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幾個問題，只要你回答我，我就都告訴你！”

    劉曉康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案子已經進入到了某個階段，如果按眼下事態發展下去，即便是他死了，整個案子也無法完全告破，只有讓當事人自己說出口，纔是最快的辦法。

    “當初搶劫銀行的人是誰？”

    劉曉康咬著牙問道。

    “胡天榮，胡耀榮，還有粱貴根。”

    “果然是他們，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還有那張紙幣上的秘密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這件事兒說來話長，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怕你撐不住！”

    周全有這話像是在嘲諷，但劉曉康卻毫不在意，臉色慘白得靠在一旁。

    “我就是死了，聽到真相也就無所謂了。”

    “那你還真是個盡職盡責的警察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說說吧，就看你能撐得了多久了。”

    周全有點起了一根菸說起了從前，二十年前，胡天榮和胡耀榮以及粱貴根三人籌謀策劃了一場搶劫案，當時這場搶劫案算是震驚全國，整整丟失了當時運載著的五百萬元，當年的五百萬要是放在現在根本就不止這個價。

    胡氏兄弟得手之後，順手還殺了當時一個看到他們真容的保安，也就是梁月如的父親，誰都不曾想到，十年之後的梁月如會出現在精神病院，自然，這是後話。

    得手之後，三人並未將五百萬完全分贓，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五百萬是天價，想要花出去，得透過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才行，至少要把這筆錢洗白。

    所以他們找到了當時一個外地的商人，死於周天之手的那一位，他答應替三兄弟將錢洗白，但前提是得抽取百分之十的利潤。

    “他們答應了？”

    “自然，因為當時那個商人還許諾了一條很重要的條件，以錢生錢，而且只需要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敢讓這筆錢翻個番。”

    “一千萬？”

    劉曉康詫異道。

    “一千萬，你也太小看他了，是一個億。”

    這一次不只是劉曉康，就連一旁的盧頂峰都震驚了。

    “一個億，他是怎麼賺到的？”

    “開發區承包。”

    劉曉康現在突然反應過來：“木蘭集團！”

    “你小子挺聰明的，不過聰明的人向來活不長，沒錯，就是三人聯合創辦的木蘭集團，當時那位商人出現，拿著五百萬利用其身份立刻包下了第一片區域，木蘭廣場，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從工程隊手裏承包了大批工程。”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至於一年就賺了一個億之多啊？！”

    劉曉康不解。

    “如果只是木蘭廣場你可能覺得沒有這麼多，但要是數十個城裏的木蘭集團廣場呢？五百萬不過是一筆死錢，但是進了商人賬戶那就是一筆活錢。”

    “等等！我怎麼聽不明白？”盧頂峰問道。

    “他們用一筆錢當做投標資金，實際上只有一筆錢，從各地承包之後，再從賺取的錢財裡抽出一部分支付給工人，木蘭廣場建成之後光是場地的租金和建設資助的費用就已經不止一個億了吧？”

    周全有點了點頭：“聰明！你說的一點沒錯，他們這四個人，近乎將五百萬從頭到尾都用了一遍，這就是商人啊，賺錢比喝水還要簡單。”

    “那後來呢？”

    劉曉康繼續問著，腿上受傷的刀口已經開始發麻，沒有了痛楚。

    “後來，他們遇上了我，我們三兄弟不是吃虧的主，從一個工程隊手裏搶到了這樁生意，但是因為當時急著籠絡人心，就導致一直在催促他們給錢，可他們一概不給，沒有辦法，周天這小子脾氣大，當天就把那商人給綁了。”

    “所以，你現在發財，是因為那個商人的指點？！”

    劉曉康繼續接茬，周全有也沒有否認。

    “沒錯，說實話，要不是他，我現在還是個包工頭，不過嘛，這件事兒很快就有了變化。”

    “胡耀榮死了。”

    劉曉康說道。

    “要不來說吧！我覺得你基本已經都能理清楚了。”

    周全有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得看向他。

    “不，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很多事兒，你說。”

    “好，既然你命不該絕，我就繼續和你說說。”

    周全有繼續述說，胡耀榮被人設計殺死，主謀並非陳東南，而是胡天榮對他暗示之下才能使得陳東南在這汽車上動了手腳，導致當時三兄弟之首的胡耀榮死於了車禍。

    胡天榮當時並沒有死，只不過是聯合事先籌備好一切的陳東南以及胡太太做了一份偽證，他想獨吞這一筆錢。

    但可惜當時遇上了一個攪局的人，女警梁月如，當時她查到了一張鈔票，也就是代表他們三人身份的那一張，只不過周全有並不清楚那是第幾張。

    她的出現是來蒐集當時胡天榮搶劫銀行的證據，只不過還沒有完全實施就被發現，導致送進了精神病院進行了折磨，或許是許諾了什麼條件，也或許是別的要求，最終梁月如選擇進入精神病院治療。

    “你這麼聰明，倒不如猜猜她為什麼會進精神病院？”

    “那張錢。”

    劉曉康回道。

    “我猜也是，那女的如果不是找到那張胡耀榮的現鈔，是絕對不可能進入醫院。”

    “那到底是誰殺了她？”

    劉曉康對此還是十分疑惑，要知道她開始警察，如果按照正常時間線推論的話，胡氏兄弟已經死了，除非她發現胡天榮還活著，不然這麼會被人殺害。

    “不知道，如果非要我說一個人的話，最大嫌疑就是粱貴根，畢竟只有那老頭纔算是活著的人，如果要查的話，他暴露的嫌疑最大不是嗎？”

    “或許吧。”

    周全有繼續就開始述說，也就是之後發生的事兒，周天誤殺商人，周玉泉借錢還款，這本就是一場環環相扣的鬧劇，終止於四年之前的一場酒局，被殺之人也就成了最後的終結。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木蘭集團豈不是根本沒有人做主了嗎？難道是你？！”

    周全有搖了搖頭：“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兒啊，這一次你好好猜猜，要是猜中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