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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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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曾先生

    跟徐靈兒到了樓下,就發現張哥已經揹着他的包在前臺等我們了,門口停著一輛警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抓我們的。

    我跟徐靈兒都是從村裏直接被唐蕊帶出來到省城的,甚至連去店裏拿一些除鬼的法器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們現在除了隨身的手機,身份證之外,什麼都沒有。這就像是禮拜天過來的似的,你哪怕旅遊也得帶兩件兒換洗的衣服吧?

    不過反正一會兒也得進山下墓,到裡面你穿上白淨衣服也沒有人看,給鬼看吶。

    那個昨晚接機的聯絡員把房退了之後,就帶我們開車到了一個離警局不遠的地方的一個飯店。我們昨晚上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只覺得路邊都是山,現在在城市裏麵一看,還真都是山啊。這聯絡員跟我們說,他們這裏可是少有的城市裏麵,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山的城市,而且山裏麵還有窯洞。

    我剛開始還不信,但跟著這個聯絡員一路到了飯店,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確實是在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你環顧四周,肯定會有一個方向能看到山。

    這個聯絡員不是很健談,跟我們說了兩句話之後就沒音兒了,我們也不好開口。而且這個地方也不是特別大,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到了飯店裏,也是這個聯絡員把我們帶到包間裡,我們在這裏碰到了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隊隊長,不過並沒有見到市局的。我心說這案子,雖然是兩邊聯動的案子,接待外地趕過來的聯絡員這種事兒,倒是也不用局長親自接見我們,我們也不是啥大人物。

    我們這邊是三個人,而對面只有兩個人,這讓我感覺有些吃驚,對面兒怎麼比我們人還少,應該比我們人多才對吧?莫非這地方的人都比較節約,少一個人吃飯,就少了一份飯錢?

    這次出來,雖然我跟徐靈兒是主力,但張哥還是負責人,所以張哥跟那個穿制服的中年男子握了握手,就讓我們坐了。而那個聯絡員下樓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

    那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說:“張警官從東北遠道而來辛苦了,我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我姓馬,叫我馬隊長就行。”

    張哥陪笑道:“哦,馬隊長好,希望我們這次兩地協同辦案,能合作愉快!”

    我在這兒看馬隊長的樣子,感覺這老小子像是比張哥的年紀還要大,而且腐敗的啤酒肚像是快要生的孕婦。這還能當隊長嘛…到時候遇到危險,我估計他連跑路都夠嗆了。

    馬隊長那邊兒似乎也看到了我在看他,就跟張哥說:“張警官,這兩位是…”

    張哥看了看我和徐靈兒,站起來跟馬隊長說:“哦,馬隊長,忘了介紹了,這兩個就是我們在東北找的靈異大師,是兩個非常有本事的年輕人,剛剛幫我們重案組破活了省城的丟屍奇案,所以不管是我們隊長,還是重案組組長都對他們非常器重,這次聽說這裏的案子,我們唐隊長就讓他們跟我過來了。”

    誰知張哥的話音剛落,坐在馬隊長旁邊的人一拍桌子,當時就變了臉色,面帶嗔意的說:“簡直胡鬧,你們省城警局沒人了嘛?下墓這等大事,怎麼能找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敷衍了事?你們以為下墓是兒戲?”

    我勒個去的,這傢伙誰呀,怎麼感覺這傢伙比馬隊長還牛呢?看這這個人的樣貌,感覺有四五十歲,但卻跟我們這些人有一臉的長輩的傲氣。我特別不喜歡這樣的人,一種倚老賣老的樣子。人家唐隆慶都七十多歲的茅山弟子了,也沒見你擺這麼大的譜啊!我跟徐靈兒,竟然成了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了,這話說的真是太讓人氣氛了!

    張哥本來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快人快語的,他也是挺痛恨這些拐着彎兒罵人,陰陽怪氣的傢伙。所以這人話音一落,張哥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問那個馬隊長道:“馬隊長,這位是?”

    馬隊長連忙笑著說:“哦,這位呀,是我們局長這兩天在城郊找的陰陽先生,準備跟我們一起下墓的,姓曾,大家都管他叫曾先生。”

    一提到姓曾,我立馬想到的是愛情公寓裡面的曾小賢,人稱賤人曾,被譽為愛情公寓裡面最賤的人。我想大夥也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想法,我可真怕他起來就給我來一句“好男人就是我…”。

    張哥笑了笑,說:“怪不得,原來也是個陰陽先生啊。敢問曾先生師承何門何派,現如今在何處高就?”

    也不知道張哥從哪兒學來這一套半文半白的問話。顯得他是個文化人兒似的。曾先生倒也毫不隱瞞,跟張哥說:“老夫乃是正宗道家弟子,屬正一三清派,現在在這邊兒開堂口,廣納善緣。不知張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張哥搖了搖頭,說:“沒有了,回答的夠全面。”

    我心說靠,原來又是正一弟子啊,就問道:“那敢問曾先生可知茅山派弟子唐隆慶?”

    曾先生搖了搖頭,說:“茅山派的事兒,跟我們三清有何干,我們兩派雖然世代交好,但兩派的弟子交往並不深,莫非你們祖上是茅山派的弟子?”

    他這麼說也說得過去,茅山和三清兩派那麼多弟子,不可能全都互相認識。我搖了搖頭,說:“哦,不是,曾先生誤會了,茅山派弟子唐隆慶是我爺爺的好友,我爺爺是陰陽家陰陽道的傳人,我是從小跟他老人家學法術的,旁邊這個是我的小師妹。”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曾先生一聽我是陰陽道的人,竟然換了副神色,跟我驚訝的問道:“什麼?你是陰陽道的傳人?!這怎麼可能!”

    我笑了笑,問道:“怎麼,難道曾先生對陰陽道還有所耳聞嗎?”

    曾先生點了點頭,說:“是啊,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來就只有道家和陰陽家流傳了下來,而陰陽家逐漸隱匿於民間,成了陰陽先生和陰陽師,而道家則逐漸形成了現在的道教,人們稱之為道士或者天師。百年之前,陰陽道可是陰陽家中的佼佼者,其祖傳絕技陰陽八卦令讓神鬼為之喪膽。後來經歷了戰亂和動盪,據說陰陽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想不到時至今日,陰陽道竟然還有傳人在世!”

    沒想到這個曾先生知道的還挺多,竟然知道我們陰陽道的絕技陰陽八卦令。

    張哥在一旁接話道:“曾先生有所不知,他這次幫我們破了丟屍奇案,就是用玄冰封印法和離火咒消滅了在醫院搗鬼的屍蟲鬼。醫院丟屍的十幾具屍體,和十來個人的亡魂,才得以慰藉。”

    這時曾先生的臉色已經沒有那麼有怒意了,緩和了許多,跟我們說:“我就說嘛,你們省城警局的領導不會腦袋一熱,派兩個小娃娃來協助我們破案。既然是陰陽道的傳人,那我就放心了。有機會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陰陽道的絕技陰陽八卦令。這玄冰盾和離火咒,也都是陰陽八卦令裡的絕技了吧!”

    我連連擺手,說:“三清派的盛名享譽天下,我們陰陽道僅僅是個消失了的門派,我怎麼敢在班門弄斧呢?曾先生當是這次下墓的絕對主力啊,我跟師妹從旁輔佐曾先生就好。”

    曾先生對我這比較謙虛的態度還是很認可的。說既然有陰陽道的後起之秀幫忙,他的信心也是倍增。先預祝我們這次馬到成功,一舉抓獲這些個盜墓賊,並消滅裡面的邪祟。

    看到曾先生的態度對我們有如此改變,我得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但願這個曾先生不要背後給我使絆子讓我難堪。雖說陰陽家和道家現在經過近兩千年的變遷,也經常合作。但畢竟兩家在兩千年前有仇。這種門派之間的仇怨也要看人,有的人認為相逢一笑泯恩仇,再說時間都過了兩千年,誰還管兩千年前的事兒。但有的人卻認死理兒,非要抓著兩千年前道家和陰陽家這點兒過往不放,那有什麼辦法。

    這頓飯總的來說吃的還是挺愉快的,最後我們決定先開車去古墓所在的那個村子,然後明天一早再下墓。如果順利的話,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回來。下墓不是一件小事,這一點曾先生說的也沒錯,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下墓,墓裡面到底有什麼,厲鬼還是粽子,這玩意兒誰都很難說。聽馬隊長說那幾個盜墓賊到現在都還不見回來。不知道是從咸陽逃跑了,還是已經在墓裡面掛掉了。如果真的在墓裡面掛掉了,那幾個被我們抓到的人倒是幸運兒了,雖然他們不僅發財的夢想破滅,還得蹲幾年大牢。但好在保住了幾條小命。

    原來馬隊長早就在古墓那一帶安排了人監視,所以我們這一行五個人正好開一臺車就可以了。

    徐靈兒全程都沒怎麼說話,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這丫頭非常懂規矩,她在飯桌上安靜的很,沒有插過一句話。下樓的時候我們倆也是一起下樓的,這時徐靈兒纔跟我說:“師兄,咱們這次來什麼都沒帶,是不是得跟曾先生他們說一下,咱們得補充一些彈藥啊。”

    我一拍腦門兒,說:“可不是嘛,還是師妹你想的周到,這要是就這麼兩手空空的下墓了,不被裏麵的死玩意兒幹掉纔怪呢。”

    然後我回頭問馬隊長,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佛道用品店之類的地方,我們得補充一點兒彈藥。這次出門走的比較急,沒來得及去店裏拿。

    曾先生聽見了,便跟我說:“你想要什麼,我這裏都有,不過,一樣只有一套,像是桃木劍銅錢劍這些法器,咱們還得現做。”

    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除了黃符,你肯定都是一樣一套,你又不是來了一堆人,拿那麼多幹嘛。

    我笑了笑,說:“你怎麼不想著多帶兩套備用呢。”

    曾先生一聽,笑著說:“幹咱們這一行的,都是三板斧,先上桃木劍,桃木劍不行上銅錢劍,銅錢劍再不行擺銅錢陣,銅錢陣要是都搞不定,不逃命就是等著被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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