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局就別跟我賣關子了，直接說吧，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哈哈哈哈哈，沒問題。”話筒對面傳來韓局暢快的一聲回答。

    “莫少爺，昆卡鬆口了。”

    莫凡聞言，眸中精光一閃。

    他就知道，這麼久的等待是值得的，京都各大機關安保勢力雄厚，沒有海藍市那樣在獄中明目張膽滅口殺人的可能，昆卡又是語言不通的外國人，在長時間拷問下，極易精神崩潰。

    兩人不再多言，懷著激動的心情結束通話了電話。

    白九顏坐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他們剛纔的對話。

    她又是激動又是擔心的問道。

    “這次真的可以得到真相嗎，那個昆卡竟然真的願意暴露出上家？”

    莫凡搖頭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沉聲道。

    “目前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咱們去了就知道了。”

    莫凡用力踩下油門，加大速度往警局駛去，輪胎揚起一陣煙塵。

    終於到達警局。

    韓局已經帶領了一隊警員在門口迎接莫凡。

    莫凡帶著白九顏一路小跑進局子，幾人都未多做寒暄，直向審訊室衝去。

    隔著審訊室的玻璃，莫凡看到，昆卡正面色虛弱蠟黃的坐在審訊桌後。

    一個翻譯兼保鏢一樣的人，站在昆卡旁邊一動不動的守著他。

    昆卡這幅模樣，倒不是警局虐待了他，而是他自從被抓捕之後，就一直拒絕進食，不肯配合調查工作。

    韓局附耳告訴莫凡。

    “幾天前，昆卡可能是實在沒忍住，還是吃了食堂給他準備的飯菜，然後整個人的精神就一下鬆懈了一下，暈倒了，幾天之後，他主動求見我，說有線索可以提供。”

    莫凡挑眉。

    他又眯著眼仔細觀察了桌子後那神色萎靡雙目無神的昆卡幾眼。

    然後站在審訊室外向韓局問道。

    “他都交代了一些什麼？”

    這裏人多眼雜，韓局不便當眾把審訊機密告訴莫凡，於是便把莫凡帶到了辦公室中。

    他緊張的關好了門，告訴莫凡道。

    “昆卡說，莫凡錢只不過是一個接頭的中間人，聯絡他組織他販賣假藥的另有其人，而且我多番詢問，昆卡也依舊不承認綁架方靜的事是他做的，他在這場交易中只負責進貨。”

    莫凡皺眉點了點頭。

    這和他的猜測差不了多少，錢凡錢當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攪動京都的醫藥市場，但除了這條，昆卡說的其他那些都是之前藥廠的小嘍嘍交代過的，價值實在不大。

    莫凡繼續問道。

    “還有嗎？他就沒交代別的有價值的東西？”

    韓局搖了搖頭，然後對莫凡說。

    “他只說背後那人，與林凡林私交也是甚密，他一直是透過葉凡林和那人進行交接。”

    莫凡皺眉。

    “就是說他也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韓局剛纔還激動的神色明顯因為莫凡的質疑而平淡下來了，他訕訕的說道。

    “聽昆卡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不知道，莫少爺，真是對不起，我還以為這條訊息會對你有所幫助，如今看來，是浪費你的時間了。”

    莫凡放緩了一下臉色，知道自己是太過急切了。

    但昆卡這件事不僅涉及到方家，還涉及到當年海藍市的事，他實在是無法淡定與釋懷。

    他嘆口氣走到韓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韓局，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我知道你也是看在方叔叔的面子上才這樣照應我，我剛纔實在是不該那樣對你說話。”

    韓局在京都官場也算是戰功赫赫的中年才俊，從未被人像剛纔莫凡那樣不留情面的下過面子，心裏的確是有了一絲嘟囔，如今聽到莫凡這番剖白，他心裏也是好受了一些。

    韓局嘆口氣迴應道。

    “哪裏，如果不是莫少爺英勇無比，那天在我們到來之到就擒住了昆卡和他的一眾手下，我們也不能如此成功地破獲這起案件，莫少爺本身對這起案件確實擁有最高的知情權。”

    他頓了一頓，看了一眼白九顏，又小聲的說道。

    “況且此案涉及到您的好友方家，靜小姐更是慘遭綁架，我實在是能夠理解您激動的心情。”

    莫凡本來因為案件沒有進展，心情頗有些煩躁。

    但聽到韓局這話，他倒是當下就哭笑不得的，朝白九顏那邊看了一眼，韓局這話說的，倒好像他莫凡是爲了方靜，才如此著急一般。

    他只得無奈的朝白九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可不是因為這個，纔對此事如此上心。

    白九顏莞爾。

    她被兩個男人接連一望，心下已然目標他們的潛臺詞，白九顏也只得無奈的搖頭一笑，表示自己可不是那麼小氣又愛猜忌的女人。

    這麼一攪和，氣氛倒是沒有剛纔那麼凝重了。

    莫凡雙手叉腰思考了片刻，然後向韓局建議道。

    “如果我們從昆卡那裏查不到幕後黑手，不如直接調轉槍口，反向去查昆卡進貨的源頭如何？他對供貨商一定清楚，如果我們能連根拔起這一整個犯罪鏈，也算是為華夏做貢獻。”

    韓局眼睛一亮。

    “莫少爺好計策，之前我們一直把重點放在幕後黑手和綁架犯的身份上，當時忽略了供貨商也是在犯罪，如果我們能揪出貨源，不就從根源解決假藥的問題了嗎？！”

    韓局當下就激動了起來，然後立即開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但越想，他的神色越凝重起來，然後略帶愁容地對莫凡說。

    “莫少爺，這個辦法好是好，昆卡也一定有的供，但他是世界罪犯，一旦招供，到時候牽扯的恐怕不僅僅是華夏國，萬一真到了那天，會不會不好收場？”

    他皺著眉叉著腰在辦公室走了一圈，然後又對莫凡誠懇的補充道。

    “況且，離我們抓住昆卡，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他的上游賣家，應該早已聽說了這個訊息，我們這時候再追查，真的還有用嗎？”

    莫凡走到韓局身邊，拍拍他的肩。

    “韓局，你放心，只要我們啟動調查，那永遠都不嫌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