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拖延時間
吞服暴血丹的張鉉,原本精幹的軀體,驟然瘦了一圈,不過此刻的他,縱然看起來,與一副骨頭架子沒什麼兩樣,可就算是骨頭架子,也是鋼鐵鑄造出來的,那隻鼠妖可裂石的利爪,再次抓到他的身上,卻只是留下幾道淺痕,絕無可能像之前一樣,讓張鉉再次流血。
起初因為鼠妖突然現身,且看到不喜他們,也不被他們歡迎,但是此時此刻,卻是唯一一個,在鼠妖出現之後,能替他們擋一陣的張鉉,連那隻鼠妖的一擊都撐不住,龍泉鎮上的倖存者,頓時發了瘋似的重新涌入祠堂,以為被他們供養的牌位,真能鎮住這隻鼠妖,這樣的話,就算張鉉被那隻鼠妖撕碎吞食掉,他們只要待在祠堂中,就有機會存活,直到下一個青雲門的人到來。
甚至在那一刻,有些人還沒有忘記繼續詛咒張鉉,像張鉉這樣的人,被那隻鼠妖殺死纔好,省的一天在那裏裝好人,好像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心懷憐憫與正義的人。
不過比起龍泉鎮的倖存的居民,其實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人之中的某些人,卻比龍泉鎮的居民還要過分,他們所想的是,不僅要把張鉉給除掉,而且在除掉他之前,還要榨乾他的所有秘密,張鉉所佈下的四象陣,能夠隔絕練氣期修士的視眼,可是對於那些築基以及築基以上的修士而言,根本形同虛設,這樣暴血丹的秘密,張鉉自然無法繼續隱藏,看到了此丹的妙處,不說那些對張鉉充滿敵意的人,就算那些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沒有想過要殺死他的人,且對他也沒有多大或者根本就沒有敵意的人,也心生想要把暴血丹給搞到手的想法。
想要讓張鉉死的人,在謀取丹藥一事上,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而那些對他沒有多大敵意,或者說根本沒有敵意的人,因為有了想要謀取暴血丹的心思,所以在那一刻,他們便開始盤謀著,威逼、利誘或者是以大局觀壓制,究竟哪個辦法,更容易張鉉把秘密交出來,其實三管齊下,也不是不可以,有良心的人,想著之後該怎麼補償張鉉,私心過重的人,其實此時此刻,就已經開始籌劃如何善後,就算強行從張鉉那裏奪走了暴血丹,也要讓他老老實實的吞下這枚苦果。
外面的人,在想什麼,或者在盤謀什麼,與那隻鼠妖打的天昏地暗的張鉉,根本無從知曉,不過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嗤之以鼻,不管面對的是龍泉鎮的倖存者,或者是面對爲了達到某種目地,從他下山那一刻,就一直緊緊吊在他身後的人。
對於龍泉鎮的那些倖存者,張鉉不屑出手,而對於其餘的那些人,尤其是覬覦暴血丹的那些人,他不會做任何迴應,因為在別人搶他的東西的事情上,他總會以一種態度去對待,要不別人殺死他,從他這裏得到一切,要不他殺死別人,永遠絕了那份兒念頭。
棍與肉的撞擊聲,還在持續著,不過此時此刻,卻與起初的時候不同,因為藥勁即將散去,所以被張鉉揮動的齊眉棍,在這時所能看到的,就只是一片虛影,那隻鼠妖越是暴戾,越是不願就此死在他的手中,張鉉出手的速度就越快。
練氣八層的鼠妖,就算中品法器,也不容易破開它的防禦,如果今天張鉉手持利刃與其對戰,哪怕他吞服了暴血丹,哪怕他把金剛符全部動用,關於這場廝殺的結局,如果沒有其他人插手的話,張鉉絕對無法逃脫死於非命,且死無全屍的下場。
不過這種情況,只是假設,張鉉因為法體雙休,且根本沒有算的上威力極強的法術招數可用的他,就只好藉助肉身的強悍去對敵,而也因為這種原因,也算是歪打正著。他所選的齊眉棍,雖然只是一件中品法器,但是所謂重劍無鋒,尤其是對付,像這隻鼠妖一樣,皮糙肉厚的傢伙,這件重器的殺傷力,幾乎可以媲美,一件上品法器。
鼠妖吃痛後的嘶吼,張鉉拼命時的吶喊,與那些棍與肉的撞擊聲,演繹成了一首令人熱血沸騰的樂曲,而等張鉉再次一棍砸在了那隻鼠妖的頭上,當場把其開瓢的瞬間,突然遭受這樣的重擊,那隻鼠妖所發出的那一聲極為尖銳的慘叫聲傳出的時候,這首戰歌在此刻達到了高潮。
不過張鉉沒有多餘的時間與心思去欣賞這些,把那隻鼠妖開瓢的一瞬間,哪怕那隻鼠妖的尖叫聲,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不適,其也並沒有耽擱,張鉉揮舞齊眉棍,照著那顆已經開了飄的鼠頭繼續砸下去的速度。
這一棍下去,頓時傳出一聲,骨頭碎裂的咔嚓聲,而之前還想躲避的鼠妖,因為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所以那一瞬間,本來以為它要繼續躲避的張鉉,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當場被那隻爲了活命,只能拼命的鼠妖撲倒。
被撲倒的張鉉,頓時馬足了力氣,想要把撲在他身上的鼠妖給掀翻,但是那隻已瘋狂到了極點,只靠著本能驅使著的鼠妖,根本就無視了他的舉動,其所注意的目標,只有張鉉的咽喉,在其拼盡全力,一口咬下去的瞬間,加持軀體防禦力的金剛符急速的閃爍了幾下,便被那隻鼠妖的利齒給洞穿,這時如果不是掀翻無果的張鉉,在此刻把火龍劍,狠狠的插在了鼠妖的心口,且更是把全身的法力,全部灌進了火龍劍,在一道龍吟聲想過之後,不僅攪碎了鼠妖的心臟,更是在那隻鼠妖的後心破開了一個大洞,導致鼠妖當場死亡,說不定死亡的物件就該換一換了。
沒跨入煉血期,哪怕只差一步,其依舊擋不住那隻鼠妖的利齒,且現如今的張鉉,只是一名練氣四層的小修士,他要是被那隻鼠妖咬斷了喉嚨,其能夠生還的可能性極小,這還是那隻鼠妖沒有動用血脈傳承禦敵的情況下,不然就在張鉉被那隻鼠妖咬斷喉嚨之際,其它的不用多數,哪怕鼠妖只是放出幾道風刃,頭身分離的張鉉,註定十死無生。
只可惜沒有如果,那隻被火龍劍洞穿心臟,且從後心處破了一個大洞出來的鼠妖,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當場死亡。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吧!”這隻鼠妖死亡的一瞬間,張鉉重重的呼了一口濁氣,且與此同時,他更是揪住了那隻鼠妖,狠狠的把其從自己的身上甩了出去,等他做完這些,其連身上的傷勢,以及臉上的血跡都沒立刻去擦拭,此刻的他,頓時變的好像全身癱瘓了一樣,雖然暴血丹的藥效還未過去,但是早已快要力竭,且與那隻鼠妖戰鬥的時候,受了不清的傷的他,現如今卻是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好小子!”
“絕對不能在讓你這個禍害繼續活下去,這不僅僅是爲了前途。”
張鉉雖然吞服了可以瞬間暴增修為的丹藥,可是一隻名副其實的練氣八層的鼠妖,就這樣死在了他的手裏,那些可以看到四象陣裡面的情況的傢伙,無一不是感慨連連,與張鉉友善的人,因為看到最終成了戰鬥的贏家,頓時為他低聲喝彩起來,而某些把他們的未來壓在了張鉉的身上的傢伙,在親眼目睹了,張鉉殺死鼠妖的一幕之後,其不願看到,等張鉉強大起來之後,會對他們尋仇的場面,其原本就極為濃烈的殺心,在這一刻更是變的猶如實質。
“孽障拿命來!”楚浩然看不到四象陣裡面的情況,在四象陣裡面再無動靜傳出來的一瞬間,其立馬驅使了一人,朝著剛纔戰鬥的地方衝去,在此期間,被楚浩然驅使的這人,因為小命兒,就在楚浩然的手中攥著,所以只能按令行事,可是張鉉根本不能按照常理去對待,他要想達到此目地,便只能劈開四象陣,至於就此一事,會引起某些人的不滿,他便打著伸張正義,且爲了道友報仇的幌子,這樣相比情況下,更有說服力,哪怕張鉉未死,因為楚浩然並沒有讓他去殺張鉉,四目而對的時候,儘管場面一度極為尷尬,甚至張鉉更是殺心大起,但是就因為那句話,其依然能有後退的可能。
只是他想多了,本來張鉉是打算休息一會兒的,但是就在此時,偏偏有人找上了門,且剛一過來,更是不聞不問的,就直接發動了攻擊,其沒一次出手,都能引起一陣轟鳴,在其劇烈的閃爍期間,更給人一種,陣法要當成崩裂之感。
“你第一個上門,算你運氣好,也算你倒黴,你家小爺哪怕法力快要散盡,但要殺你這個練氣五層的傢伙,其依舊算得上探囊取物。”有人攻擊陣法,且還敢掛著羊頭賣狗肉,今天遇到了張鉉,張鉉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在那人攻擊陣法的時候,張鉉同時出手了,他根本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動作,當撤去陣法的他,與來人四目相視的時候,在來人看到這種情況之後,頓時變的震驚異常的一瞬間,張鉉當場便舉起拾起來的齊眉棍,對著那人狠狠砸了過去。
這人與那隻鼠妖一樣,當場便被他開了飄,且下一瞬間,因為這人沒能躲過,張鉉再次砸過去的齊眉棍,早就滿臉鮮血的他,因為一時之間,沒有做好防備,當場就被張鉉砸了一個腦花四濺。
“呃~!原來是師兄,雲易還以為是那隻鼠妖的主人,或者是他的同夥出現了呢,你說你之前的時候,出手幹什麼?活著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痛苦嗎?”打死人之後,張鉉好像纔會過了神,此刻的他盯著,被他一棍子抽的腦漿四濺的青雲門徒,其所說的話儘管不是在罵人,但是當他轉動身子,朝四周打量的時候所說的話,頓時刺激的某些人,因為忌憚那股強大氣息的主人,不管他們有多麼想要殺死張鉉,其依舊只能死死忍住,想要動手的衝動。
“不好!怎麼藥效過的這麼快?”本來張鉉還想說些陰陽話,去刺激刺激那些藏在一角,等著坐享其成的傢伙,可是就在這時,他突然自覺身子一軟,如果不是及時的拄住了齊眉棍,其立刻就會癱在那裏,如此想到在那一刻,自覺自己必然會經歷一場最為嚴酷的考驗,想到那種被眾人圍攻的場面,他只能強行的裝作鎮定,拄著手裏的齊眉棍,死死的撐著,希望以此可以暫時拖延一段時間,起碼要等到宗門有人忍不住出手干預。
張鉉的臉色,一會兒勝過一會兒難看,但是爲了不露出明顯的破綻,或者說是不在某些人面前露怯,他依然竭力的裝出一副,還有底牌為出的樣子,哪怕此時的他,每在這裏多站立片刻,簡直就像是在凌遲他,張鉉依舊死死的堅持著。
從四象陣出來的張鉉,一雷霆手段,掃除了那個,前來送死的短命鬼,這給那些人,帶去了不淺的影響,如此哪怕此時張鉉的臉色,一會兒差過一會兒,哪怕他們已經從張鉉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法力流動,其因為擔心,張鉉在做局,其擔心他還有底牌沒有掀開,不管內心有多麼的急迫,還是選擇了暫時不出手。
其實這還是他們對張鉉的瞭解不夠全面,不然此刻的張鉉,絕對騙不到他們如果張鉉還有一戰之力,其決然不會站在那裏,與他們這些人僵持著,他必然早就會把心思放在如何處理那隻鼠妖的身上,如何分割才能利益最大化?這隻鼠妖的身上最值錢的部分,是自己留著還是賣了它,以此換取其他資源,如此等到。
其實也不是這些人,不瞭解張鉉的貪心,其實是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張鉉的貪心程度會有那麼強烈,否者的話,別人在此刻會不會出手倒也難說,就差和張鉉當面撕破臉的楚浩然,決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