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百五十二
“哼,你小子觀察還挺仔細,沒錯,不過各家門戶緊閉,卻不見女人,要麼就是有這風俗,要麼就是另有原因。”
“那你準備怎麼查?”劉曉康覺得自己二人雖然已經混進村子,但必定會被人監視,如此一來,反而會更加麻煩。
“你是擔心我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沒法辦事兒是吧?”
劉曉康點點頭,自己的想法一絲一毫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別擔心,他們越是監視的緊就越說明有問題,咱們不需要去查什麼,等時間一久,自然就露餡了,不出三天。”
張北海信誓旦旦,但劉曉康卻非常擔心。
“關於魏廣祿的案子,你怎麼看?”
劉曉康再次問道。
“魏廣祿的死沒這麼簡單,那個老闆是村子裏的人,他卻絕口不提村子裏的事,老闆沒有犯事,所以司法程式基本也沒法進行,他絕口不提,反而讓人懷疑。”
“我倒是有個辦法。”劉曉康說道。
“你說。”
劉曉康對張北海招了招手,附耳對其低語,片刻之後,張北海輕點頷首:“倒是個辦法,就怕那老頭不給辦啊。”
“試試才知道。”
當晚,二人百無聊賴,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即便知道外面有人,依舊不擔心他們會做什麼,張北海從一開口就說了一件事,讓他們沒法輕易下手。
次日,天還沒亮,外面便傳來了哭喪的聲音,二人被這淒涼聲吵醒,紛紛出門檢視,幽暗環境下,所有人舉著火把,跪成一圈,環繞著其中那口棺材,這一次全都換成了女人,而且是年輕的女人。
“師父,他們這是什麼習俗,怎麼這麼詭異啊?”
“以前中壽村是渝北地區,早些年就盛行喪葬的之風,我只是查過些資料,但關於他們是具體做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他們分男女哭喪或許是看日夜區分,至於其他的事,我也說不好了。”
劉鑫望著人群之中女人哭泣,說話之間,一聲雞鳴,眾人紛紛起身,四散而去,獨留下那口棺材還停在中央。
“她們走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劉曉康正欲動身,卻被張北海拉住。
“有人盯著呢,咱們再睡一會兒也不遲。”
說話之間,不遠處一盞白燈籠突然緩緩向二人走來,燈光微弱,看不清楚來人模樣,直至靠近才發現原來是此前的二大爺。
“兩位,驚擾到你們了吧?”
“沒有,習慣了。”張北海回道。
“那道長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壇做法啊?”
張北海聞聲,故作為難:“這……可時機還沒到呢。”
“時機?道長需要什麼時機啊?”
二大爺愣了片刻問道。
“作法是福澤蔭庇的好事兒,這福澤得廣發,我得知道村子裏的人名,所有人的名字,最好是走一趟祠堂。”
二大爺一聽張北海要去祠堂,擺了擺手:“沒這規矩。”
“怎麼?你們村這祠堂還不能讓外人進去?”
張北海質問道。
“您有您的規矩,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都得按照規矩辦事兒,不過嘛,我倒是可以寫一份名單,到時候給您送過來。”
“好!也成,你可得寫全了,這事兒可是非常重要的。”
“放心放心,村子裏每個人老頭子我可都記在腦子裏,您只管放心好了。”
“那有勞了。”
老頭一走,張北海與劉曉康二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管材和祠堂,總覺得這裏頭不太對勁。
二人回到房間,劉曉康尋思這事兒該怎麼辦,沒想到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兩位,名單我已經寫好了。”
“這麼快?”
張北海連忙走出房間,從老頭手裏拿到了一份名單,將其遞給張北海。
“我想起來自家還有一份名單,村裏年紀最小的到最大的,你瞧瞧。”
張北海一看,點了點頭。
“好。”
“那……法事什麼時候操辦啊?”
老人繼續追問。
“你把喪者的八字給我,原本定好的時辰就在明天,但你說不是,這事兒可就得另外算起了,得準!”
老人輕嘆一聲:“好,那就有勞了。”
老人說罷轉身離去,劉曉康卻看到老人鞋子上沾染了不少泥巴和草葉。
“怎麼了?”
張北海問道。
“這麼早老頭能去哪兒啊?鞋子上可都是泥巴和草葉子。”
“村子裏的人下地都很早,說不好,咱們先進去吧。”
“嗯嗯。”
二人進屋,關上窗戶,拿出名單仔細掃了一遍,在上面還真發現了幾個名字,魏廣祿和李秀芬,李秀芬是魏廣祿的老婆,也就是那個女孩的媽,可唯獨沒有看到其他姓魏的人。
“不對勁啊,魏廣祿的名字都在這上頭,他女兒怎麼沒有?”
“確實,如果連魏廣祿都有,他女兒不該不在,再翻翻看。”
但不管二人怎麼看,始終沒有任何線索,最多意外的發現還是藏在最後一頁裡的李春雷的名字,也就是超市老闆。
“這麼說超市老闆沒有說謊,他確實是村裏的人。”
“嗯嗯,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有這份名單能做什麼呢?”
二人一時間陷入難題。
“算了,再等等吧,就看那老頭誠不誠心了。”
“怎麼說?”劉曉康一直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生辰八字,那老頭即便是因為喝酒而死,也不能說明什麼,況且他在床上本就是身體虛弱。
“他們把老人的名字上報,死的時候是八十八,但是為什麼卻說不是?”
劉曉康聞聲恍然大悟:“你是擔心這其中有貓膩?”
“沒錯,但我看過才知道。”
等了許久,天已經亮了,二大爺拿著一張紙條再次敲門。
“道長,這就是你要生辰八字,你看看什麼時候作法事最合適?”
張北海開啟一看,眉頭微蹙當即詢問二大爺:“您是不是寫錯了?”
“怎麼能寫錯呢?這就是老人家的生辰八字啊。”
“那他今年貴庚?”
老人眯著眼,似乎在計算,擺了擺手:“算不準了,您應該一算就能算出來吧?”
“一百五十二。”
“對對對,就是一百五十二歲,今年剛剛好!”
“那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