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嗎？或許吧。”

    劉曉康說罷，再次動身，整個精神病院已經相當古舊了，周圍的牆面已經出現裂縫，各中蜘蛛網結在各處，一路走上二樓，除了漆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

    “曉康，要不然……要不然咱們走吧……”

    高小婉縮成一團，緊緊攥著劉曉康的袖子，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是感覺周圍幽靜的環境心中便已是恐怖之極。

    “大白天你怕什麼，手機帶了嗎？”

    “你要手機幹啥？”

    高小婉小聲問話，生怕驚擾到了房子裡的什麼。

    “你看地上。”

    憑藉着些許的微光，劉曉康循著方纔樓下延展而上的腳印，發現目標很明確，直通二樓走廊之中，醫院沒有陽臺，只有兩側病房加上中央走廊，灰塵堆積之下，腳印在此刻變得尤其清晰可見。

    高小婉這才反應過來，打上手機的光將周圍照的透亮，地上的腳印也是清晰無比。

    劉曉康伸出腳對比了一番上方的腳印，和自己差不多，但他沒有學過系統的刑偵理論，便馬上詢問身側高小婉：“怎麼說，能判斷出這腳印的來歷嗎？”

    “目測四十二碼，男，身高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之間，身材偏瘦，年齡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

    “年紀怎麼判斷？”

    劉曉康是沒想到僅憑一雙腳印就能判斷出這麼多。

    “這個腳印的鞋底來自某一國際品牌的鞋子，這種鞋子價格相當昂貴，尤其是這雙鞋的鞋底價格至少在兩到三萬之間，而且穿這種鞋子的人大多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以上。”

    對於生活方面知識的缺失，反而讓高小婉彌補回來。

    “他已經是在追什麼人吧？”

    劉曉康望著腳印之間的跨距，有一段距離，高小婉憑藉跨距能夠判斷出對方的腿長和身高，但他更加在意，在這個地方，他為什麼要追，還有前面似乎也沒有腳印，這一切不符合邏輯。

    “咱們進去看看吧。”

    劉曉康用燈光照射在前方破敗的木門上，穿堂風掠過吹動著木門左右搖晃，顯得越發陰森滲人。

    “曉康，咱們要不還是走吧？”

    高小婉不斷得在打退堂鼓，劉曉康見他實在害怕，便拍了拍他的手。

    “你出去等我，我要是能有沒什麼發現就出來。”

    “那那你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不怕，我還沒看過那些片子呢。”

    高小婉聞聲，默默低下了頭：“我還是和你一起進去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好。”

    二人推門而入，也許是許久沒有開過門，走廊裏散出的味道像極了腐爛木頭夾雜著各種發黴的氣味，腳印在走廊裏卻顯得不再那麼清晰，走到中間之時，腳印赫拉消失。、

    “沒了……曉康，咱們要不還是走吧？”

    “再看看。”

    劉曉康說罷，推開一旁的病房的房門。

    “吱呀……”

    尖銳的聲音在走廊裏迴盪，高小婉緊張得不敢睜開眼，生怕會在這裏看到什麼東西。

    黑暗之中，等過之處一片虛無，當初留在這裏的大部分設施都被搬走了，實際上也沒什麼可怕，只不過也許是由於常年遮蔽，纔會導致整個房間如此陰森。

    “啪！”

    突然，劉曉康腳下的好像踩到了什麼，立刻將燈光轉移到了腳邊，定睛一看，是一隻類似耳麥的東西。

    他彎腰拾起，迎著燈光檢視：“助聽器……”

    “什麼助聽器？”

    高小婉忙問道。

    劉曉康將手裏的助聽器遞了過去。

    “這裏……怎麼會有助聽器？”

    “上面沒多少灰塵，應該不是當初搬走的時候遺留下來，我以前的老師也有助聽器，每個助聽器上都有一串編號，屬於獨立擁有者的標誌。”

    “你們是什麼人！”

    霎時間，背後響起一個聲音，高小婉被嚇了渾身一哆嗦，劉曉康一回頭，卻見一個大爺，手裏拿著手電正對著二人。

    “你們是哪來的？來這兒幹嘛？”

    “您又是誰？”

    “少廢話，我是這裏的管理員！你們是什麼人？老實交代！”

    “我！”

    高小婉正欲上前，卻被劉曉康摁住，他直接從懷裏掏出證件：“我們是警察。”

    聽到警察這兩個字，老頭態度大變：“警察啊，你們來這兒幹嘛？”

    “沒什麼，就是來這兒調查一個案子，請問您今年貴庚啊？”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劉曉康刻意壓低了聲音，大爺直言道：“六十多啦，這裏黑，要不兩位出來談？”

    “好！”

    劉曉康將助聽器塞進口袋，跟著大爺下了樓。

    “大爺，您在這裏管了多久了？”

    “多久？我在這人管了十多年了，具體是多久我也記不清了。”

    “那這麼說，這家精神病院還在的時候您就在這兒是嗎？”

    劉曉康忙問道。

    大爺輕點頷首：“沒錯，確實，我是這片社羣的管理員，幾年以前這裏是準備拆遷重建，但是沒想到工期被拖了，一直也沒有實施，我在這兒也幹了好幾年了，後來就直接被叫回來管著這片空樓房了。”

    “原來如此。”

    劉曉康打量著大爺，從張北海那裏學了一點手段，對於老大爺所說時候的表情也沒有任何不妥，便隨即問道：“那您應該知道當年有個女警察從精神病院墜樓的這件事吧？”

    大爺一聽，猛地一抬頭，眼神之中透出驚恐：“這……你們倆是來查這件事兒的嗎？”

    劉曉康點點頭：“沒錯，大爺您還有印象嗎？”

    “我……我不記得了。”

    “我們是警察，調取當年的案件資料，要找到很多人對上當年的口供，如果您當年也做過口供的話，對不上，那您可得來警局一趟，重新做一個。”

    大爺自然不願如此，麵露難色：“兩位，不是我老頭子騙你們，當年我確實沒有撒過謊，這件事兒在整個醫院那都是禁忌，沒有人敢提，就算是現在，都沒有人敢輕易再說起這件事兒。”

    “您說的是女警察跳樓還是別的？”

    老大爺嘆了口氣。

    “我說句你們不會信的事兒，不過我也只能言盡於此了。”

    “您說吧。”

    “這醫院鬧鬼，當初女警察這事就是穿過這事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