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我看你的樣子，像是對他們很是熟悉的樣子啊，連他們出來查探宰羊的路線方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一個照面就能認出來是他們，你說說，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嗎？”

    “我想，就算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蒙恬見到，也只是會懷疑這些人身份可疑而已，再多的就需要證據和線索慢慢推斷了，可是你這一上來就說，單單只是一個照面你就看出來那些人的不對勁，而且還發現了就是你口中說的那些黑衣人，是不是，真的很容易讓人懷疑呢。”

    小月也沒有別的意思，若是掌櫃的站在黑衣人那邊，大可不必告訴她這些細節和黑衣人的特點行動方式，說簡單點，只要他把冥煙的存在告訴那些人，那些人抓到冥煙妹妹當人質，她們做再多也是無用功了，搞不好還會全軍覆沒，一起去黑衣人基地見陛下，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就覺得這輩子的臉面都丟盡了。

    幸好這人沒有說。

    只是他對於黑衣人的熟悉程度卻讓她很是懷疑，這種試探詢問也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現在陛下不在，許魚姐姐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衝動又容易出事，而冥煙妹妹雖然聰慧，很是善良，少了那一份狠心，她不一樣，她什麼都有，爲了自己重要的人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拼，這些事情交給她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掌櫃的聽著小月這一句句話說出口，忍不住額頭冒汗。

    他糾結著要不要直接說出來他的秘密，可是那已經是多年前的老事兒了，搞不好還會被人誤會身份。

    但是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太過機敏聰慧的，他只不過是想要多幫幫她們，說的稍微多了一點，就被盯上了，真的就是一個絕情又狠辣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絕對可以處理掉那些黑衣人，想到這裏，他既是痛快又是掙扎。

    掙扎的是，他現在的情況。

    見他久久不說話，小月點頭。

    “你不想說也可以，我這個人很大度的，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去強迫你說出來，只是有一件事你要想清楚哦！我們現在對付黑衣人，是因為他們冒犯到了我們，而你幫了我們的忙，算是一個恩情，你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讓我們一同幫你了卻心願，可若是你不說，我們也會當做不知道，就這麼下去。”

    “再則就是，你的身份，雖然我現在可以確定你的立場不在黑衣人那邊，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你的立場是在我們這邊的，你回憶一下你之前說的話，你說，你疑惑為什麼黑衣人的存在知道的人很少甚至沒有，但是偏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他不是黑衣人的人，就是曾經也在其中的人。

    掌櫃的的終於心服口服，深深嘆息，那面容看上去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眼底卻浮現出一絲恨意。

    “對，我之前確實在的，他們這群人，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出現了，他們到處遊蕩，目的就是爲了給自己注入新鮮的血液，他們需要新人，但是那些新人對於他們來說就完全是刀子，是殺人的武器，而不屬於自己人。”

    “在十年前，我還是一個莊稼漢，家裏雖然不怎麼富裕，但是日子也過的和和美美的，家裏有兩個小胖娃，一個小胖妞，一個美嬌娘。”

    “直到一天，他們突然選中了我，邀請我加入他們，我不願意放棄當時那平靜的生活，就拒絕了。”

    “我原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道這纔是一切苦難的開始，沒過多久，我妻子就突然去世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早晨，突然之間的一睡不醒，我當時很傷心，很難過，接著那群人又出現了。”

    “他們告訴我，這是他們信仰的神對我的懲罰，因為我是被神選中的人，卻沒有按照神的意思來，所以我妻子死了，多麼好笑的一個原因？可是我竟然啞口無言。”

    “他們又說，如果我一心服侍神的話，神可以讓我的妻子再活過來，我當時瞬間就心動了，答應了他們，我的兩個孩子被放在朋友家照顧，自己義無反顧帶著妻子的屍體去了。”

    “中間的旅途就不用說了，多的是血腥和暴力，直到他們告訴我，我的態度讓他們的主子很是滿意，所以可以讓我的妻子復活，代價是，我需要失去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當時痛苦極了，一邊是摯愛的妻子，一邊是孩子。

    “說實話，我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這就是現實，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實，緊接著，那個人，真的讓我一直沉睡的妻子醒了一下，和我說了一會兒話，我被蠱惑了，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妻子醒了，卻無法面對罪惡的我，於是，她又自殺了，這次，她是真的走了。”

    “我心灰意冷想要離開這個像是噩夢一樣可怕的地方，他們卻和我說，如果我再次背叛神，我會失去所有，唯有終身陪伴在神的身邊來償還自己的罪孽，但是我當時已經不相信他們了，所以我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

    “離開之後，我把孩子保護的很好，他順利的活到了十八歲，但是就在及冠那年，他突然死了，不是像我妻子一樣沉睡不醒，而是直接斷了氣，我再想要找那些黑衣人，卻已經毫無蹤跡了。”

    說著，他已經淚如雨下，看起來格外悽慘。

    小月沒想到這其中還隱藏著這麼一些痛苦的過往，一時之間忍不住有些內疚。

    “抱歉，我沒有想到。”

    掌櫃的卻看開了，這麼些年，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沒事，你警惕一點是好事，不過既然說了這些事，我還能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他們內部人員是從來不會變動的，只有那些新人代謝.非常的快，當時認識我的那些人應該都已經死了，所以我才能這麼順利的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