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

    劉曉康一抬頭，望見天空昏暗，不知從何處傳來響聲，像是嬰兒的哭泣，他緩緩往前出發，周圍的環境很陌生，沒有燈光，沒有人，就連活物也沒有，忽而，身側掠過一道黑影，劉曉康的眸子從身側掠過，猛地一轉身，身後的不遠處，一棵枯樹上站滿了烏鴉，密密麻麻用那雙綠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他慢慢後退，企圖避開烏鴉的視線，但他後退的一個踉蹌，突然深陷入泥淖，張不開嘴，動不了手，伴隨著泥淖將自己的淹沒，他好像看到了誰，站在泥淖旁邊，等他看清楚對方模樣，一抬頭，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哈呼哈呼哈呼！”

    劉曉康大口喘著氣，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夢，但卻那麼真實，枯木，烏鴉，男人每一個他彷彿都未曾見過。

    “三點三十分。”

    他嘀咕著自言自語，彷彿夢境裡的一切就發生在剛剛。

    “曉康……你怎麼還不睡？”

    看到屋裏的燈亮著，楊文芳披著睡衣走了進來。

    “沒事兒媽，我就是做了個噩夢。”

    楊文芳上前抱住劉曉康，將其攬入懷中。

    “沒事兒沒事兒，嚇壞了吧，媽媽在呢。”

    “媽，真沒事兒，您快去睡吧。”

    劉曉康也不反抗，任由楊文芳抱著，片刻之後她輕點頷首，走出房門。

    “好了，乖兒子，媽媽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好，媽晚安。”

    “晚安。”

    楊文芳一走，劉曉康躺在床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腦子一片混亂，思來想去，他還是想知道關於中壽村的事兒。

    當他在餐桌上問起武靈靈關於中壽村的時候，她的反應很明顯有問題，當時若非楊文芳出現，只怕他也能問出什麼。

    今天武靈靈正好值夜班，劉曉康等了一個小時，輕喚了兩聲正在睡覺的楊文芳，見她沒有反應，立即行動，悄悄離開了家。

    醫院裏除了急診室其他人都已經下班了，劉曉康從半夜的小吃攤買了點夜宵找到了正在上班的武靈靈。

    “曉康，你怎麼來了？”

    武靈靈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我來看看你，來，我給你帶了宵夜。”

    劉曉康舉起手裏的宵夜微微一笑。

    武靈靈卻搖了搖頭：“曉康，我在上班呢，來不及吃這個，院裏有規定……”

    “醫院裏有規定連三餐都不能吃嗎？”劉曉康反駁道。

    “你現在這個點也不屬於三餐時間……”武靈靈有些心虛的得回道，但劉曉康卻並不在意，直接放下了宵夜。

    “餓了就吃點吧，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就先走了。”

    武靈靈以為劉曉康是生氣，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不要，曉康。”

    “不要？不要的話你可以給別的同事啊。”

    武靈靈秀眉微蹙。

    “曉康，我坦白說了吧，中壽村的事兒你還是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劉曉康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說什麼呢？我來可不是爲了中壽村的事兒，我是擔心你不吃晚飯，晚上捱餓，趁現在沒什麼人，快吃吧，我給你掩護。”

    一聽劉曉康真不是爲了中壽村的來的，武靈靈這才放心得坐下大快朵頤，看起來是真的餓了。

    “曉康，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啊？”

    武靈靈將一塊夾心芝士年糕塞進嘴裏，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忘了，我家餐桌上吃飯的時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最喜歡甜的和年糕，我正好路過小吃攤，所以給你帶了一份。”

    “正好路過？”

    武靈靈鼓著腮幫子看向他。

    “額，只是意外，呵呵，你吃你吃。”

    武靈靈也沒有多想，權當是劉曉康剛剛工作下班。

    “啊，好飽啊，曉康，你要這兒嗎還是回家，我還有幾個小時才能下班。”

    “幾點？”

    “五點半。”

    劉曉康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輕點頷首：“反正也沒什麼事兒，那我等你。”

    “額，好！”

    醫院倒是不忙，坐在椅子上劉曉康觀察著周圍人群，來來往往，一晚上有不少病人來急診，大多都是來看病的，還有一小部分人，模樣鬼鬼祟祟，看著一個人就把他往黑暗處拉扯，片刻之後二人互相都不滿意得走了出來。

    劉曉康覺得奇怪，便主動走了上去，誰知男人以為他的是什麼人，當即消失在夜色之中，劉曉康走進二人洽談的黑暗處，地上一張被撕破的卡片被他注意到，隨手撿起一看，上面就寫了幾個字，貸款。

    “貸款……”

    正當他思考之時，一人被推送進入急診室，周圍幾個家屬非常著急，大呼大叫著讓醫生過來幫忙，武靈靈作為新人自然需要被“委以重任”於是這場等待，從早上五點半一直等到了七點。

    臨近八點，武靈靈才換下便裝從醫院疲憊的走出來。

    “靈靈。”

    武靈靈一怔。

    “曉康，我以為……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呀。”

    “我說要等你。”

    武靈靈臉色微紅：“對不起，我不知道。”

    “走吧，我帶你去吃早餐，等吃完了早餐我就送你回家。”

    “好！”

    二人來到小吃攤，武靈靈正在吃著，劉曉康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片，正是此前在醫院放貸的人丟下的。

    看到這個，武靈靈一愣。

    “曉康，你找這個幹嘛？這些可都是高利貸，會要命的。”

    “不是，我又不缺錢，我就是想問問，這些高利貸是從哪裏得到的資訊？我問過了此前被高利貸糾纏的病人，癌症，但還沒到晚期，正是急需用錢的時候。”

    聽到劉曉康問起這個，武靈靈環顧四周輕聲低語：“曉康，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醫院雖然對病人的資訊有所保密，但實際上會透過很多方面不經意的洩露出去，我是不清楚他們具體是怎麼做，但這些放高利貸的人總是會出現的非常及時。”

    “那你知道有什麼渠道嗎？或者知道這些資訊的人？”

    武靈靈想了想：“應該只有一個資訊管理部的人，他是負責整個病人的資訊管理，至於其他的嘛，我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