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孫大龍的過往
凌飛直接愣住了:“你這麼大年紀了,還看狗血電視劇?”
“如果真是大人物過招還用的著你這樣的炮灰,我只是覺得你臉皮夠厚,想讓你幫我噁心一個人而已。”
“你以為我想利用你?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中了你的演技而已,你這碰瓷技術一看就是老手了,夠專業!”
“而我就是看中的你的專業,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如果你答應我的話,我可以想辦法治好你家裏的那個病人。”
本來保安大爺還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可是聽到凌飛說他家裏有病人的時候,他忽然臉色就變了。
“你怎麼知道我家裏有病人的?你調查我?”
保安大爺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慌的神色。
“調差你?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你覺得我這種身份的人會對你這種街頭碰瓷的感興趣麼?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調查你?”
凌飛不屑地笑了笑。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家裏有病人的?”保安大爺仍舊一臉的謹慎。
“很簡單,因為你身上的氣味!”
“雖然你也吃藥,可是你身上有很一種淡淡的中藥氣味,這味藥中有大黃,黃連和黃芩的氣味,很明顯不是治療你肺病的藥。”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家裏的那個病人經常會咳血……”
“不要說了,求你救救我兒子吧。”保安大爺二話不說,直接給凌飛跪了下來,“我這麼大了,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可一定要救他啊。”
“如果你願意出手的話,我這一條老命就是你的了,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也不管你要我做什麼,哪怕是殺人放火我也認了!”
說完,就跪在地上砰砰給凌飛磕頭。
而趙春梅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凌飛,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手?”
凌飛沒有搭理趙春梅,而是對保安大爺說道:“上車!”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到了保安家的門口,這片地方是有名的城中村,房子全是幾十年前的老舊房子,因為附近沒有醫院和學校,所以不在拆遷範圍之內。
也沒有哪個開發商能看中這塊地方,因此幾十年了這裏就沒有翻新過,有些房子甚至下雨的時候到處漏雨。
保安大爺的家就是這個城中村裏麵不起眼的一家。
“家裏有點亂,你們不要嫌棄。”保安大爺對凌飛和趙春梅說道。
凌飛做任務的時候,什麼惡劣的環境沒有見過,房子髒亂差對他來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趙春梅連貧民窟都住過,那條件可比這裏還要惡劣太多了。
所以趙春梅也沒有什麼反應。
保安大爺拿出來鑰匙進了家門,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屋子裏麵的沙發和凳子收拾了一下,騰出來幾個位置讓凌飛他們坐。
凌飛看了一眼,這屋子裏麵沙發明顯不是一套,而是幾套沙發拼出來的,應該是撿的大街上沒有人要的舊沙發,然後重新翻新了一下做出來的。
凳子也是一樣,基本就沒有成套的傢俱,應該都是撿回來的。
家裏更是連一件像樣的家電都沒有,唯一的電器應該就是房頂上那盞只有三四十瓦的節能燈了。
所以房間裡面比較昏暗,到處都瀰漫着中藥湯的氣味。
在臥室的那個方向,不停傳來咳嗽的聲音。
那裏應該就是家裏的病人了。
和保安大爺聊了幾句,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孫大龍,由於是屬龍的,家裏人又沒有什麼文化,所以直接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孫大龍。
這倒是也簡單好記。
而大爺同樣也沒有什麼文化,給兒子起名的時候也用的是兒子的屬相。
因為兒子屬狗,所以就給他起名叫做孫二狗。
這家裏起名的方式還真是祖傳……
簡單好記!
孫大龍在年輕的時候,在石棉礦下過礦,那個時候條件不好,礦場老闆也只看利益,對工人的健康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在乎。
所以下礦的時候連個口罩都沒有。
孫大龍也不懂,幹了幾年之後就開始咳嗽起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受涼了,所以自己隨便抓了點藥吃著,硬扛著繼續下礦。
誰知道這咳嗽越來月厲害,逐漸還喘不上來氣,自然嚴重影響了幹活,於是礦老闆直接把孫大龍給開掉了,還因為幹活不達標剋扣了半個月的工資。
不過也幸好礦老闆嫌孫大龍幹活不賣力開掉了他,也因此讓他撿回了一條命,雖然從此以後就一直咳嗽沒有斷過,可是也比年紀輕輕就沒命的工友強多了。
後來聽說有個工人因為得了石棉肺去找礦老闆要工傷的賠償,結果不但錢沒有要到反而被老闆找社會上的人給揍了一頓。
所以一時氣不過當夜就拿了幹活用的鐵鎬去了礦老闆的家……
所以孫大龍見兒子開始咳嗽的時候,立馬就找醫生給他的兒子治病,生怕他兒子也和他一樣,什麼重體力的工作都幹不了。
但是沒有想到,兒子的病不但沒有減輕,甚至還越來越重了。
他總覺得是自己的身體傳染了兒子,所以心中有強烈的愧疚感,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治好兒子的病。
由於花錢太多,家裏能賣的東西全都賣了,原來的房子也賣了,只能在偏僻的郊區買了這間狹小的房子,爲了就是能省下來錢給兒子看病。
最後老婆也實在受不了了,就和另外一個男人跑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回來看過兒子,就好像在她的心中,兒子已經死過了一樣。
趙春梅也是一個兒子,所以孫大龍的話在她心中引起了強烈的共鳴,眼眶都不由得泛紅了。
“你看這病需要多少錢?我可以資助你一些。”趙春梅對孫大龍說道。
孫大龍卻緩緩搖了搖頭:“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醫生可以看出來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所有就算有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我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看過了,可是把半條命都折騰進去了,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
“很有可能,我這個白髮人就要送這黑髮人了。”
說到這裏,孫大龍的眼中透漏出了說不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