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跟很多的千金名流打過交道。

    但是從來沒有像跟蘇琳琳現在這樣。

    舒舒服服地坐下來，面對面地吃飯。

    就算是有飯局，那也是正襟危坐。

    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家常裡短的從來不會說。

    那些千金在接受他邀請之後。

    也從來不會誇讚食物料理有多美味。

    更不會像蘇琳琳現在一樣。

    看到一鍋牛肉湯都兩眼發直。

    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新奇玩意。

    “這家羊肉店的湯還真不錯。”

    “點多餘的羊羶味都沒有。”

    “以前家裏的廚子燉湯都是隻用骨頭。”

    “從來不會用新鮮的羊肉。”

    蘇琳琳那清澈的眼眸中閃著一點喜悅。

    很快就把眼前的一碗湯給喝了個乾淨。

    她看著鍋裡滾燙的湯。

    想伸出的手，但又是收了回來。

    眼神中閃出了一點尷尬。

    “我說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顧忌這麼多。”

    “想喝的話就接著喝，沒關係。”

    “反正這一鍋湯足夠四人份。”

    “我相信你不會不至於不給我留一點。”

    張凡清楚看到了蘇琳琳那猶豫的動作。

    常年的家教讓她養成了規矩的舉動。

    在飯桌上千金小姐是不能隨便去挑揀桌上的菜。

    尤其是盛湯的時候要站起來。

    那種動作，在貴族名流裡並不允許。

    貴族看來，那是女僕服務員纔會做的事。

    “那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輕鬆自在的吃飯。”

    “什麼都不用管，不用觀察旁邊人的臉色。”

    “更加不用聽他們說話。”

    “小心翼翼的斟酌禮貌的字眼。”

    蘇琳琳從湯鍋裡撈出了兩勺湯。

    外加已經煮的外熟裡嫩的幾塊羊肉。

    輕煙冒出，緩緩地瀰漫開來。

    蘇琳琳舉著羊肉。

    小心翼翼看著那飄散出來的煙。

    像是在欣賞這一副世界名畫。

    “需要調料的話，我可以讓服務員幫你拿。”

    “這裏的座位太多，不是每一桌都有。”

    張凡看著什麼都沒有的桌子。

    幹吃未免也太浪費這羊肉的美味了。

    中國人的飲食特色。

    永遠都離不開精緻的調料。

    “這裏有黑椒醬嗎。”

    蘇琳琳說完眼神又是稍微閃躲了一下。”

    但也是壯著膽子開口。

    “你說了我在你面前不需要過於謹慎。”

    “那我就隨便挑剔了。”

    “我不喜歡番茄醬。”

    這慷鏘有力的話，讓張凡忍不住一笑。

    蘇琳琳現在的模樣。

    就像是一個挑事小孩子。

    在選擇自己想要吃的食物。

    “我的蘇大小姐這裏是不是西餐廳。”

    “哪裏有什麼黑椒醬，番茄醬。”

    “只有醬油，陳醋，還有辣椒，蒜頭。”

    張凡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位大小姐看來真的是西餐吃多了。

    也不知道蘇家的廚子。

    究竟是怎麼也給他們做的料理。

    都沒有這種家常小菜的嗎？

    “對不起，出來跟別人吃飯。”

    “大部分都是選擇西餐。”

    “我也有點下意識了。”

    “醬油陳醋還真的不經常在外面吃。”

    蘇琳琳低頭認錯。

    忽然間臉色尷尬得不行。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既然你不經常吃。”

    “那我就去手給你做一份調料。”

    “保證你配上這羊肉。”

    “會感覺到自己以前吃的都不比這美味。”

    張凡輕輕砸了一下左眼。

    笑著安慰了她，轉身就出了門。

    就在他出門的一瞬間，蘇琳琳臉色緋紅。

    她的身子微微有些發燙。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羊肉湯起了作用。

    “老闆拿點醬油跟蒜頭來。”

    “還有你門口擺著的那兩盆橘子。”

    “給我摘兩顆青桔下來。”

    張凡本來還怕找不到青桔。

    畢竟這種火鍋的店還不是人人都吃得起。

    至於調料也沒幾個人會專心去研究。

    那老闆收了小費也是殷勤的很。

    二話不說就拿來了上好的醬油跟新切好的蒜末。

    親自從象徵大吉大利的兩盆橘子上。

    摘下了兩顆青桔。

    張凡端著香噴噴的調料就回了包廂。

    把醬油碟其中一份放在了蘇琳琳的面前。

    把手裏的青桔捏出了汁水和在那醬油裡。

    “這還是生的吧？”

    蘇琳琳看著那兩顆小青桔。

    隱隱約約已經是聞到了一種刺鼻的酸味。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把沒熟透的青桔放到醬油裡。

    “像這種小青桔說它是生的，它也是熟的。”

    “就看用它的人怎麼用而已。”

    “來試試吧，保證你從來就沒有嘗過這種美味的調料。”

    張凡已經是忍不住，夾起了一塊羊肉。

    蘸了醬，送進了自己嘴裏。

    蘇琳琳見他吃了也是大膽做了嘗試。

    戰戰兢兢之中，她的眼眸微微一亮。

    不可思議的感受著自己口中的美味。

    “這醬油配上小青桔。”

    “沒有想到居然這麼清涼爽口！”

    “配上這原汁原味的羊肉也不鹹！”

    “真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味！”

    這是蘇琳琳從來就嘗沒有過的味道。

    “張凡，這是你從哪裏學來的？”

    “怎麼以前我家的廚子從來就沒有說過。”

    “還有這種調味方式。”

    雖然說琳琳沒有選擇菜餚的權利。

    但她有時會跟廚子商討想要的醬料。

    醬油，陳醋也是有的。

    但是她從沒有見過廚子用青桔。

    “以前從一本美食雜誌上面看來的。”

    “覺得好奇，回家之後就試了一下。”

    “第一次把青桔汁給擠多了。”

    “差點沒把我酸得暈過去。”

    張凡弄了聳肩。

    第一次的嘗試確實是有些烏龍。

    也是他低估了這小青桔的酸勁。

    但是看雜誌學來只是藉口而已。

    在他以前最窮困潦倒的時候。

    有幾個兄弟經常跟他一起吃火鍋。

    那時候有個兄弟就是這麼做調料的。

    張凡長了以後就一直忘不了這味道。

    但是那個兄弟他再也沒有見過。

    聽說他因為生意失敗臥軌自殺了。

    “張凡你懂的東西真多。”

    “會做新口味的麪包，還會炒股。”

    “甚至還會設下陷阱，抓住不法兇手。”

    “沒想到對美食還有這麼深的研究。”

    “我對你還真的有點好奇了。”

    蘇琳琳小心翼翼抬眸。

    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