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嘗過,挺甜的。”
一連三天,溫裳都躲著盛琛,故意不和他出現在同一個片區域中。
盛琛說到做到,說過每天回家陪溫裳,真的身體力行踐行起來了,下班基本準點回家,遇到加班會稍晚一點。
可溫裳卻故意避著他,這幾天晚餐都是讓林嬸端到房間去的。
直到第四天,正好是週末,溫家來了電話,邀請盛琛和溫裳過去用晚餐。
上一世,由於溫裳對盛琛無厘頭的抗拒,溫家在撮合兩人這一方面大費苦心,故意搞各種聚會增加兩人見面的機會。現在回想,若不是上一世有顧晴的從中作梗,溫裳也不會疏遠盛琛至此。
就從前的晚餐家宴,溫裳都是全程黑著臉,走走過場,吃完飯就開溜,正眼都沒有瞧過盛琛。
溫裳越想覺得越懊惱,就她作天作地的模樣,盛琛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溫裳整個人躲在被窩裏,一想到那天他放肆又強勢的熱吻,小臉一片紅椒椒,嬌嬌地罵著,“盛琛,混蛋!”
翻來翻去好一會兒,眼看著時間快到了,溫裳慢悠悠地從被窩爬出來,從衣櫥中找出一件素色的連衣裙,簡單地化了一個素顏妝,及腰的長髮未束,髮尾被燙的微卷。
裝扮完成後,溫裳從往外走,路過盛琛的房間時,特意放輕了步伐,聽不到動靜,便加快了腳步。
溫裳走入大廳時,盛琛正坐在沙發上翻看專案計劃書,看得入神。
水晶吊燈綻放出柔色的燈光,暖暖地鋪在男人的身上,在他的肩上打下細碎的溫柔。
就著溫裳所站的地方,盛琛低著頭,露出完美的側顏,輪廓分明,面部線條流暢,簡直是帥到令人髮指。
溫裳的心漏了幾拍,很快又佯裝鎮定。
她還沒有往裏走的時候,盛琛的目光已經移過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驚豔之色。
溫裳生得漂亮,十八歲的時候就以美貌著稱,一度被封為楓城第一名媛。只不過,路人都知道她美,卻鮮有人真的見過她的真容。
曾經還有不少人猜測,盛琛之所以選擇溫裳,就是看上了她的絕色容顏。
可盛琛卻不以為然。
他媳婦兒,可不僅僅只有美貌呢。
溫裳就一身素色的長裙,亭亭玉立地站在大廳的入口處,素雅的淡妝更添幾分嫵媚,說她是人間絕色,不過如是。
“去哪。”
溫裳想要轉身走時,卻被盛琛叫住了。
“還要躲多久?”盛琛朝她走過來,身上還是嚴謹考究的西裝,顯得整個人挺拔又帥氣。
“沒躲。”溫裳嫌棄地掃他一眼,快步地往外走,“我要去溫家,我先走了。”
以前,他們的相處模式都是各自出席,各自回家,老死不相往來。
盛琛握住了溫裳纖細的手臂,“順路,一起。”
溫裳垂眼,看了一下男人骨指分明的手,沒有再拒絕。
上了車,溫裳左顧右盼看著窗外的風景,小手抓著安全帶,似乎不打算搭理駕駛座上的盛琛,只是偶爾會不經意地悄悄一瞥,偷偷看他幾眼。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盛琛忽而開口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被抓包的溫裳斜眼,狠狠地瞪一眼盛琛,傲嬌地說,“誰想看你了,別自作多情。”
盛琛在紅路燈前停下車子,就著等綠燈的時間,解開安全帶,側身壓過來,湊到溫裳的跟前。
溫裳自以為他是要親她,慌張地閉眼睛,小心臟撲通直跳。
忽而,盛琛的一聲輕笑落下來,帶著淡淡的調侃,“慌什麼?”
溫裳會錯意了,憋著滿臉的紅,生氣地推一把盛琛,“你離我遠點。”
盛琛伸手,輕輕地從溫裳的頭上取下一塊白色的紙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上去的,他輕聲地說,“頭髮有東西。”
溫裳一臉尷尬:“……”
盛琛坐了回去,扣上安全帶,將車子緩緩地駛入車流中。
“溫裳。”他輕聲地叫她。
溫裳耍性子將小臉撇開,故意不看他,沒好氣地開口,“你有事兒?”
“為什麼要躲我?”盛琛開門見山地問。
溫裳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她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看到他,兩腿就忍不住想跑。
或許是她還不適應他們的相處模式,從上一輩子的形同陌路到這一輩子的忽而感情升溫,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
無可否認,溫裳在盛琛這種強大男人魅力的衝擊下,確實是有點扛不住,可是……經歷上一世的感情挫敗,她的內心已經有一條很敏感的防線。
她不太相信別人,更明白依靠自己纔是最萬無一失的。
葉然可以利用兩年的一片情深把她送上手術檯挖心,扭曲的愛情給她留下太深刻的陰影,導致她在面對盛琛的靠近,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只想逃之夭夭。
男人,普遍都是渣。
她只是沒有安全感。
黑色的車子緩緩地駛入在車道上,盛琛忽而低聲地問,“你覺得你能躲得了麼?”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灰濛濛的,路邊的高樓大廈已霓|虹燈閃爍,斑斕的燈光從車窗落入來,在男人英俊的臉上劃過片片彩色斑駁,他的神色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溫裳又一次感嘆某人的得天神顏,然後快速地低頭,盯著絞著安全帶玩的雙手,小聲地說,“盛先生,那誰不是說強扭的瓜不甜麼?”
盛琛將車子駛入溫家的院子,雅緻的眉梢微動,“誰?”
溫裳乖巧答,“就顧晴。”
“呵。”盛琛不冷不熱地一聲哼,聽不出情緒,而後面色有所緩和,專注地看向溫裳,漫不經心地說,“甜不甜,得我說了算。”
溫裳故意搞叛逆,唱著反調,“你以為你是誰。”
盛琛將車子停下,手輕輕地擒住溫裳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扳過來,與她對視,他的食指輕輕地蹭著她的嘴角,略微炙熱的目光掃過她溫潤的嬌唇,輕聲地說,“我嘗過,挺甜的。”
溫裳順著他的視線,瞬間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