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咖啡廳後，張凡感覺到陳悅的手變得有些冷了。

    張凡也是牽著她來到一個小賣部前。

    讓老闆給一杯熱牛奶出來。

    “這張名片是怎麼了？”

    “為什麼你看到之後變得這麼不自然？”

    沒有把口袋裏的名片拿出來，張凡是輕輕地摸了摸。

    那確實是硬紙皮做成的簡陋名片。

    根本沒特別的地方。

    “沒有什麼，只是突然之間看到。”

    “讓我有些震驚而已。”

    “謝謝你的熱牛奶，我休息一下。”

    陳悅坐在了旁邊的公共長椅上。

    雙手捧著熱牛奶，縮著脖子。

    像是被冬天寒風凍著的人。

    “這名片上的人，你認識，對不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父親的名片。”

    “還是在很多年前就交給陳卓威的。”

    “不然不會是這種簡陋的硬紙皮。”

    張凡不用把那張名片拿出來。

    都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在他話說出來的時候。

    陳悅的肩膀又是抖動了一下。

    不用多等回答，他已經知道答案。

    “張凡，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聰明。”

    “知不知道被看穿內心想法。”

    “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陳悅閉上了眼睛。

    臉色已經是有那麼些許的發白。

    像是被野獸咬傷了的白兔。

    正躲在角落裏麵默默地舔舐傷口。

    “對不起，我太過直接了。”

    “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如果再有的話，你就直接打我一記耳光。”

    說著，張凡已經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自己。

    也是發自內心的感覺愧疚。

    他隨意幾句話就傷害了一個女孩兒。

    “先不要說那名片的事情了。”

    “陳卓威這麼有說有笑的出現。”

    “肯想到了讓你生不如死的計。”

    “你就不想想要怎麼應對嗎。”

    陳悅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拼命地轉移這話題。

    但她說話之間，嗓音都還有些顫抖。

    “我有什麼可應對的。”

    “就算陳安被證明無罪。”

    “也不代表我就有罪。”

    “要是陳卓威真有辦法讓我重新有嫌疑。”

    “他早就這麼做了。”

    “而不是在我面前說一堆有的沒的。”

    張凡不覺得陳卓威是在警告。

    畢竟陳安已經死了。

    他看著眼前來來往往得車輛。

    資本家從來都是做的比說的多。

    “這麼說你就打算一點事情都不做了？”

    “這可不是你張凡的做風。”

    “我勸你還是早點揣測成陳卓威心理。”

    “猜一猜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吧。”

    “不然到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可救不了你。”

    陳悅學過很多法律知識。

    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打過一場官司。

    而且也沒有這個能耐。

    可以對付沉著為請來的那些律師團隊。

    “你放心好了，他絕對不敢亂來的。”

    “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對我輕舉妄動。”

    “而且周任不是說了。”

    “現在行賄這一條路。”

    “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他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就陳安。”

    張凡也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

    “之所以陳卓威會表現的這麼冷靜。”

    “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也沒絕對把握。”

    “不然面對殺子仇人，他能得意都會得意。”

    栽贓陷害與說起來很容易。

    但是做起來卻很難。

    稍有不慎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卓威做事這麼縝密的人。

    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就亮出他的底牌。

    “你說的對，陳卓威的律師團隊那麼厲害。”

    “他肯定知道兒子會被怎麼判。”

    “或許就是結果不嚴重。”

    “所以他才一點都不慌。”

    陳悅這個精通法律的人。

    稍微想一想也都明白了。

    強制猥褻最多也不到兩年。

    她開啟了杯熱牛奶，趁熱喝了一口。

    讓自己先冷靜一些。

    “陳卓威不敢去賄賂法庭。”

    “所以也只能認栽了。”

    “畢竟陳安是被李叔劉叔當場抓獲。”

    “誰也不可能洗清這種罪。”

    張凡相信陳卓威是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他不會救子心切。

    而做出一些不該做的舉動來。

    他無時無刻都讓自己保持著冷靜。

    但是面對殺子仇人他還能面帶微笑。

    能做到的人可不多。

    這個敵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不過你怎麼知道陳卓威不會賄賂？”

    “他的風投公司，還有蘇氏集團的股份。”

    “每個月的分紅都不少。”

    “這麼多年下來，要想做一些不法的事。”

    “他還是拿的出一些大手筆的。”

    陳悅看來，這種事情陳卓威也做得出。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種話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流傳百年。

    “陳卓威不是沒有這個能力。”

    “而是沒有這個膽量。”

    “他目前的地位足以讓他做出這種事。”

    “但不足以讓他做到天衣無縫。”

    張凡語聲篤定。

    資本家商人永遠都是最受矚目的存在。

    陳安是陳卓威的兒子。

    別說是商業各界在關注。

    新聞媒體也都在注意。

    “收受了賄賂，那判罰就會不公。”

    “一旦出現了不公正的判罰。”

    “馬上就會有新聞通稿滿天飛。”

    “不管是造謠也好，胡亂寫的也罷。”

    “只要是能吸引眼球的通通都會出現。”

    張凡不用想都知道。

    他會在報紙的頭條看到什麼新聞。

    肯定是某某大資本家的兒子。

    意圖不軌沒有重罰。

    疑似法院不公等等。

    常人會直接想是不是某些人行了賄賂。

    質疑會像雨水朝著陳卓威打去。

    無論他怎麼解釋怎麼澄清都沒用。

    “你還真是把商人的心理拿捏得很準確。”

    “張凡，你上輩子不會是一個大總裁吧。”

    “不然怎麼會這麼瞭解？”

    陳悅心裏也是猛然跳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她有一種直覺。

    自己的這一句玩笑話有可能是真的。

    “這還需要上輩子做大總裁嗎。”

    “你有權有勢也會盡力保住自己的地位。”

    “而不是爲了死去的親人砸自己的飯碗。”

    “現在的陳卓威還有能力可以對付我。”

    “如果他破產就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張凡隨意迴應。

    但也已經注意到了陳悅異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