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如如站在一邊，臉頰又忍不住有點兒發紅。

    康世傑當然相信雲淨明的真心，否則他也不會突破重重阻礙去救如如，差點把自己的性命都賠上。

    “淨明，我相信你的心意，既然如如也同意了，那你們兩個，就算是在今天定下了婚約，至於具體的婚期....”

    雲淨明搶先一步答道：“其他的一應事宜，都聽如如的安排吧。”

    大夫人和五夫人站在一邊，聽聞此言都瞪大了眼睛。

    雖然民國女性地位有所提高，但男人大都三妻四妾，且不把自己妻子的想法看作什麼重要的事情。

    像雲淨明這樣的，這麼大的事情都交給康如如來決定，委實是件新鮮事。

    康世傑笑眯眯的看了看康如如，隨後又樂呵呵的和雲淨明說道：“好好好，那這樁大事就先這麼定下吧。”

    雲淨明點點頭，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康如如，才和康世傑說道：“那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大夫人還衝雲淨明招了招手，“淨明，這麼早要不要留下吃頓飯再走啊？”

    雲淨明的確還有軍工商業的事情，所以就婉拒了大夫人的邀請。

    等雲淨明走後，大夫人歡歡喜喜的和康世傑提議道：“老爺，這可是我們康家的大喜事，依我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最近我在城中看到有不少人民飢寒交迫，不如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開設粥棚，救濟災民。”

    康世傑連忙點頭同意，“是啊，我聽說之前旱災水災的鄉下農民雖然已經得到了撫卹，但還是受損嚴重，有不少人都跑到城裏來謀求生計還債，可是現在臨近年關，不少商鋪都關門歇業了，這些人沒有銀錢，又沒有住處，的確是格外心酸。”

    康如如也附和道：“母親說的沒錯，現在只有我們康家才能幫得到這些人了。”

    話說到這裏，康世傑立刻下令人，讓屬下去在城市中心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簡易粥棚，又委派了家裏的廚子去現場搭起鍋架。

    熱氣騰騰的粥剛一被盛出來，就有不少衣衫襤褸的人搶著排隊來喝粥。

    康如如站在一旁，控制住紀律，“大家不要急，每個人都有。”

    看見所有人都能捧著一碗熱粥驅寒，康如如也覺得心裏暖和起來。

    一個轉頭，她看見有不少人在冰天雪地裏，還穿著破洞的衣服，康如如心裏一緊。

    這樣冷的天，面板直接暴露在外面，不出片刻就會失去知覺的。

    剛巧雲淨明也來幫康如如的忙，“這麼冷的天，你就這麼站在這兒？”

    “哎，我至少有衣服可以用來禦寒。”康如如嘆了口氣，口中的哈氣立刻變為白霧，融入空中，“可你看看現在喝粥的這些人裡面，有不少連一身完整的衣服都沒有，這麼冷的天，可要怎麼捱過去。”

    雲淨明環視四周，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皺眉和身後跟著的屬下低聲交代了幾句。

    “你不是還有工廠的事情要忙？快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沒事的。”

    雲淨明也沒有多留，簡單叮囑了康如如幾句就離開了。

    他剛走沒多久，就有人用車送來了不少包裹，康如如疑惑的開啟，發現全都是用來過冬的棉服。

    屬下向她解釋，說這些都是雲淨明用自己的錢買回來的，以康如如的名義，分發給所有的窮苦人民。

    康如如摸著那些嶄新的棉衣，心裏說不出來的感動。

    人民領到了粥和衣服，都一邊鞠躬一邊感謝康如如，“謝謝四小姐，謝謝康家，你們真是在世神靈，活菩薩啊....這個冬天，沒有你們，我們要怎麼硬捱過這一個冬天啊....”

    不少人都當著康如如的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康如如心裏也很不好受。

    中午的時候，粥棚還在不斷的熬粥分粥，康如如聽到下人來傳信，說康深有事情找她，這才離開。

    路上又遇到了剛談完生意的雲淨明，左右雲淨明此時也沒什麼大事，就和她一起去了。

    找到了康深，他正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檔案。

    “五哥，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

    康深放下手裏的檔案，揉了揉眉心，“如如，我已經決定，要南下去拜訪幾個掌握關鍵權力的軍閥們。”

    康如如怔愣一瞬，“那很好啊。只是...你剛從前線回來，身上還有不少輕傷，這個時候南下，恐怕你的身體會頂不住吧？”

    “沒事，你放心吧，如果我現在不去，恐怕我的計劃也就無法實施了。”

    康如如咬著下唇，想了片刻才復又抬頭問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雲淨明很是擔心的看了康如如一眼，沉默不語。

    康深擺擺手，“不必，怎能還勞煩你陪我折騰這一趟。”

    康如如有些不高興，“五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是勞煩呢？恐怕父親母親也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去的，我陪著你，他們還能安心。”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

    “五哥，前線我都去過了，和你一起南下一趟又有何困難？”

    雲淨明這時候纔開口，和康深商量道：“如果你不放心，我陪她一起去，路上也可以保護她的安全。”

    “不行！”

    康深還沒回答，康如如就直接拒絕了。

    她和雲淨明說道：“你如果和我一起去，城裏的那麼多事情要交給誰來打理？五哥現在剛剛坐上首相的位置，本來就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現在他突然離開了，肯定要留下幾個得力的人幫他處理城內的事情。”

    康深心情複雜，也很猶豫。

    如果讓如如和自己一同去，恐怕雲淨明不會放心。

    可如果不帶著如如，父親和母親肯定會百般不願，城裏的成堆事情也不能丟下。

    帶上如如，留下淨明在這裏處理雜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

    “淨明，不如你就聽如如的吧，你留下來幫我處理閒雜的事情，這樣我才能放心。如如在我身邊，你也可以放心，我會派專門的護衛保護她的安全，我們幾天後就會回來。”

    雲淨明還在猶豫什麼，被康如如拽住了胳膊，“你就別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