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下山
拜訪完黃路二人,張鉉又去拜訪了雲藍,蒼山秘境一行,不僅意義非凡,更重要的是,對蒼山秘境的情況,多瞭解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救自己一命,對於張鉉的到來,雲藍極為欣喜,此時的張鉉,早已不是最初的那個懵懂小童,哪怕不是看在,宗門有那麼幾位大佬對他青睞有加的面子上,僅僅只憑張鉉隻身闖出了諾達的名頭,雲藍便不敢在張鉉的面前拿大。
而更因為雲藍深知,自己能有現在的地位,決然和眼前這位,有著莫大的關聯,如此對於張鉉能夠前來拜訪他,而被感欣喜的雲藍,因為張鉉剛剛落座,便毫不見外的向他打聽起了蒼山秘境的情況,對於張鉉的直接,先是為之一怔的雲藍,臉上頓時洋溢位了燦爛的笑容,張鉉不與他客氣,說明他在張鉉的心中,雖然算不上鐵桿盟友,但是從張鉉對他的態度上來看,其最起碼也把他當成了值得信任之人。
張鉉在他面前,擺出這種態度,其意義不算不重,如是像雲藍這種,沒棗都要摟兩杆子的人,如今張鉉自己送上了門兒,他怎麼敢不慎重對待?從張鉉提起話題,一直都是雲藍在說話,除了他介紹到了什麼至關重要的地方的時候,張鉉會打斷詢問幾聲,然後又把時間交給了雲藍,足足過去了將近一個多時辰,透過雲藍張鉉對蒼山秘境,又有了更為直觀的瞭解。
黃路二人本是人中龍鳳,他們看問題的視角,自然高屋建瓴,而格局不夠的雲藍所看見的,卻正好是對黃路二人的彌補,至此,對於蒼山秘境一行,張鉉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可要是沒有不可抗拒的意外發生,他覺的自己,能夠活著回來的機率,絕對要勝過太多的人。
對於拜訪雲藍一事,張鉉本沒抱有多大的期望,可是等他離開的時候,對著雲藍深深的鞠了一躬,且一直都被張鉉壓著的雲藍,在那刻卻欣然受之,便可很好的承托出了,張鉉此行對他的幫助究竟有多大。
拜訪完雲藍,張鉉便沒有再去打擾旁人,回到居舍的他,幾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提升實力之上,下山滅除鼠妖期間,所受的傷,足足花費了張鉉大半年的時間才完全復原,對於這個結果,張鉉並不怎麼滿意,不過只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便連隱患都全部拔除的結果,倒也還在張鉉的接受範圍之內。
尤其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裏,在《隱仙訣》的修煉上,不僅有所小成,就連《靈猿變》和《燃血功》也全部入門,這更使得張鉉,無法生出光陰虛度之感,更不用說在這段時間裏,他有煉製了五枚暴血丹,三枚匿形丹,三枚滅神丹,兩枚差一絲便可達到黃級的復靈丹,這更是令他對這段時間的流逝,無法生出半點遺憾。
匆匆半年的時光,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張鉉都不敢浪費,每一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這樣等到他的傷勢完全復原之後,才令他生出暫且休息一下的念頭,雖然時間緊迫,可深知張弛有道,纔是正道的張鉉,便打算下山一趟,爲了散心,也爲了去完成他與別人的那場約定。
不過對於下山赴約,還是儘快把修為提升上去,究竟怎麼安排,起初的時候,張鉉有些拿捏不定,胡云曾向他提起過的潤脈丹,卻是成了他下定決心的主要原因。現在要儘快的把實力提升上去,對於張鉉而言,算的上迫在眉睫,可張鉉縱然不是完美主義者,但等他想到了,潤脈丹的作用之後,還是沒有抵擋的住,此丹對他的誘惑之力。
所謂潤脈丹,便是服下它之後,可以使吞服此丹之人,周身經脈的韌性,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增強,這對於每個修仙者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尤其是處於即將突破邊緣的修士,更是意義非凡。
整個修仙界,幾近人盡皆知的常識,如果兩名修士的修為相當,可是如要其中一名修士的經脈的寬度,寬於另外一人,那麼如要這兩人相鬥,在正常情況下,那名經脈相對較窄的修士,必然必輸無疑。
經脈寬廣,不僅意味著調動靈氣的速度相對較快,且恢復法力的時間,也必然會縮短很多,那麼當修為相當的兩名修士相爭的時候,那名經脈相對較寬的修士,其實從一開始,便完全立於不敗之地。
對張鉉而言,不僅僅只是蒼山秘境一行不容有失,其實更知道,與別人爭鬥的機會決然不少的他,如果想要在所有的爭鬥中活下來,只要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哪怕能夠提升稍許,也絕對不能視而不見,更何況有機會拓寬自己的經脈,卻遠遠不止能夠使自己的實力,得以提升一點點,那麼在即刻提升境界與先下山赴約一事上,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便顯的不再那麼令他為難了。
下定決心之後,他便立馬行動起來,雖然那些總是對他心懷不軌的傢伙,被宗門高層警告震懾過之後,看起來安分了不少,但是張鉉卻不會,傻傻的認為,那些傢伙,就真的能夠甘心,看著他在那裏逍遙自在,如今自己打算下山一次,絕對沒有對自己放鬆警惕的那些人,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是不想自己有去無回的張鉉,從下定決心的那一刻,便開始為下山之後,該怎樣去應付有可能會遇到的意外,爭分奪秒的準備了起來。
先要選定一個,相對較為安全的時間,隨著蒼山秘境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張鉉相信那些盯著自己的傢伙,其關注的重心,必然會有所轉移,白天人多眼雜,而又因為三天之後,是宗門傳法的日子,時間略微緊張的他,便把下山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的子夜時分。
而既然確定那些人,決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那麼因為廝殺會隨時發生的原因,爲了不想讓自己的項上人頭,變成某些人,用來請功之物,爲了提升自己更高的存活率,張鉉便把主意,打在了輔助之物之上,他的腰包裡懷揣著足以令築基後期修士為之瘋狂的巨資,想要新增一些輔助之物,只要他捨得花錢,倒不會太難。
張鉉想來想去,只有傀儡一物,最為適合如今的他,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前往了天工殿。張鉉青雲門也算是一個頗有分量之人,在他離開居舍,前往天工殿的路上,很難不會引起別人的平頻頻側目。
不過不管是那些,態度冷淡的,還是那些冷眼旁觀的,或者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亦或者是那些上前來套交情的人,他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浪費多少時間,該視而不見的,便視而不見,不好推脫的,便看起來極為客氣的應付幾聲,實際上,只要不是瞎子,便不難看出他的敷衍和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對於這樣的情況,張鉉也知道,必然會給他本人惹來不少非議,但是在性命攸關的大事的面前,這些雞毛蒜皮之事,就算態度在敷衍,張鉉也不覺的,自己虧欠了別人什麼,孤傲便孤傲吧,其實就他而言,在危機沒有減除之前,根本就沒有必要,把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對自己的看法看的太重,所謂“知我心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僅此而已!
今天是張鉉第一次踏足天工殿,他與大多數人一樣,對這裏同樣充滿了好奇,但是他今天來這裏的目地,不是爲了漲見識,所以張鉉只是匆匆一瞥,便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之上。
挑了一個給他感觀不錯的天工殿弟子,責令其為他帶路,沒花多少時間,便來到了一處廂房之中,與在這裏坐鎮的長輩見過禮之後,張鉉便直接道明瞭來意,然後就在那名執事的萬分驚詫的表情中,一股腦的花掉三千下品靈石,隨後就在那名執事的注視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工殿。
就青雲門所有機構而言,要說什麼地方,最值得信任,自然莫屬這天工殿,這裏的人,包括天工殿殿主在內,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發明創造之上,這些技術狂熱者雖然並不好打交道,可在這些除了研究和創造之外,幾乎不會浪費一點心思,與蠅營狗苟之上的傢伙的面前,張鉉卻也不用把大多心思,放在財不外露之上。
就像之前一樣,他雖然一下子拿出了三千下品靈石,這確實深深震撼到了,那名接待他的天工執事,但其所花費的巨資,所構成的影響,卻也差不多隻停留在這個層面之上,那名執事震撼歸震撼,但是就如同張鉉之前所想的一樣,他從未在那名執事的眼中,看到半點貪婪,而因十二品滅世黑蓮的存在,對殺念更是極為敏感的他,更知道這名執事,並沒有半點做作之嫌,如是雖然他在天工殿,一次性花費了三千塊下品靈石,這也沒有使得他的心情受到多大影響,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嘛!
三天時間,匆匆眨眼即逝,靜待了一天的張鉉,在子夜剛剛來臨的那一刻,便帶上行囊,悄然離開居舍,且沒用多少時間,便到了山門前,遞交了文書,沒有打算和看守山門的執法弟子交談的張鉉,等到那兩名執法弟子確定文書的真實性之後,就如同鬼催似的,馬不停蹄的朝著浮雲山山下奔去。
不過張鉉雖然選在子夜下山,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行蹤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奉楚浩然之名,前來盯梢的那些人,在他剛剛走出居舍的那一刻,便有立刻覺察,但是在宗門高層的高壓下,他們卻也不敢造次,本來各自為戰的他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在分出幾分繼續跟著張鉉的同時,其餘的那幾人,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他們的主子那裏,以待對方給他們下達新的指令。
聽到這一訊息,不管是楚浩然,還是其他什麼人,頓時精神為之一震,隨後便立馬丟開眼前的一切,開始著手安排,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這些人,打算親自上陣的,可當他們正要動身之際,卻突然收到了宗門高層的警告,如是不管他們有多不願意,卻也只好留在浮雲山坐鎮,把對付或者帶著其他目地去接觸張鉉的任務,交給下面的人去辦。
而又因為超過練氣八層的修士,沒有一個被允許離開浮雲山,帶著其他目地去接觸張鉉的人,倒也罷了,那隻想用張鉉的項上人頭,去姬無命那裏請功的楚浩然,卻差點沒有憋出一口陳年老血,悲憤至極的他,心中暗想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站在心中所念的位置,必然會好好報答,青雲門的那些老傢伙的恩情。
同時也因為,宗門高層的禁令,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門,這傢伙一下子也發了狂,怒火中燒的他,幾近把所有奉他為主的人都派了出去,按照他心中所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次一定要除掉張鉉。
對於宗門之中,在自己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事,等到張鉉與這些奉命行事的人接觸過之後,纔有所瞭解,那一刻他自己發誓,一定要殺了楚浩然,不過他也知道,要殺楚浩然卻決然不會那麼容易,不提楚浩然本人的實力擺在那裏,就連青雲門都不敢對楚浩然直接動手,這不由的令張鉉的心神上,蒙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但是他這人,給人的感覺,好似謙遜溫順,可是等他一旦發起狠來,就算十頭老牛,也不能拉他回頭。楚浩然縱然強大,且其身後,更是站著令青雲門不敢造次的存在,可這又如何?張鉉雖然不認為,自己的實力,強到了可以無視青雲門的地步,但既然有人一定要讓他死,如是不管這人身份如何,不管這人身後站著什麼樣的存在,便只會與對方死磕到底。
縱然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青牛鎮的那個懵懂小童,知道自己下定這樣的決心,其實根本無異於是在自殺,但是這又怎樣?別人的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哪有不爭不鬥的道理?
贊夫子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贊夫子也所過,“大丈夫,就當橫刀立馬!生與死,芸芸眾生,無人能夠掙脫,但關鍵時刻,要是連亮劍的勇氣都沒有,就算活上個十萬萬年,也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臭皮囊!”
對於贊夫子的話,張鉉是極為贊同的,哪怕如今的他,也不難從贊夫子的話裡面,讀出濃烈的迂腐之意,但這又怎樣?比起身處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處境中,只會唯唯諾諾的等死,他張鉉更寧願做那個,雖死卻絕不低頭的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