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肝部有病,只能活半年
這年頭,大家滿腦子想得都是該怎麼吃飽的事情,就算是警察局裏的鐵飯碗,人人心目中的人上人,那也是要為填飽肚子發愁的。
更別說了,他們天天在外奔忙,保不準誰就受傷了,到時候掛號不還得找他?
黃牛就是吃準了這些警察未來會有求於他,纔敢這麼囂張。
他這話一落,中年婦女也不哭訴了,磨得發白的袖子擦了擦眼淚,從兜裡掏出來五塊錢,“我要一張。”
黃牛呵呵冷笑,他衝着站在一側的餘週週甩了甩手裏餘下不多的號碼,“小姑娘,你要來一張嗎?”
“不用。”一口濁氣憋悶在餘週週的心口。
“老婆子。”
一雙乾枯褶皺的手伸過來,握住中年婦女的手臂,“我這毛病好不了了,止痛藥也早就沒用了。”
“那我也不能看著你活生生疼死……”中年婦女捏著手裏的毛票,眼眶發紅。
被病痛折磨的男人,兩鬢斑白。
明明才五十多歲,卻蒼老得不成樣子。
“不買了。”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事兒。”
中年婦女唇角微微顫抖,任由他將自己手中的錢抽走。
餘週週看著互相依靠在一起的夫婦,眸光微微閃動,“你們想試試中藥治療嗎?”
“中醫?”
“對,只不過不能保證到底能恢復成什麼情況。”餘週週有心幫他們,靈泉的效果那麼好,對他們應該也有些許幫助。
如果實在不行,她就請葛大勇幫忙。
這些天跟葛大勇接觸下來,這人是個深藏不漏的。
他的藥方子再加上她的靈泉,肯定有奇效。
“你說的我們不是沒想過,只是中藥可比西藥貴多了。”中年婦女扶著自家男人坐下,嘆了口氣,“一副藥就要七八毛錢,一個療程下來要好七八塊。”
這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負擔得起的。
“不用,您只要貴重的藥材去藥店買,其他的可以託鄉下的親戚幫你上山找找,只要給點勞務費就行。”餘週週支了個招。
“可是我們鄉下沒親戚啊……”中年婦女失落的喃喃自語。
反倒是坐在一側的男人眼睛亮了,“你說,你能幫我上山採藥?”
餘週週但笑不語。
她空間那麼的藥材,就算白送給這位老人一些都行。
只是不能太過於張揚,被人揪了小辮子。
坐在一旁的餘城欄皺了皺眉頭,不贊同道:
“週週,你又不認識啥藥材,再說山上那麼危險你一個女娃娃,可不能上去。”
餘城欄一番話澆滅了夫妻倆的希望。
是啊。
餘週週面板白淨,長得又好。
要不是一身衣裳灰撲撲的還打著補丁,他們肯定以為餘週週是個城裏人。
不說別的,就是這一身通透的氣度。
活像是從首都下來的大人物。
“還以為你個小女娃有多能耐?打腫臉充胖子的!”黃牛還以為她多厲害呢,現在一聽,就是個銀樣鑞槍頭。
想打抱不平,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
真以為醫生好做啊?
笑話呢!
“你們要是看病就好好看病,讓我知道你搶生意,有你們好果子吃!”
黃牛冷笑一聲,厲聲威脅,“不怕你知道,這裏的護士長是我姐,裡面的醫生是我姐夫。你們還想在這裏看病,就老老實實的買票!”
眼見著兩人之間氣氛凝住,餘城欄趕緊起身打圓場,將餘週週拉到自己身邊,“週週……算了算了。”
又對著橫眉冷豎的黃牛安撫,“大兄弟,我們鄉下來的不懂事兒,我閨女就是一個小奶娃娃,你千萬不要計較啊。”
餘城欄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對方。
煙盒皺巴巴的,軟殼子,印著一個牡丹花。
不是什麼好煙。
但是卻是餘城欄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黃牛伸過手,抽了一根掛在自己的耳朵上,衝着餘週週挑了挑眉,“看你爹是個識趣的,就不跟你計較了。”
餘週週掙脫開拉著自己胳膊的大手,上前一步,將黃牛耳朵上的煙取了下來,重新放回餘城欄的煙盒裡。
就在黃牛憤怒出聲的下一秒,餘週週倏然出聲:
“我看你的臉色發黃,看起來晦暗。最近是不是食慾不強,而且感覺自己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但又總覺得疲勞無力?”
“你說什麼玩意呢!”黃牛被她灼灼的目光盯著,竟然不自覺地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出現這些情況。
“你的肝部有病變。”餘週週篤定道。
“別以為我不敢打人!”黃牛怒目圓睜。
餘週週並不畏懼,提醒他:“不信的話,你就試試摁著肝臟的地方。
餘週週指了指自己身體右側肋骨下方。
她的語氣太過肯定,黃牛雖然帶著幾分猜疑,但還是抬手摁了下去。
哎——
預想中的疼痛感卻沒有。
黃牛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想起來餘週週是在誆自己,“臭娘們,你騙老子,根本沒感覺!”
餘週週神情未變,“把你的手臂給我。”
“你又想搞什麼鬼?”黃牛盯著她。
“測試一下,反正又不費錢。”餘週週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反正你肝部病變,活不到半年了。”
“難道你沒覺得你的尿液發黃發深嗎?早上起來雙腿還水腫無力?”
聞言。
黃牛瞪大了眼睛。
居然,都中!
“你,你怎麼知道!”
“要試試嗎?”餘週週伸手。
黃牛遲疑著將自己的手臂伸了過去。
餘週週扶住他的手臂,指尖摁住手臂上的肝膽經穴,“你再摁摁肝的位置。”
“你別想搞什麼花樣……”黃牛警告一番,手很誠實的對著自己的肝摁了下去。
黃牛慘叫一聲:“啊——好痛!”
臉色瞬間慘白。
餘週週適時鬆開手,“我說的沒錯吧?肝部病變,活不過半年。”
“不不不……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黃牛白著臉,完全沒有剛纔囂張的氣勢。
他踉蹌著起身,身體卻一陣陣發軟,連滾帶爬的往診室裏跑,“醫生,姐夫姐夫……你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