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張凡就看到了陳悅嚴肅的臉色。

    忽然間他也反應過來。

    很可能這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

    發生了一些他沒有想到的事。

    “生意失敗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也沒有誰頭一次做生意就賺得盆滿缽滿。

    “我敢說，就算是陳卓威跟周任。

    ”

    “他們也有過自己失敗的經歷。”

    “沒有人能夠一步登天。”

    除了他張凡之外。

    上輩子他第一次做生意就賺了三十萬。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被錢砸的感覺。

    幾十萬對生意人來說。

    並不是一個很大的數目。

    但是對於當時只有二十出頭的張凡來說。

    無異於就是一筆鉅款。

    這也是他用來發家致富的唯一本錢。

    “你就這麼肯定嗎？”

    “世界上的生意人。“

    “就像你說的比地上的螞蟻還多。”

    “你還都能全都認識。”

    “並且把他們的精力都掌控在手裏了。”

    聽見張凡這麼肯定的語氣。

    陳悅反而是有些懷疑。

    如果他用開玩笑的口吻來說。

    沒準還有幾分可信。

    “世界上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但是都八九不離十。”

    “萬事開頭難，就像你做偵探。”

    “我相信第一樁案子，你也遇到很多挫折。”

    “可能也是以失敗告終。”

    張凡用了輕鬆愉悅一點的語氣。

    避免這位大小姐又生氣。

    不過委託任務失敗也沒有什麼可丟臉的。

    尤其是對於一個新手來說。

    要十七八歲的陳悅。

    遊刃有餘去處理那些社會上的情感糾紛。

    本來就有一定的難度。

    畢竟理論跟實踐永遠都是兩回事。

    “那你小張總還真是猜錯了。”

    “我第一次委託是很簡單的一樁任務。”

    “男人揹着老婆偷人，彼此的信都不扔。”

    “隨便查一查就水落石出。”

    “你這神機妙算的腦子。”

    “沒想到還有出錯的時候。”

    這種意外的情況，沒有幾個人能夠料到。

    但是陳悅也當是抓住了張凡的一個錯處。

    輕輕笑了出來。

    “那你還真的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你這有了成功的案例。”

    “以後再接任務也會順風順水。”

    張凡沒有接觸過多少私人偵探。

    但是就陳悅身上的氣質。

    還有她說話的談吐，就很值得讓人相信。

    這也是他見了陳悅之後。

    直接就把那樁校園醜事告訴她的原因。

    並且不花一分錢，讓她假扮自己的女友。

    絲毫不怕她會被陳卓威收買。

    反手出賣自己。

    “這你倒是說對了。”

    “最後的委託我沒有遇到過什麼困難。”

    “就是多花上幾天的時間而已。”

    陳悅也不覺得調查這種情感糾紛會有什麼難度。

    只要是背地裏偷偷做了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話說回來，按照你的意思。”

    “就是不會介意說出自己的失敗經歷了？”

    陳悅不懂商人的想法。

    更加不懂男人的心思。

    按照正常的心理學。

    男人的面子千金重。

    任何吃虧失敗的事情都是藏著掖著。

    不會隨意說出來。

    除非是真的怨恨不滿到達了一定程度。

    纔會把心裏的所有怨念都發洩說出。

    “你都說是二三十年後。”

    “對老朋友跟對孩子說了。”

    “都過了這麼多年。”

    “當年的事情早就已經看開了。”

    “而且年輕時候犯下的錯。”

    “到老年再看來還能是錯嗎？”

    張凡雖然還沒有經歷過老年。

    但是她回看自己十七八歲時候的經歷。

    也只是感覺那時候的他很衝動很冒失。

    根本做事就不嚴密。

    可是他也不認為自己當時就有多愚蠢。

    也沒覺得做出的選擇有多麼見不得人。

    “很多事情都會隨著時間而淡去。”

    “失敗的經歷也一樣。”

    “有很多人都會為初戀而念念不忘。”

    “但到了三四十歲再回憶。”

    “心中也只會剩下一點甜蜜。”

    “而不會去在意那些不愉快的東西。”

    這例子可以說比喻的很不恰當。

    但是其中的道理又有些觸類旁通。

    陳悅像是被仙人開竅了一樣，眼睛一亮。

    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那如果有兩個人合夥做生意。”

    “但是多年之後卻沒有了交集。”

    “一個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另外一個卻默默無聞。”

    “你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怎樣的事？”

    陳悅見他說的這麼頭頭是道。

    也是直接丟給了他一個假設。

    讓他去發散思維。

    她知道張凡的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

    在這些自己拋出來的前提之下。

    應該能夠說出一些合情合理的推論。

    “大小姐，你就算想考驗我的推理能力。”

    “至少也拿一些現實中的案例來說。”

    “丟給我這些小學生才玩的偵探故事。”

    “也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了吧。”

    張凡挑了挑眉，躺在吊牀上繼續搖晃著。

    反正時間還早。

    能得一時休閒，那就多休閒一刻。

    “誰告訴你這是偵探遊戲了。”

    “我說的就是現實中的案例。”

    “只不過去頭掐尾。”

    “給你刪除了一些重要的環節。”

    “想看看你能不能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

    “把它組合成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

    陳悅也是坐在了另外一邊。

    就這麼輕鬆地看著張凡。

    反正就是閒聊之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張凡如果懷疑她的動機。

    那還真是患了疑心病了。

    “既然是合夥做生意。”

    “怎麼會一個風生水起，一個默默無聞。”

    “這個前提就已經矛盾了。”

    “不過如果加上多年之後，倒是有的說。”

    張凡看著天上飄過的浮雲。

    眼睛裏完全沒有任何思索的情緒。

    這種問題對他來說根本就用不著思考。

    “既然有的說，那你就說來給我聽。”

    “只要你說的合乎邏輯。”

    “今天的晚飯，我親自下廚來伺候你。”

    陳悅丟擲了一個誘餌。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誘餌。

    對於張凡來說誘惑有多大。

    但是這已經是她能夠給出的唯一報酬了。

    “陳大小姐親自下廚。”

    “那我當然要好好的品嚐一番。”

    張凡挑了挑眉，眼裏出現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