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們倆人十多年前被分配在了這裏，可是沒到兩年，梁月如出了事，張北海調查了很久，之後因為沒啥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張北海調查的線索還有記錄嗎？”

    劉曉康知道像張北海這樣的人，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出了事的話一定會追查到底，他倒是很好奇為什麼最後會不了了之。

    “有！當時張北海手裏有個黑本本，但是後來是聽說沒有查到什麼結果，心灰意冷就給燒了，反正現在也沒有結果了。”

    劉曉康聽到這番話眉頭微蹙，依照張北海的個性絕對不會因為案子調查到這種地步而心灰意冷選擇放棄，如果一定要放棄的話，那一定是查到了什麼，只可惜他口中的那本會黑本子已經下落不明。

    “吶，就是這個了，你們需要卷宗資料。”

    王叔將一份堆積灰塵的卷宗遞了上來，三人當即離開。

    “這麼厚的灰塵，裡面的線索咱們現在還能用嗎？”

    王叔搖了搖頭：“你們倆先看看，我也不好說，這個案子當年就是懸案，原本證據都已經沒的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你們幹嘛這時候要重新翻出來，但依照我幹警察這幾十年的時間，我看也玄。”

    劉曉康倒是沒什麼想法，自己能幫則幫，自己雖然不是警察學校畢業的，但至少還有點特殊能力，想要找到一些關於當年的線索，或許比其他人更加簡單一些。

    卷宗開啟，封面還是那張照片，劉曉康下意識得用手遮住，但沒想到片刻之後，一堆線索照片從檔案袋子裡滑落，全是梁月如的死狀。

    “嘔！”

    劉曉康再次出現反應，急速得衝進廁所。

    “哎呦，你怎麼了？唉，你說你怕噁心還怎麼當警察呢？”

    高小婉已經從高隊長那裏知道一些劉曉康的事兒，她立刻上前輕撫著劉曉康的後背，將手裏的水遞了過去。

    “怎麼樣？還好嗎？”

    劉曉康搖搖頭，一陣恍惚之後回過神來。

    “是不是又犯病了？”

    “沒事兒，繼續查！”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劉曉康回到座位上，將卷宗分給身側高小婉，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等高小婉篩選出照片之後，劉曉康纔開始正式檢視。

    通篇瀏覽下來，給劉曉康只有一個感覺，詭異。

    “王叔，咳咳，這裏麵確實是整個案件當時的調查過程嗎？”

    “就這些了，案子很奇怪，當時負責的除了張北海之外還有一個警察，叫周振宇，現在他被調走了，不過我這兒有電話，你可以問問。”

    “好嘞，謝謝您啊！”

    劉曉康接過電話，並沒有第一時間撥打，只是繼續檢視著上面所有的資訊。

    “曉康，你有什麼線索嗎？”

    高小婉在一旁問道。

    “照片我看不了，上面的線索很少，除了關於梁月如的記載我一直感覺很奇怪，確切的說非常詭異，她好好的一個正常人，為什麼會被送往精神病院，這件事如果不搞清楚，這個案子基本是沒法進行下去。”

    “那咱打那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高小婉說道。

    “暫時還不能打，如果直接詢問的話，會破壞我們本身對於這個案件的判斷，這個案子此前一直沒有被破，我想一定是有什麼難以解答的問題。”

    “那你準備怎麼辦？”

    高小婉也被劉曉康給難住了。

    “咱們走一趟，去那家精神病院看看。”

    “好吧！”

    二人動身出發，將卷宗收入了包裡。

    梁月如的案子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發生的經過只是因為一場意外墜樓，但當時在醫院病房根本沒有人進入，按照醫生的邏輯梁月如犯病從視窗墜落是有很大的可能，唯一的問題在於，梁月如跳樓的窗戶是有鐵護欄的，她從樓上墜落，護欄沒有被撞開，但人已經墜地。

    院方的解釋也很牽強，是梁月如自己上了頂樓，縱身躍下而死，劉曉康沒有看到照片，很難想象當時的畫面，所以這就成了他一個難題，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看過樑月如的照片開始，他的病又犯了。

    “這裏就是那家精神病院的遺址了，我問過王叔，五年前被規劃進了拆遷，但五年過去了，因為承包公司的工程拖欠了打量工資，導致這棟精神病院變成了一棟無人居住的老樓。”

    “走，咱們進去看看。”

    劉曉康正欲上前，卻被身側高小婉拉住。

    “等一等曉康，這老樓有五層高，加上這麼多年沒有修繕會不會突然倒塌啊？”

    “要塌早就塌了，會等到今天嗎？”劉曉康反問道。

    “可我還是覺得瘮得慌？”

    “你是不是害怕？”

    劉曉康看出了她的猶豫，高小婉和劉曉康不一樣，她從小看過很多恐怖片，這種廢棄瘋人院就非常符合當代恐怖片的氛圍，只不過劉曉康不知道。

    “哎呀，我是真的很害怕嘛！”

    “那你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看看可以嗎？”

    “那不行，萬一你遇到什麼麻煩，我不在你身邊，我也不放心，咱們還是一起上去吧。”

    劉曉康輕嘆一聲，輕點頷首：“好，那你躲在我身後。”

    高小婉挽著劉曉康的胳膊，二人走進這棟陳年舊樓，一進門，一股寒意便撲面而來，嚇得高小婉立刻縮到了劉曉康的背後。

    “好重的寒意啊，這樓裡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

    “髒東西？”

    “就是那個！”

    高小婉不敢說出來，劉曉康心領神會。

    “這屋子兩邊都是房子，陽光被遮住了進不來，自然比較陰涼，夏天要是留在這裏，沒準能比得上空調房呢。”

    說著，劉曉康突然頓住腳步。

    “曉康，怎麼了？你怎麼停下了？”

    劉曉康看向不遠處地上堆積灰塵裡的腳印：“有人在這裏啊。”

    “人？什麼……什麼人啊？”

    高小婉現在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就不敢睜開眼。

    “多半是流浪漢吧，這種地方還會有什麼人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