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杜五
“行了行了,把人放下。”盧頂峰拍了拍大漢手,安撫似的準備將屠刀給拿下。
那人瞪大眼,肌肉在一瞬間繃緊,但很快放鬆下來,仔仔細細瞧了瞧盧頂峰的警察證,鬆開了手。
“警官,警官,你一定要好好管管!”那人驚魂未定,捂著臉抖聲大叫,“他這是要殺我,要殺人!一屋子的神經病,病要犯了!”
“我病犯了,第一個就殺了你!”大漢惡狠狠的說。
男人把劉曉康當做護身符,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快抓他快抓他!”
“別吵,你們兩個一起走一趟吧。”盧頂峰將兩人拷上,領著上車。
“啊,啊!”賣肉的高個拉住了劉曉康,手舞足蹈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劉曉康見他指了指車,又指了指攤,瞭解了,“放心,放心。”
“這兩兄弟可憐,一個是個傻子,一個是半個瘋子。”旁邊賣菜的老太感慨。
劉曉康將人安撫好,一陣車喇叭聲催促他上車。
爲了不耽誤事,兩人將人就近送往最近的警局,一下車。
“杜五,你這又來了。”
杜五冷著臉,撇了他一眼,弄的老警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劉曉康瞧在眼裏,搭著手,思索著,沉默了半響湊上前道,“這人經常犯事嗎?”
“經常犯事兒,是個可憐人。”老警察嘆了口氣,神情頗有些憐憫,“這人是個可憐人,有精神病,靠著給豬場老闆殺豬過日子,他還有個表弟,是個老實人,前段時間說是好不容易娶了個老婆,結果人直接跑路了。”
“娶了個老婆?”
“對啊,老婆娶了纔不到半年……”
劉曉康聽著,沒有出聲,等盧頂峰出來後,兩人上了車。
“盧頂峰,你剛剛看見杜五臉上的傷沒。”劉曉康指了指眼瞼下面說,“他的左右手差距大,身形跟昨天那個兇手相差無幾。”
“你覺得是這個人?”
“……”不是覺得,劉曉康已經肯定就是這個人作案。
但,殺人動機是什麼?
滿足自己的殺戮?
仇女,所以報復社會殘害女性?
劉曉康琢磨著,半響後,“我懷疑,就是這個人。”
一個心理扭曲的人,殺人手段麻利,想要將人勻稱的剁成塊拋屍,那不是一個小動靜。
但大量的血跡出現,周遭人不可能不會察覺。
“我們去杜五週圍轉轉,沒準還真的有收穫。”
杜五是個窮光蛋,父母雙亡,住在郊區,村西那破舊的瓦屋,像是上個世紀纔看的見的房子,就是杜五跟表弟住的地方。
兩兄弟算是相依為命,半年前,杜五花了大價錢,買了個老婆回來。
按照村子裏的人說的,半年前晚上基本上都能聽見女人哭的聲音,在某一天更甚,女人哭喊的聲音整整叫了一晚上。
第二天,有人瞧見女人天還沒亮就跑了,就再也沒回來過的。
“他買的好啊,那娃娃長的俊俏,剛來的時候特會打扮,手指甲都紅紅的,漂亮的很!”女人注意點還是不一樣。
那大媽比劃著手,說不出的羨慕。
劉曉康跟盧頂峰對視一眼,兩人心情覺得有些沉重。
大媽羨慕的是女人的年輕跟漂亮,沒有想過是否救被拐賣的女人。
調查了一天,劉曉康跟盧頂峰兩人精疲力盡,兩人撲在車上休息。
“這整個一天,聽八卦,耳朵都要炸了。”盧頂峰還有些心有餘悸。
劉曉康仰頭躺在車上,手上拿著照片,上面受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頭顱完整,臉上被劃爛了,一雙眼睛死板的睜著,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盯著劉曉康看。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被劃爛的嘴,詭異的說話,“紅色,紅色,全都是紅色。”
“臭味,好臭,救我!”
紅色?
臭味?
劉曉康琢磨著,吳嬌嬌說紅色,柳青說臭味。
“曉康,杜五跟他表弟回來了。”盧頂峰來了性質,整個人坐起身,“我們要不去他家裏看看?”
“現在去看看?”
“找個藉口去看看,這不就行了?”
爲了不讓人懷疑,劉曉康找了個藉口,說是警察局過來,要他們來徹底瞭解一下情況。
一進院子,兩人瞧見杜五表弟拿著水管,像是小孩玩水一樣,在棚子裡到處澆水。
估計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杜五表弟回頭看著劉曉康。
劉曉康炸了眨眼,發現自己好像是躲在哪,麵完一片漆黑,隱隱約約能看清楚是天花板。隨後聽見悶聲尖叫的聲音。
劉曉康立即意識到,這是杜五表弟瞧見的東西。
視線到了窗戶一條縫,瞧見杜五拿著刀正在砍東西,地上血淋淋的躺著被開膛破肚的豬。
院子裡的砧板上,擺著一塊白花花的肉,劉曉康清楚的看見,是類似於人手骨的部位,他瞧是手指,正在被一根根的分解。
視線開始模糊,似乎是躺在床上繼續睡了。
“劉曉康,你快進來,別站著了!”盧頂峰站在房子門口,催促了兩聲。
回過神的劉曉康,抬頭一看,瞧見杜五看錶弟的神情有些奇怪。
瞳孔縮小,嘴角微微抽搐,眉頭緊皺,面色不善。
杜五生活情況清苦,房間裡一臺老舊的電視,一個吃飯的桌子,兩兄弟睡的是炕,一臺冰箱沒了。
“我們這也沒什麼要了解的,事情情況……”
杜五自顧自說著,劉曉康壓根就沒注意聽,他聞見了一股若隱若現的惡臭。
這股惡臭,在這封閉的空間的,顯得微弱,近乎沒有。
但這個味道,劉曉康熟的不能再熟了,這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盧頂峰見劉曉康神色不對勁,立即心領神會,側過身跟杜五攀談,“不是,我們算是社羣調查的。”
“我去外面看看。”劉曉康找了個藉口,立即走了。
他到院子裡,瞧見杜五表弟呆愣的看著棚子一個角落發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盯的那個地方,是那天晚上,偷看的地方。
“你這麼勤快,還要洗棚子?”
杜五表弟好像是被嚇到了,下意識的捏緊了管子,僵硬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向地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