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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起風了

    張鉉與楚浩然相互試探算計中,不覺間,蒼山秘境開啟的日子,以盡在眼前,此事在整個雲州修仙界,絕對是頭等大事,不過在之前的時候,大家因為蒼山秘境,就差人腦擊狗腦了,可是當蒼山秘境開啟的日子,盡在眼前的時候,原本鬧騰的雲州修仙界,卻又出奇的靜了下來。

    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可是比起之前那段日子,就算睡覺的時候,都提心吊膽,害怕一覺睡去,便再也沒有醒來的可能,如今也算是塵埃落定了,除了對於整個雲州而言,算的上修仙聖地的三大豪門,幾乎再也難以看見半點紛爭。

    那些修仙家族,以及那些散修,已經確定了進入蒼山秘境的名額,選上的修士,埋頭準備著蒼山秘境之中,可能會用到的一切,而那些陪太子讀書,以及落選的修士,不管甘不甘心,在強壓之下,早已身心俱疲的他們,便無一不是,抓緊時間去休養生息,或者便拖著疲憊的身體,去觀看最為精彩的盛會。

    青雲門、落花谷以及陰屍宗,在整個修仙界,都消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卻燃爆了最耀眼的煙花,進入蒼山秘境名額選拔賽,幾乎同一時間開啟,在此刻,那些本來萬事不關心,只顧著修煉的還未跨入築基行列的修士,好似春雷響過後的蟲蟻一樣,全部從冬眠中甦醒了過來,不曉得他們之前貓在哪個犄角旮旯,現如今卻是全部爬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全部涌向了各自宗門,選拔進入秘境名額的擂臺下,躍躍欲試的,都打算一展雄姿。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被宗門要求前去觀禮的張鉉,只好放下手中的要緊事,和其他人一起,前往擂臺之下,一路上別人的指指點點,張鉉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可是等到他來到擂臺之下的時候,卻因為一個人的挑釁,讓他不得不,放棄這些天的堅持。

    “你就是雲易?我對你那個名額頗為感興趣,借來用用如何?要是蒼山一行,能有所收穫的話,分你兩層也不是不可能的!對了聽說你有些不得人心?只要你把這個名額讓給我,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證,在這青雲門,只要有我在,便保你一天安生!”一名穿著一身冰蠶玄衣的傢伙,突然擋在了張鉉的前面,這人先是挑起那雙狹長的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張鉉一番,而後便以一種,好像他允許張鉉獻上那個進入蒼山秘境的名額,就是對張鉉的恩賜的口吻,斜著眼對張鉉說道。

    張鉉很久都沒有遇見,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了,不過他最初的時候,卻是把此人的行為,當成了楚浩然的試探,不想暴露實力的他,便撇了撇嘴,直接把這人當成空氣來對待,心裏想著等處理完楚浩然之後,要是這人還活著的話,便一定逼著他,把之前說的那些話,當著眾人的麵,一個一個字的吃盡肚子裡去,至於現在?反正忍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哆嗦。

    心裏這麼想著的張鉉,與此人錯開身子,就要從旁邊走開,可是他誤會了這人,他不是楚浩然的狗,而是一個,當年敢與楚浩然爭霸的傢伙,本來按照此人的意思,他那麼做,其根本目地,就是爲了落張鉉的臉面,至於張鉉那個名額,因為是宗門特定,就算張鉉同意交給他,他也不覺的自己有膽子去拿。

    但是張鉉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按照的他想法,當張鉉聽到他的話之後,要不就是乾乾脆脆的把名額交出來,要不就是應了他挑戰,和他爭個高低,可是張鉉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除了臉上的表情稍微的變了變,就直接無視了他,想他這麼多年以來,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在他的心目中,別說是張鉉了,就算是楚浩然,也不敢這樣對他。

    “站住!老子不再門中的這段日子,盡然出現了你這等人物,你知不道老子是誰?盡然敢無視老子?你這麼做,顯然是想好了這麼做的下場,老子也不欺負你,要麼上臺和老子爭個高下,要麼從老子的褲襠下面鑽過去,不然老子都不知道老子能不能忍得住,當場打死你!”

    白彪被張鉉的態度,氣的臉都扭曲了,不過他這人雖然囂張跋扈,可也知道,要是無緣無故的對張鉉出手,哪怕他的叔祖出面保他,說不得也要去火獄走一遭,如此根本沒有收斂殺意的他,便強行給他創造了一個教訓張鉉的機會。

    “你說你要打死我?”

    其實對於白彪的挑釁,張鉉可以完全忽視不理的,但是當十二品滅世黑蓮,告訴他這小子的手上,最少沾染了不下十幾條,普通幼兒性命的時候,本要抬腿離開的他,卻猛然停下了身子,他張鉉從來不覺的自己是個好人,但是就這樣放過眼前這個傢伙,他卻無法做到,張鉉不覺的自己比眼前這個傢伙高尚多少,儘管他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可是十二品滅世黑蓮的話,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門。

    沐風驅妖想要毀滅青牛鎮的畫面,對此刻的他來說,依然恍如昨日,再有龍泉鎮上所經歷的事,想起那個從未蒙面的小女孩悽慘下場,張鉉頓時直覺,股股熱血瘋狂涌動,青牛鎮上玩伴被吃,龍泉鎮上小女孩遭難,一直令他耿耿於懷,現如今此人的身上,盡然擔著幾十條無辜的性命,幻想著那些孩子,死亡的那一刻,其純真的眼中,所裸露出來的驚恐、無助,張鉉暗中不由的怒吼了一聲,“張鉉,你要忍耐這些雜碎嗎?!”

    滿腔的怒意,如同潮水般瘋狂涌動,但是已經不是以往的那個張鉉的他,此刻雖然恨不能一拳搗爛白彪的腦袋,可是他卻選擇了,把率先出手的機會交給白彪,冷的讓人脊背發寒的聲音雖然並不宏亮,但因它出自張鉉之口,瞬間便成了整個廣場的焦點。

    “找死!”白彪聽見張鉉敢和他這麼說話,本來怒不可遏的他,頓覺自己的胸膛,幾乎快要被噴涌的怒火給炸裂,而等他看到,張鉉冷冰冰的看著他的眼神的一瞬間,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忍耐的他,便如同一隻發情的公牛一樣,當場便照搬起了張鉉設定好的劇情。

    方一出手,便想要置張鉉於死地,此刻早已失去理智的他,根本就無心去想,殺了張鉉會有什麼後果,他所想的,便是讓眼前這個敢挑釁他的螻蟻,為此種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瘋彪要殺人了!那小子是什麼人啊?連瘋彪都敢惹?活的不難煩了嗎?”

    “呵~孤陋寡聞了不是,那小子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你不會沒有聽說過,韓飛與海家覆滅的訊息吧?其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嘿,要說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物,人家連楚師兄的面子都不賣,你覺的他會尿瘋彪嗎?柳家鎮知不知道?就是他挑的!”

    “嘶~”

    “嘿嘿,這算什麼?閻羅大家總不陌生吧?一次性出動十幾個無常,都成了這小子的刀下之鬼,你說這小子,需要害怕瘋彪嗎?”

    白彪與張鉉初一動手,頓時把別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白彪可是兇名赫赫,如今有人敢與白彪酣戰,其如何不令旁人,對他的身份充滿好奇?當有人想要知道張鉉的身份的時候,頓時有好事者,迫不及待的講起了張鉉的豐功偉績,說的人越多,不認識張鉉的人,便越是心驚肉跳,當有人提起閻羅的時候,不管是之前知道這一訊息的人,還是剛剛聽說這一訊息的人,便不再只是在那裏倒吸冷氣了,那一刻他們只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為之凝固了。

    在此刻,旁人好像忘記了,最近這段日子裏對張鉉的嘲諷與詆譭,閻羅兩個字,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當其被提起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是因為對這一組織的畏懼,在看向能殺死十幾個無常的張鉉的時候,其眼中頓時佈滿了不可思議和藏也藏不住的驚懼。

    “大家太高看他了吧?”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道極其不合時宜的聲音,傳到了大家的耳中,其雖然聲音並不宏亮,可是對於身心皆懼的他們,其絕對算的上黃鐘大呂。

    “怎麼說?”有人不滿此人插嘴,同時更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突然插話的傢伙,究竟憑什麼,敢口出狂言。

    “呵呵~要說他之前所做那些事,確實是一件不假,可是你們恐怕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那些,完全是因為,人家有人罩著,黃平師叔與路明師叔,大家都不陌生吧?這二位可是把那小子,當親侄子對待呢!

    青松青柳二位師叔祖,不知道大家熟不熟悉?殺閻羅?如果不是這二位出手,就憑他?恐怕早就變成一具枯骨了吧?其實不僅是這些,他要是那麼強大,會忍得住,別人就差當面喊他雲州第一慫人嗎?要我看,他也是知道,今天有那麼多高層出麵,纔會與這瘋彪一戰,畢竟宗門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著他出事不是?”

    這人說的頭頭是道,差一點就讓別人相信了他的鬼話,對於此,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滿眼盡是得意,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當他享受著別人的敬佩目光時,原本背對張鉉的他,驟然看見其他人的眼睛,猛然緊縮起來,且有些人看向他的目光,分明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不明所以的他,心中雖然想到了,有可能是早已戰成一團的張鉉兩人那裏出現了什麼變故,可是仍舊不相信,張鉉真會把瘋彪怎麼樣的他,在暗罵旁人沒見識的同時,好似賭氣般似的,把目光轉向了戰場。

    “怎麼可能?”轉過頭的一瞬間,本來認為那些人根本就是大驚小怪的他,剛好看見,張鉉把瘋彪一拳打飛的畫面,且倒飛出去的瘋彪,更像是不要錢似的,瘋狂嘔血,洋洋灑灑,像是要把整個廣場染紅,這令他極為接受不了,恍如被一個丈許大漢,摁在地上爆缸似的他,不由控制的尖叫出聲,而同樣看的清清楚楚,被打飛的瘋彪,就算不死,也必然丟掉半條命的他,哪怕現如今,腦子還未迴路,其看向張鉉的目光中,卻早就佈滿了,濃郁的驚恐之意。

    不過此刻,誰人還顧得上他?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盯著那道,一拳把瘋彪打飛之後,好像不打算就此放棄,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著狠狠摔在地上,想要起身,卻根本做不到的瘋彪走去的身影,他看起來有些單薄的身子,此刻給別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且他每走一步,所發出的聲音,更像是踩在別人心上一樣,從一步步走向瘋彪的張鉉身上,雖然大家都沒有看到,他的氣勢有所提升,但是越是這樣,卻越是壓的所有人,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不堪,像楚浩然以及一些,名聲在外的傢伙,雖然也被張鉉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但是他們現在所想的,卻是突然出現了這麼強大一個對手,自己該如何與其相處,卻是看到了張鉉,根本就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不堪,那麼自己想要,在蒼山秘境之中,徹底斷了這份孽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太自以為是?甚至因為這樣的原因,雖然他們這些人,此刻並未言語什麼,但是這樣的張鉉,好像給他籠罩在了巨大的陰影之中的感覺,根本沒人認為這是一種錯覺。

    宗門小輩,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給驚呆了,而那些高層,好似也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給驚呆了一樣,當張鉉像是拎起一隻死狗一樣似的,把瘋彪從地上拎起來的時候,他們都忘了阻止,等到張鉉把瘋彪丟出去,然後又狠狠的砸了瘋彪一拳,再次把瘋彪砸飛出去,他們纔回過神來。

    這一次厲聲呵止的聲音,頓時在整個廣場中炸響,且就在此時,他們雖然在呵止張鉉不要繼續出手,但是他們這些人的目光,卻是幾近放在了瘋彪的身上,被張鉉一拳砸飛的瘋彪,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其傳到別人的耳中,無一不覺的頭皮發麻,可是更令他們難以忽視的,卻是那一聲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張鉉本想著一拳砸死白彪來著,可是等到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就這麼打死白彪,卻是太便宜了他,廢了他的修為,讓失去狂妄的資格,這纔算是真正的懲罰,想如同白彪這樣的人物,還有什麼樣的懲罰,能夠比得上令其修為盡失?與其面對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張鉉堅定的認為,如果白彪有選擇的話,其一定會選擇,被張鉉當場打死。

    張鉉出手如此狠辣,讓青雲門這些高層,再次對他生出別樣的心思,而那些宗門小輩,看到漸漸也看出了張鉉的用心,那一刻本來就異常驚懼的他們,看向張鉉的眼神,更是瞬間充滿了驚恐。

    尤其是前一段日子裏,竭力詆譭與抹黑張鉉的那些傢伙,他們恨不得,自己從未來到這個世界,他們恨不得時光能夠倒退,這樣纔不會得罪這個煞星,擔心張鉉來找他們的麻煩的他們,一個個的無一不想撕了自己的嘴巴,想著這樣或許算是給張鉉一個交代,不好意思在把施加在白彪身上的重罰,施加在他們的身上。

    不過要說現場,誰人最為心神難安,其卻是難以排除,方纔大言不慚的那個傢伙,還有想著趁著進入蒼山秘境,殺了張鉉,好一勞永逸的楚浩然。

    前者是因為,看到那些回過神的同門,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與他拉開距離,且等到看見張鉉的目光掃向這邊的時候,本就遠離了他的那些同門,卻又再次如潮般的向後退去,此刻的覺的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看著張鉉看向他的目光中,根本沒有一絲溫度的情況,不想步入白彪的後塵的他,後知後覺的,想要討好的笑笑,以求張鉉能夠把他當成屁放了。

    但是被張鉉冷冷的盯著,覺的血液都已經凝固的他,此刻根本做不到,如此簡單的動作,甚至擔心下一刻,張鉉就會如同對待白彪一樣對待他一樣,要不是身體僵硬的,連膝蓋都不能彎曲,他根本不會計較什麼丟不丟人,此刻絕對會跪地求饒,直到磕頭磕到張鉉滿意為止。

    而楚浩然,其卻不想那個敢在眾人面前詆譭張鉉的傢伙一樣,因為張鉉一個眼神,就差點嚇的魂飛魄散,他卻是因為看到了,張鉉根本就不是自己之前所認為那樣,此刻在暗恨自己上了張鉉的當的他,在心中恨恨的想著,等到對張鉉下手的時候,一定不給張鉉反應的時間的同時,本來對自己能夠殺死張鉉,而極為自信的他,在今天見識到了打發兇威的張鉉之後,卻難以遏制的去想,說不定等到進入蒼山秘境的那一刻,便是自己魂歸冥冥之時。

    這樣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尤其等到他越是想要壓制這種感覺的時候,其便越是韌性十足,這自然讓楚浩然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就差那麼一點,就會踏入半步築基的他,知道什麼叫做天人感應,如此越是這樣,其雖然最終還是忍住了,現在就出手誅殺張鉉的衝動,可心上蒙了一層陰影的他,卻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自己想到自己會死與張鉉之手的死亡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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