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紙人
“走!咱們進去瞧瞧。”
二人環顧四周,瞧瞧來到陳玉梅的房子外,牆垣很低矮,二人輕易便翻越進了房間,大門緊鎖著,上面的鎖頭卻異常嶄新,看樣子是剛剛不久前被人鎖上的。
“有人來過這裏啊。”
“這鎖頭這麼新,應該剛走。”
劉曉康說罷,低頭看向門口,發現地面確實沾染一些泥土,顏色頗深,還夾雜著一股其他的味道。
“曉康,你幹嘛呀?”
武靈靈見劉曉康低頭去撿起,頓時麵露嫌棄,但他掰開泥土的時候找到一些細碎的灰燼。
“墓地。”
“什麼墓地?”
武靈靈驚訝問道。
“這土裏有灰燼,村子裏正好有喪事,而且土質也是紅土,應該是來自墓地。”
“那這麼說,是村長家死了人嗎?”
劉曉康聳了聳肩,現在僅憑這些還是很難確定什麼,畢竟陳玉梅早在一個月前失蹤,房子也屬於村長,唯一的疑點就是成了為什麼在一個月後纔過來鎖門,而且這房子陳玉梅常年不住,也不該鎖得這麼結實。
劉曉康念罷,走到一旁視窗,屋裏門窗緊閉,漆黑一片,突然,劉曉康看到窗戶的漏光處露出一雙鞋子,擺放在位於視窗的床位,但在往裏看就看不到什麼了。
“怎麼了曉康?”
武靈靈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站在這裏陰氣森森,周圍竹林子裡時常有烏鴉飛過,這讓她越發感到不太自在了。
“屋裏好像有人。”
“怎麼可能,你別嚇我,要是有人,也不該鎖住啊。”
“你自己看。”
說罷,劉曉康將武靈靈推到視窗,她湊近屋頭看了一眼,瞬間嚇得臉色煞白。
“繡……繡花鞋!”
“繡花鞋怎麼了?”
武靈靈躲到劉曉康背後,告訴他這個年代早就沒有人穿繡花鞋了,只有過世的老人臨死纔會換上那種鮮豔的紅色繡花鞋。
劉曉康一聽,當即在四下搜尋。
“曉康,你幹嘛呀?”
“進去啊?萬一裡頭真有個死人,咱們不報警嗎?”
武靈靈很害怕,一直躲在劉曉康的背後。
“別怕,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活人更可怕了,跟沒什麼鬼神之說。”
說罷,劉曉康的目光掃過視窗,在老式窗戶的縫隙裡看到了一處破損,他不想輕易破壞現場,便撿起一塊石頭,輕輕敲開了窗戶邊緣,探入兩根手指將插銷勾了起來,推開窗戶一躍而入。
“曉康!”
武靈靈現在是左右為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但劉曉康可顧不上別的,進屋之後徑直走到了床邊,赫然發現,床上躺著的並不是他們想象之中的死人,而是一個紙人,穿著繡花鞋子,姿態像極了躺著的女人。
“呼。”
“曉康,你快出來啊!”
武靈靈都快急哭了。
“沒事兒,不是死人,而是紙人。”
說罷,他伸手拉著武靈靈將其拉進了房間,看到紙人她依舊是懼意不減。
“你不是自稱醫學院的優秀學生嗎?怎麼這麼害怕?”
武靈靈輕拍著劉曉康:“都怪你,那我能不害怕嗎?這紙人本身也夠恐怖的了。”
劉曉康正欲上前,卻被武靈靈拉住:“曉康,咱們還是走吧,我總覺得這個房子怪怪的,玉梅姐既然不在,咱們就走吧。”
劉曉康卻搖了搖頭:“確實不在,不過你不覺得屋裏少了點什麼東西嗎?”
“啥啊?”
“照片。”
武靈靈問道:“照片?你怎麼就知道這裏面有照片啊?”
劉曉康指著牆面一處空白處,上面有很大的一片區域與周圍牆面顏色格格不入,應該是被撕開了一張照片,或者是圖片,只是劉曉康還不確定是什麼。
“對哦,那這紙人又是什麼意思啊?”
劉曉康搖搖頭:“這不得問你了嗎?不會是某些風俗一類的吧?”
說著他走上去,搬起紙人,武靈靈直接躲到了柱子後面。
“曉康,咱們別動了,還是走吧!”
劉曉康打量著紙人,他雖然對鄉村風俗沒有什麼瞭解,可他清楚,紙人是不會隨便被擺在家裏,除非是有特殊的情況,這個紙人是個女人,如果非要代表什麼,劉曉康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失蹤的陳玉梅了。
思緒之間,武靈靈突然沒了聲音,劉曉康一回頭,卻見她呆呆望著一旁,嚇得臉色煞白。
“靈靈,你怎麼了?”
劉曉康忙走上前,循著他的目光纔看到門口的黑暗處藏著一雙鞋子,是一雙解放鞋,鞋頭向着屋裏,顯得有些詭異,如果剛剛屋裏藏著紙人有些怪異的話,那現在這雙鞋子就很難說了。
“靈靈,就是一雙鞋子啊,怎麼了?”
“這雙鞋子,是我姑父的。”
“什麼!?”
劉曉康聽聞此言,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霹靂,紙人,解放鞋,上鎖的房門,還有消失的畫像,劉曉康突然在腦子裏升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滴滴滴!”
電話突然響起,劉曉康嚇了一跳,連忙拿出手機,是高隊打來的。
“喂!高隊,怎麼了?”
“曉康,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井上村怎麼了?”
劉曉康問道。
“我們監視了陳廣奎很久,發現他之前的通話記錄和陳玉梅有著頻繁的聯絡,時間大概就是一個月之前,之後就斷了聯絡。”
聽到這,劉曉康大概已經猜出那個人的身份,應該就是此前自己留在賓館跟蹤的男人。
“這麼說,他很有可能和陳玉梅的失蹤有關?”
“沒錯,但是現在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這個案子報上去,會被其他部門接手我們就不好辦了,所以我想告訴你一聲,順便問問你現在情況如何?”
高隊長的資訊來的很及時,但眼下整個井上村卻很難繼續下去,因為實在沒什麼眉目。
“隊長,您能把陳廣奎的資料發給我嗎?”
“沒問題,你在井上村做什麼?不該在武家莊嗎?”
高隊長也迷惑了。
“井上村?怎麼聽著耳熟。”
“陳玉梅在武家莊支教,但她此前不住在井上村,這件事兒您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高隊長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我已經派人去過,但沒什麼有用的線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