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生日
可從幾個月前開始,什麼都變了。
海藍市幾乎在一瞬間風起雲涌了起來。
李家之子失蹤遇害。
彷彿是一條足以牽動萬千人命的導火索。
其中被引出的嫌疑最大的人物,自然就是那個默默被他放置在那裏近八年之久的侄子。
他無法再把自己當做局外人一樣,默默躲藏在外看著海藍市。
但又萬萬不能在此時冒然出現,引起李家的注意。
就在這時。
軒轅俱樂部又一舉創下了攻破龍嘯谷幽冥狼領主的記錄,集體前來三清市遊玩。
這對於莫浩天來說,自然是一個不能再好的機會。
藉着執行任務的時機。
很快,他便找到了與這位失散多年的侄子相處的機會。
這便是他今天出現在牛家晚宴後門口的原因。
一切的確都是莫浩天計劃好的,並不是什麼偶然的遇見,就算今天莫凡他們不來到牛家晚宴,他也會另尋機會,與他好好談談這些話題。
……
莫凡一直皺眉聽著這些故事。
坦白來說,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除了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之外,全身什麼都沒有,對於所謂的父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親情。
但此刻,當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死亡並不是什麼意外,心裏也難免起了一些波瀾。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
如果的確是枉死,自己身為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推脫這個責任?
更何況。
嫌疑兇手是與他積怨頗深的李家,這更讓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說吧,具體要我怎麼做?”
莫凡攥著拳,轉頭向看莫浩天,嚴肅問道。
他的反應彷彿在莫浩天意料之中。
莫浩天點了點頭,然後向他繼續說道。
“很簡單,你潛入李氏科研大樓,去往頂樓的最高辦公室,把裡面的所有資料複製一份交給我,我自然會將裡面的所有資料分析出來,證實裡面有你母親生前的研究。”
莫凡眯了眯眼。
“然後呢,就算證實了又能怎麼樣,依舊沒有他們犯罪的證據,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莫浩天深吸了一口氣。
半晌之後,搖了搖頭。
“小凡,我不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從蛛絲馬跡開始盡力調查,否則我們就什麼都做不了,李家勢力太強,背後又有人脈支撐,但凡有一點線索,我也想盡力追查到底,也算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不是嗎?”
莫凡深深的看著他。
片刻之後,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給出了迴應。
“好,叔。”
“我相信你說的,我會照你說的去做,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莫浩天也深深看著莫凡。
他的眼睛在街燈的照射下,幾乎泛起了一些淚光。
伸出手來,莫浩天拍了拍他的肩。
“好孩子,我就知道我哥嫂的孩子,絕對也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果他們能看到你今天如此聰穎利落,同時心懷勇氣,一定也會十分欣慰。”
莫凡有些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他一直以為。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孤兒而已。
但今晚。
這位從天而降的家人,除了帶給他大量幾乎讓他難以置信的資訊之外,還帶給他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家人的溫暖。
或許血緣就是如此神奇的東西,能讓兩個從未謀面的人,幾乎在短短几十分鐘內,就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感慨與信任。
“……嗯。”
“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恐怕要先上去了,否則我的夥伴以及老闆們恐怕會生疑,你也快跑吧,雖說三清市的警察攔不住你,但你最好也照顧好自己。”
莫浩天向他無言的點了點頭。
莫凡隨即轉身,頗為利落的拉開車門走了出去,在車外站定之後,他突然轉頭敲了敲車窗,然後彎腰對莫浩天說道。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希望我完成任務後,可以快點見到你。”
莫浩天在一瞬間低下頭去,然後握著方向盤拼命點頭。
他不想讓侄子看出自己此刻的失態。
那顯得太沒用了。
但他清楚,這樣的掩飾或許很多餘,他們叔侄倆此刻的心情,恐怕都並沒有什麼分別。
莫凡終於轉身離開了。
他看著電梯上緩緩下降的數字。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沉重以及輕鬆。
原來自己還是有家人的。
原來自己的家人,不管是死去的還是活著的,都未曾忘記過自己。
來到酒店房間前。
他剛一站定,便敏銳地捕捉到了房子裡不同尋常的聲音。
耳尖微微一動。
莫凡已察覺出房裏最少有不下五個人的。
不好!老婆不會出事了吧!
僅僅一瞬間。
他便掏出房卡用力推開房門,下一秒,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房間裡裝飾滿了各種氣球與綵帶,上面還誇張地貼滿了極為幼稚的happybirthday字樣。
他的面前。
軒轅長海與龍滄雲像是從未跟他生過氣似的,樂呵呵的舉著兩瓶香檳正在往他身上狂撒。
自己的老婆。
則是嬌嬌的站在不知道誰準備的巨大蛋糕前,含笑望著他。
秦天機一臉尷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未曾起身,看到他後也只是輕咳一聲,推了推眼鏡,不過顯然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而軒轅佩斯,冰凌,小宅則正在房間裡到處轉悠,張貼著那些幼稚的字畫。
……
莫凡震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誰能告訴我一聲?”
軒轅長海哈哈一笑。
他把香檳隨手一放,然後便上來挽住莫凡的肩膀,向他說道。
“你這臭小子!不厚道啊!我們在一起玩了這幾天!你都沒有跟我們說你今天過生日!要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透過登記資訊提前準備好了驚喜,我們還被矇在鼓裏呢!”
莫凡這才反應過來。
他在褲兜裡來回翻找,終於找出了自己的證件。
果然,上面登記的生日正是今天。
說來慚愧,他在海藍市生活的這七八年,從未過過生日,因為他對證件上的這個數字,根本就沒有什麼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