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刑偵細節
“呵呵,我纔多大歲數,過不了一百。”
老人說話輕描淡寫,張北海當即問道:“那你們村百歲老人多嗎?”
“道長能掐會算,老頭子我就和你直說了吧,我們村是有名的長壽村,一百歲的老人多不勝數,平時不接觸外人,也基本不下山,沒有幾個是活不到一百歲的,我今年也有九十八了。”
張北海可沒看出來這老頭有九十八的歲數,隨即一笑又道。
“老爺子,我這人會看手相,您不然讓我給您掌掌眼。”
“手相?那你瞧瞧?”
老漢伸出手,張北海仔細打量著他的手掌,乾枯瘦小,手背的經絡已經凸起,再翻看掌心之時,微微一笑。
“怎麼?老漢我這把歲數也不指望升官發財,要是能多活上個幾年,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張北海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老漢的手:“您啊,準能長命百歲。”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老頭自我就算是託道長您的福了。”
“呵呵,我也只是實話實說,時辰也不早了,今晚之前,您再來一趟,咱們把日子定一定,到時候操辦的禮節也該說說。”
老漢點了點頭:“好,那就定在晚上。”
張北海辭別老人,一關上門,二人表情瞬間有了變化,剛剛舉動都被劉曉康看在眼裏,他現在算是什麼明白什麼叫做社會險惡,知人知面不知心。
“師父,您問這個幹嘛?”
張北海拿出手裡的生辰八字,冷笑一聲:“哼,一百五十歲,你信嗎?”
劉曉康自然不信,過了百歲那都該燒高香了,這一百五十歲那得多有毅力。
“說實話我也不信,所以我剛剛看了一眼那老頭的手。”
“手?你還真能看出年齡不成?”
“你錯了,我看的手可不是看他的年紀,而是從他手上各中細節判斷出一些結果,刑偵學裏有一門課程就是專門講犯罪嫌疑人手的細節和變化,從指甲,老繭,面板等很多方面能第一時間判斷出的一些令人難以察覺的資訊。”
“所以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看出點什麼?”
張北海皺了皺眉頭,伸手嗅了嗅自己手指,劉鑫一時間還舉得有些噁心。
但片刻之後,張北海卻得出一個相當震驚的結論:“這手應該碰過一些植物,即便已經洗過,但這些植物的香味長年累月是無法被清除的,但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什麼。”
“沒準只是作物,他們在山上種地,手碰到植物有什麼奇怪的?”
“你忘了嗎?他的鞋子。”
張北海立刻提醒劉曉康。
“什麼意思?”
“他鞋子上的泥土是呈現灰白色,這就說明這種屬於鹼性土壤,在作物土壤酸鹼表裏,七點五以上不可能種活任何作物。”
劉曉康還真沒想到,張北海僅憑著一點蛛絲馬跡就判斷出了村子詭異的現象。
“那這麼說來,你能判斷出他觸碰過什麼嗎?”
劉曉康忙問道。
“很淡很淡,幾乎判別不出來,不過我鼻子也不是警犬,沒法判斷出的這其中的味道。”
這也算是張北海盡力了,從一個糟老頭子手裏摸一把,還得聞出什麼味道,這種事兒大概也只有警犬能夠做到。
“沒關係,咱們還有時間,現在這生辰八字已經給你了,你準備怎麼做?”
劉曉康再次問道。
“你想不想去祠堂看一眼?”
張北海突然問道。
“想,可咱們進不去,祠堂這麼大,但周圍空曠,你只要踏上那片廣場,就會被人發現,而且咱們還不能確定那裏面有沒有人。”
“這個簡單,這視窗直對著祠堂,你在這兒盯著,如果沒有人送飯或是裡頭沒有炊煙,多半是沒有人藏在裡面,到時候我隨便找個日子作法,你趁著人群聚集的時候,找個機會偷偷溜進去。”
“好!”
劉曉康也正有此意。
“那你覺得咱們定在什麼時候合適呢?”
張北海對於選擇時間又有了猶豫,其一是想探查山上到底種了什麼,其次就是村子進祠堂的時機。
“這事兒還得看你啊!”
劉曉康笑著挑眉說道。
“看我?”
“咱就是來作法的,看風水,定穴位可不都是你該乾的嗎?”
經劉曉康一提醒,張北海瞬間瞭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送葬隊伍直接送進山裏下葬。”
“對,所以咱們最好是越快越好。”
張北海一拍桌子:“那好,就等明天!”
當夜,村子下起了大雨,老漢連夜趕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張北海提出要讓所有名單上的村民一起參與作法,老漢起初有些為難,張北海見狀忙問他為什麼,老漢直言道村子裏有不少人已經離開了。
“那也沒關係,村子裏有多少人就來多少人,老爺子今年是一百五十的大壽,那過了百年的人可就不叫人了,那叫半仙,咱們要辦就得風光大辦,才能讓老爺子庇佑村子風調雨順,平平安安不是。”
“好!好好好!那道長還有什麼其他要求,老漢我一定一併去辦!”
“這其他的要求我暫時還不能告訴您,規矩得一件一件來,做這件事看到是老天爺。”
張北海的一番話已經讓老漢深信不疑,他當即點了點頭。
“那成,明天我就讓村子裏的老少爺們都過來,道長您做法,再把最後的規矩走完。”
“好!記住,明天午時之前,可不能耽誤了時辰!”
“好好好!”
老漢一走,劉曉康對張北海豎起了大拇指:“牛啊,師父,您這輩子當了警察真是可惜了,要是去當個神棍,沒準已經得道成仙了。”
“去你的,哪來這麼多廢話,晚上有風雨,把窗戶關上。”
“好嘞!”
劉曉康笑著上前,正欲關窗之時卻見廣場之外,一隻黑貓在大雨之中竄行,片刻之後,縱身躍入祠堂之中。
“看什麼呢?颳大風了。”
“沒……沒看什麼。”
劉曉康說著將窗戶關上,但剛剛那隻貓的舉動卻讓久久難以忘懷,他總覺得那個祠堂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