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而且她現在就在警察局內。”葉瓷漫不經心頷首。

    “她怎麼會進來的……”

    李馳話還未問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麵露頹然之色，喃喃道：

    “你們怎麼能因為我的事情去找她，她還是個老師！”

    “被你硬塞進七中的老師？”葉瓷唇角邊噙著淺笑道：

    “讓自己的小三去照顧自己的女兒，你的腦回路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李馳似是毫不在意，沉聲說：

    “我以為我這輩子也就慧兒一個女兒，所以自然要對她好。”

    “對她好，所以拋下她跟她媽媽，逃到國外？”葉瓷冷哼一聲，麵露不屑開口：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女兒也來了警察局。”

    “你們要對她做什麼！”李馳咬緊牙關，一張臉惱恨得極為扭曲，怒吼：

    “整件事，都跟她無關，你們把她放了！”

    葉瓷含笑不語，纖細的手指微曲輕叩桌面。

    一下，兩下，三下……

    落進李馳耳中，將他心中的不滿一點點放大。

    怒火中燒之下，他惱怒拍案，“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張明呢，我要見他！”

    “你還一句話都沒有說呢，就想見到張叔叔，天底下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葉瓷嗓音冷到了極致。

    她渾身充斥著戾氣，只一句話就將李馳的氣勢徹底壓了下去。

    他橫，她就比他還橫。

    “乖乖坐下吧。”葉瓷面無表情開口。

    李馳鬼使神差一般，收斂怒火坐回到了椅子上說：

    “你要怎麼樣都衝我來，可她們兩個一個未成年，一個孕婦，你們怎麼能把她們一起抓進來？”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問她們。”葉瓷手指微抬，帶著壓制性的氣勢睥睨向他，“我想你這藥恐怕是當初那些人給你的吧。”

    “他們騙了你那麼久，現在還想讓你帶著秘密去死，你甘心嗎？”

    李馳有些怔然，“我……”

    “要是有誰敢騙我吃下這種陰損的藥，我就死也要把他們咬出來！”葉紅唇微勾，笑得極為妖冶。

    清冷的嗓音帶著蠱惑意味的話，接連不斷自朱脣中溢位，“你還有女兒，或許還有個兒子，難道你想就這麼死了？”

    “不！”李馳被拷在一起的手青筋暴起，“要是我說了，你能保證我不被槍決？”

    “我不會保證什麼。”葉瓷毫不猶豫搖頭，“現在是你自己應該思考，要不要用你知道的東西來換取一線生機。”

    “我只給你十秒鐘的時間思考，一，二，三……八，九……”

    短短的十個數字，讓李馳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其他，便脫口而出：

    “我說！”

    那種如在砧板上的壓迫感，將他原本引以為傲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摧毀。

    似是想報復葉瓷剛纔的行為，李馳的臉上突然涌現出一抹帶著惡意的笑容說：

    “就算我說了，你剛纔的行為也算是誘供，難道不怕這份口供沒有效力？”

    葉瓷定定看著他，眸中像是有塊濃得化不開的墨。

    就在李馳以為她會氣惱不已之際。

    卻聽到她的輕笑聲傳來：

    “誰告訴你，我是來問口供的？”

    葉瓷不慌不忙地靠著椅子，一雙細長的眉又酷又拽地往上一挑，“我只是來探望同學走錯了而已。”

    她緩緩站了起來，長腿纖腰繃得筆直。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縈繞著銳利的肅殺，直直朝著李馳刺了過去：

    “李副局長，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有些事情你說或者不說，早晚都被會查到。”

    “這個組織在這裏潛伏了那麼長的時間，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全部剷除的。我們有的是時間，但你呢？”

    恰好這時，李慧與劉韌的爭吵聲不住傳來：

    “你這個賤人，第三者，你不要臉！”

    “我跟馳哥是真愛，你媽都人老珠黃了，還霸著馳哥纔是不要臉！”

    李馳霎時間變得如同調色盤一樣精彩。

    他本以為安排劉韌去照顧慧兒是最穩妥的辦法。

    可現在看來卻……

    “我的話問完了，你想說的時候，叫他們進來。”葉瓷拉開門。

    再跨出門口之際，她含笑嘲諷道：

    “對了，若是要招，可得快些。否則你那女兒可就把什麼話都吐出來了。”

    門合上之後，葉瓷正好看見了從監察室裏出來的張明。

    張明唇角微動，還未來得及說話。

    就見葉瓷手指微動，似是在比數字：一、二、三！

    數到三時，關押李馳的審訊室內突然傳出他的聲音：

    “來個人，我招了！”

    張明露出了詫異之色，忙朝著葉瓷豎起了大拇指。

    其實李馳跟君盛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類人。

    要想迫使他儘快妥協，就讓他覺得自己失了顏面。

    這便是她讓人把李慧帶回來的用意。

    李慧鬧得越難看，就會令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不能剋制自己情緒的李馳越快招供。

    不過都是些算計人心的把戲罷了。

    葉瓷不以為然挑眉，隨即扯了扯帽簷，雙手插兜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