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公司，當然不會只有一個保安。

    但是在這些保安們趕來之前？

    張凡已經來到了最頂樓的經理辦公室。

    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他看到的就是一張錯愕不已的臉。

    “陳先生不是想邀請我做客嗎。”

    “怎麼看到我之後反而有些意想不到？”

    張凡關上了門，坐到了經理對面的位置。

    經理辦公室給他想象中的還要小一些。

    邊上只放著一個三尺來長的沙發。

    除此之外，就是兩株發財樹放在角落。

    陳悅就這麼順著走到了沙發邊上坐下。

    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輕鬆。

    陳卓威按下了手邊的電話，臉色陰沉。

    “保安。”

    電話那頭一陣忙音。

    “不用叫保安了。”

    “你的那些酒囊飯袋。”

    “已經被隔絕在了電梯外面。”

    “陳總不會忘了。”

    “這層樓是要刷工作人員卡才能進的吧。”

    張凡亮出了一張工作人員的卡。

    上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還有部門經理的字樣。

    另外他一隻手丟出了一群線。

    這些都是那些保安對講機上拆下來的。

    現在沒有人能夠聽得到陳卓威的呼救。

    除非他自己報警。

    “有什麼話就跟我說吧。”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我嗎？”

    張凡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看他錯愕。

    牆上的時鐘滴答響著。

    辦公室內突然就是一陣安靜。

    “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你還是我遇到的最特別的一個客人。”

    陳卓威看著桌上的那一團線。

    還有部門經理的工作卡。

    也知道張凡是怎麼樣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不但頭腦精明，膽子也很大。

    “如果我不夠特別的話。”

    “哪裏值得陳總派兩個混混來對付我。”

    “還讓校方的人一直把我當成眼中釘呢。”

    校長跟副校長針對張凡，他能夠理解。

    但是連導師都那麼懷疑他。

    這其中就一定有人在從中作梗。

    放出了一些假的線索。

    “具體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也不拐彎抹角。”

    “你去自首吧。”

    陳卓威挑了挑眉。

    用一種非常閒散的語氣說著話。

    張凡忍不住笑了一聲。

    沒想到一個顛倒是非黑白的人。

    居然能把冤枉人的話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這種厚臉皮黑心的人。

    “那陳總就得說清楚。”

    “我有什麼可以自首的。”

    張凡已經有了自證的證據。

    而且校方也沒有任何證據拿出來。

    說他是犯案的兇手。

    就連蘇琳琳都跟他私下見過麵。

    求他幫忙還她清白。

    這些陳卓威肯定已經調查清楚了。

    他還這麼大言不慚的在他面前說這些話。

    實在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底氣。

    “你曾經上過小禮堂的樓。”

    “就算校方的人沒有從你的鞋上提取出青苔的痕跡。”

    “你也改變不了你在案發現場的事實。”

    陳卓威從抽屜裡取出幾張照片。

    這上面清楚地拍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雖然看不到臉。

    但是服裝跟身形都可以看得出來。

    跟張凡相差無幾。

    而且這一件衣服。

    還在他的衣櫃裡擺著。

    “只要我把這些照片要給相關部門。”

    “他們絕對會去查你家的衣櫃。”

    “這一查會發生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卓威攤開了手。

    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不需要遮掩。

    這件衣服雖然很平常。

    但是衣服跟褲子加在一起就不尋常了。

    學校裡不會有同樣穿著同樣搭配的人。

    而且還跟張凡差不多身形。

    並且還是剛好在演奏會的那一天。

    還是蘇琳琳在休息室裏的時間。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會是巧合。

    哪怕這張照片沒有拍到臉。

    只要能在張凡家搜出一樣的衣服跟褲子。

    就能夠坐實這照片裡的人就是張凡。

    “既然如此，那陳先生為什麼不早將這照片送交給相關部門呢？”

    “只要我坐實嫌疑人。”

    “你的兒子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了。”

    看到這些照片，張凡一點都不慌。

    如此冷靜的氣質。

    也讓陳卓威愣了愣。

    “如果陳先生不想讓手底下人忙的話？”

    “我可以代勞轉交給相關部門。”

    這種膠片照片，只要留有底片。

    想要洗多少張都可以。

    張凡就算拿走了桌上這幾張。

    也不會讓這照片就此絕跡。

    陳卓威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僵硬了一些。

    “陳悅，看來我們今天還是有收穫的。”

    “至少拿到了我作為嫌疑人的最大證據。”

    “校方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出來的東西。”

    “沒想到被陳先生藏了這麼久。”

    張凡用一種很快的速度。

    把其中的一張照片給抄在了手裡。

    他故意將照片在手裏甩了甩。

    發出一種震顫聲。

    “張凡，你別不知好歹。”

    “你讓自家麪包廠起死回生。”

    “我欣賞你的才能。”

    “所以才一直把這相關證據給留下來。”

    陳卓威臉色鐵青。

    “我謝謝陳總欣賞我的才能。”

    “但是心術不正的人就德不配位。”

    張凡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經理牌位。

    像陳卓威這種人如果說為富不仁。

    那還可以說是吸血資本家。

    但是爲了自己的兒子。

    而做出這種顛倒黑白的事情。

    將來他肯定對社會不會有什麼正面積極的影響。

    隨時都可以出賣任何利益。

    上輩子，張凡賺錢的一個準則。

    就是你可以是奸商。

    但絕對不能夠違法亂紀。

    遇到一個觸犯底線的人。

    張凡就會像拔草一樣。

    通通的連根除去。

    “感謝陳總的邀請。”

    “以後要見面的話。”

    “麻煩選在一個類似人民廣場的地方。”

    “就不要在這種私人空間裡見面了。”

    “無論是你的辦公室，還是我家的麪包廠。”

    甩了甩手裏的照片，張凡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陳卓威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看著那張顫動的照片。

    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張照片我就幫你送出去了。”

    “不用謝謝我。”

    “對了，我們下次見面的地方。”

    “應該就是警察局。”

    臨走前，張凡回頭對著陳卓威微微一笑。

    這笑裡藏著看不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