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負責接受委託辦事，至於僱主是誰我也太不清楚。”、

    張北海隨機應變，反應極快當即開口回道。

    “是嗎？那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是誰的話，那可以滾了，村子不需要你來做法事。”

    老頭的語氣非常強硬，張北海笑了笑：“大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是受僱前來辦事兒，那人沒付錢就走了，我們做這一行的是有規矩的，辦喪事，做法事，不能走空，勞煩您把費用結一下。”

    老頭一聽，愣了片刻，一旁劉曉康強行憋著笑，他心裏想的大概是這老頭沒想到遇到了比自己更橫的人。

    “滾滾滾！趕緊滾！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北海冷笑一聲：“你讓我滾我就滾，但不給錢，我不走，違約金和跑腿費，一個人五萬，我便宜你點，我徒弟三萬，一共八萬，不給錢我就不走了。”

    老頭見張北海胡攪蠻纏，一招手，當下村民裡抬棺材的幾個壯漢走了出來，手裏提溜著挑子。

    “二大爺，咋了？”

    “來了個道士，說是做法事的，不給錢不走，一開口就是八萬。”

    壯漢一聽，擼起袖子：“俺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橫的小子，你今天不走，我就讓你橫著從這兒出去！”

    說罷，舉起手中挑子便要動手，劉曉康覺察不對，下意識躲到了張北海的背後。

    “你們還想動手是吧？好，那你也就別怪我了啊？到時候你把我打了一身的傷，我就去報警，我徒弟能作證，你們不想給錢，還打人，一個也跑不掉！”

    劉曉康沒想到張北海這麼無恥，居然能做出這種事，還真是爲了混入村子拼了。

    幾個壯漢聞聲怒髮衝冠，正欲動手之時卻被身側老人喝住。

    “算了，沒有必要鬧到警察局去，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們，既然想要錢那你們也得把法事兒給我辦了，不然的話那就可別怪我們動手了。”

    劉曉康很好奇，老頭此前聽到八萬這數字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現在聽到要報警反而答應下來，此時一股寒風襲來，寒意順著脊樑一直冷到了尾椎。

    “好！識相，我辦法事可有規矩，想要辦的漂亮，就得按照我說的來，有老爺子照片嗎？”

    “你見過老人家，為什麼還要問我們要？”

    二大爺質問道。

    “沒別的意思，你既然報上的時候八十八，我怎麼確保你家老爺子的照片是不是真的，我們做法事的人，講究的是一個心誠，看不到照片，我們怎麼辦事兒？”

    二大爺一聽，立刻讓人將宗祠裡的照片拿過來，張北海一看，順勢將劉曉康拉到照片之前：“看看。”

    劉曉康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的能力，看著照片上的人，劉曉康再次起了反應，一個畫面出現在他眼前，床榻之上，老人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身旁跪著一人，披麻戴孝，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屏風後麵卻隱約能看到二大爺正在和人洽談，幾分鐘之後，有人餵給老人喝了點什麼，不到片刻，畫面戛然而止。

    “酒……”

    此言一出，張北海一抬頭髮現二大爺的臉色驟變，他當即拉著劉曉康到了身側。

    “酒啊，呵呵，說的不錯，你家老人生前最喜歡喝酒是吧？馬上準備一罈美酒，過幾天開壇作法，用得上。”

    二大爺見狀立刻上前：“好，兩位遠道而來，要不然今晚就在村裏住下吧，這一來一回，也挺遠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懇求，那我也沒什麼意見，曉康，把行李拿上！”

    “好！”

    劉曉康拿上了行李跟著幾個壯漢被安排在了一間房子裡，裡面各處都落著灰塵，看著樣子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等等，這裏這麼髒，怎麼住啊？”

    張北海拉住壯漢忙問道。

    “那你還想住酒店啊？不然就跟我去住山裏的涼棚？”

    “山裏搭涼棚？”

    張北海問道。

    壯漢一擺手：“沒涼棚，愛住不住！”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壯漢一走，張北海讓劉曉康開始收拾屋子，自己則繞到屋後檢查，一番檢查之後回到屋裏，看著劉曉康說道。

    “曉康，晚上別睡的太死了。”

    “啊？”

    “聽我的就對了。”

    說完，指了指屋後的窗戶，劉曉康揭開紙窗戶一看，那後面就是屋舍。

    張北海是擔心萬一有人偷聽，他們倆說話隔著房子都能聽到一清二楚。

    “明白了。”

    “你看到了什麼？為什麼說酒？”

    劉曉康皺起眉頭，將剛纔發生的一切悉數告知。

    “這麼說來老頭其實是被他們給害死的？不過你怎麼知道是酒？”

    張北海問道。

    “是他傳達給我的資訊，我不用聞到味道也能知道那是什麼。”

    說話之間，外面傳來腳步聲，二人當即轉移話題。

    “哎呀，曉康，好好收拾，你師父我走南闖北，可從沒住過這種地方，這八萬還真是收少了。”

    劉曉康接不上話茬，只是笑了笑，他是沒想到張北海還真有當江湖騙子的潛質。

    “把窗戶開啟，給為師透透氣。”

    “好！”

    劉曉康開啟窗戶，一道人影當即離去，整個村子都神神秘秘的，不太對勁。

    “師父，你有沒有什麼發現啊？”

    劉曉康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才問道。

    “有，老頭很擔心有警察過來調查，雖然之前老高給出的結果是這村子裏的人非常團結，時常會有特別的舉動，不過萬一真要是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愚昧信條，或許就會知道後果會是什麼了。”

    “所以，你是擔心他們已經做出那種事兒了對嗎？”

    劉曉康問道。

    “不知道，但很可疑，除此之外，還有剛剛那人，提到涼棚的時候他們明顯是慌了。”

    “涼棚？為什麼？”

    張北海笑了笑：“你小子就是閱歷不夠，一般農村裏的涼棚就是搭建在瓜地裏，為什麼？就是擔心被人偷了，但是山裏搭著涼棚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張北海這麼一提醒，劉曉康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所懷疑。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發現沒有？”

    “喪葬隊伍裡，沒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