乎躺著人。我們走近了一看,還不止一個人,而是四個,全都仰面朝前的躺著,而且他們個個雙眼暴突,嘴巴張的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麼嚇人的玩意兒。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幾個人的身上全都沒有了一點水分,就像電視裡挖出來的千年乾屍一樣,模樣讓人不寒而慄。而這幾個人,竟然全都穿著警服。

    馬隊長和張哥都不愧是刑警出身,遇到這種事還能淡定,悄悄地朝那幾具乾屍走過去仔細尋找他們身上遺留下什麼東西沒有。我因為有了小鬼崽和屍蟲鬼的經歷,也對幾具乾屍有所免疫。曾先生不知道是這些東西見怪不怪了,還是他怕丟了面子,反正他也顯得比較鎮定。

    這裏麵顯得最不淡定的就是徐靈兒了,雖然徐靈兒也經歷過屍蟲鬼,但她並沒有看清那蟲子的頭竟然是個老太太。這會兒遇到四具乾屍,吐的早飯全都白吃了。

    馬隊長驚恐的說:“這…這是我那幾個人。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裏?”

    張哥一愣,問道:“老馬,你肯定?”

    馬隊長瞪了張哥一眼,說:“廢話,他們身上有警號。我還能不認識!”

    曾先生對馬隊長說:“看他們的表情和死狀,應該是被厲鬼所殺,也不排除這一帶有殭屍,要不然水分不會蒸發的這麼快。”

    徐靈兒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瑟瑟發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早知道還沒下墓就發生了這麼恐怖的一幕,我就不該帶徐靈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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