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過潼關
倒不是說他多怕張鳳,或者說是張鳳武藝有多高強,難以戰勝。
黃飛虎心慌的真正原因是張鳳乃是他父親的故交,而此刻他背叛殷商投奔朝歌,此刻再遇到他父親的故交,往日的叔叔們,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們。
張鳳撇下眾人,一人騎馬來到陣前,對著那邊大聲呼喊:“黃飛虎出來答話!”
黃飛虎懷著複雜的心情乘坐五色神牛到軍營前,欠身下拜,口中說道:“叔父,小侄乃是遇難之人,不能行全禮,還請叔叔見諒。”
張鳳說:“黃飛虎,你的父親和我一拜的好朋友,你是大王的柱石虎將,更何況是皇親國戚,為什麼做出造反這種事,辱及先祖!黃家數代賢名,被你毀於一旦。昔日你父親身居大商總帥,統領天下兵馬,位高權重。你更是得封為王,享盡榮華富貴。你黃家永沐王恩,大王待你家不薄,你為何卻要造反!”
“如今你反叛,如喪家之犬,惶惶之鼠,惶惶不可終日。聽我一言,快些下馬受縛,隨我一起入朝歌向大王請罪!”
“到朝歌之後,我自然會請一些舊日與你父親同殿為臣的老友一同上本為你求饒。或許大王看在昔日你們黃家的功德與你是皇親國戚的份上,會寬宥了你也尚未可知。若是你執迷不悟,那就悔之晚矣了。”
聞言,黃飛虎知道這位叔叔是真心為自己考慮的,可是遭遇這種事怎能讓他不心懷怨恨,怎麼讓他放棄報仇,回到朝歌向紂王搖尾乞憐。
黃飛虎心中連連暗歎,回答道:“多謝叔父恩情,可飛虎今日卻要愧對叔父厚望了。”
“小侄的為人,您一向是清楚的。今日行叛逆之事,實非飛虎本意,全是被逼無奈。大王繼位以來,罔顧民意,倒行逆施。先是強納冀州侯之女,再是無緣無故關押西伯侯,甚至逼得西伯侯之子不得不進獻西岐半數珍寶,然後自戕才放西伯侯回西岐。”
“再然後乃是禁止蓄奴,動搖我大商國本,更是不顧大商祖宗之約,肆意任用各色人等為重臣,甚至做出牝雞司晨大王荒淫酒色,近小人,遠賢臣,將大商朝堂弄得一團槽。百姓苦於苛政久矣,早就想揭竿而起,推翻紂王的統治了。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順應民意罷了。”
“這是出於大義的考量,為天下百姓計,我要推翻紂王。即便是出於我自己的考量,我也要豎起反旗。我的妻子進宮之後被人不明不白地殺死,這是殺妻之恨。我的妹妹身為殷商貴妃,卻被紂王暗中殺死,甚至還派邪魅假扮做我妹妹,連她死了都不給她一個安寧。”
“我率領軍隊南征北戰,平定東海,立下大功二百餘場。安定國家,保衛殷商社稷,護持紂王王座,靠的是我不要命的在戰場上拼搏。”
“天下各地的諸侯,哥哥心懷叵測,暗中蓄養精兵,靠的也是我威懾他們。”
“那昏君子受呢?他卻躲在深宮裏推行他所謂的新政,一點也不關心這些爲了他的天下拋頭顱灑熱血的功臣。他甚至還將我的妻子和妹妹都殘忍地殺死!”
“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我們拼了命保住這一場盛世,而殷受他呢?飛彈不論功行賞,反而倒行逆施,危害天下,戕害功臣。這樣的君主,如何能讓臣子傾心,如何能讓我等為他效死命!”
“叔父,今日還望您大發慈悲,念在您與我父親的舊情上,讓侄兒過了臨潼關去找西岐那位明主吧。帶來人,飛虎必定結草銜環,肝腦塗地,以死相報!”
黃飛虎說到後面,已然是控制不住地低聲嘶吼起來,顯然是整個人的情緒到了一個極致,沒有辦法抑制。
張鳳聞言大怒,他卻不是三歲小孩,會被黃飛虎的話矇騙。
“好你個逆賊黃飛虎,敢說出這種污衊大王的話,你真以為我年老昏聵什麼都不知道嗎?大王嘔心瀝血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爲了百姓,讓那些受到貴族壓迫的平民與奴.隸能過上好點的日子。王上如此鮮明,你怎敢如此誣陷他!”
言罷,挺刀躍馬而出,手起刀落,就要吵黃飛虎砍來。
黃飛虎連忙架起長槍抵擋,一邊抵擋張鳳的攻擊,一邊討饒道:“叔叔息怒。我和叔父都是大商臣子,如果老叔蒙受冤屈,也一定會令投明主的,我們都是一樣的。自古有言,‘君不正,臣投外國’。這是理所當然之事。老叔何必苦苦相逼,不如行個方便放我過關去。”
張鳳哪裏肯饒他,大喝一聲,“好你個黃飛虎,還敢巧舌如簧為自己辯解。”
說著,又是勢大力沉的一刀劈來,黃飛虎屢次討饒不成,心中也有了幾分怒意,當下挺槍躍馬,不再保留,和張鳳戰在了一起。
刀槍交加,不過三十餘合,張鳳就因年老體衰敗走。
黃飛虎惡向膽邊生,拍馬跟上就要一槍刺死張鳳,卻被張鳳用百鍊錘架住這一擊,徑直回了關隘。
回到臨潼關內,張鳳暗中思量,黃飛虎勇冠三軍,我正老朽怎能勝過。但倘若就這樣放走了黃飛虎,我又會見罪於大王。
思索片刻,張鳳心中有了定計,將副將蕭銀喚來,吩咐道:“黃飛虎勇猛,不可力敵。傳我號令,於大營中埋伏三千弓箭手,我去將他們引來中軍大營,聽我梆子聲響,弓箭手一起放箭,射死黃飛虎。”
蕭銀領命而去,心中卻在思索,我是黃將軍舊部,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遭受如此災厄。
於是蕭銀悄悄出了臨潼關來到黃飛虎軍中,將張鳳交代他的事全都透給了黃飛虎。
“黃將軍,待會我偷偷開啟城門,你們趁亂逃走就是。”
黃飛虎聽了蕭銀的話,整個人就要跪地感謝他,“多謝蕭將軍再造之恩,來日飛虎必定銜草結環以報!”
蕭銀趕緊托起他,安慰他兩句,而後回了臨潼關,開啟城門,黃飛虎一行人就此逃脫,順利過了臨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