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記得在校長辦公室的時候。

    陳安揪著他的衣領。

    說他故意搞砸了陳卓威的生意。

    害他損失了一大筆錢。

    那時候他只當成安在胡說八道亂咬人。

    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現在回想起來。

    他那句話應該也不是隨便亂說的。

    “楊叔，工廠那輛車，我要開出去一下。”

    “如果爸爸來問起的話。”

    “你就說我開去做保養了。”

    原先張凡開的那輛桑塔納。

    確實是工廠的配車，

    只有去談生意或者去拉貨才能啟用，

    現在張凡要趕時間。

    不得已也只有先說一下謊了。

    “小凡，這輛破車放了兩三年沒保養過了”

    “等工廠賺了錢就可以直接換新車。”

    “你還費這個錢去保養幹什麼？”

    楊樹林不明白，一向精打細算的張凡。

    怎麼會在這輛破車上花這種冤枉錢。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細問。

    鑰匙就已經是被張凡抄在的手裏。

    一溜煙出了工廠。

    “我當然不會費錢去保養這輛破車。”

    “如果讓你知道我要開車去鄉下。”

    “還不得去找工人說三道四了。”

    開著車的張凡自言自語起來。

    把油門踩到了最底。

    用最快的速度行駛上了國道。

    等到開到鄉間小路時才放慢了車速。

    張凡來了當初他來尋求麪粉的村落？

    因為他的進貨。

    村子裏很多年輕人看到了機會。

    也都紛紛回來幫忙。

    這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就已經貸款買了另外一臺機器。

    除了張凡的麪包廠之外。

    他們還拉到了其他的合作商。

    關於這一點，張凡也不管。

    只要供給他的麪粉夠新鮮。

    他們跟一百家合作都沒關係。

    “這不是張先生嗎！”

    “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裏來了。”

    “真是稀客啊！”

    “小二，快點出來，村子的大恩人來了！”

    坐在麪粉廠門口納涼的阿叔。

    直接晃著蒲扇善跳了起來，眉開眼笑。

    拼命朝工廠裡面揮舞著手。

    嗓門大全村估計都能聽得見。

    工廠裡迅速的竄出一個年輕人。

    就是張凡那天在車上遇到的那個。

    他見到自己也是瞬間笑開了一朵花。

    三步做兩步衝了上來。

    “果然是張先生。”

    “我還以為是我阿爸看花眼了呢！”

    “快進來坐吧，我給你泡茶。”

    小二熱情地招呼著張凡。

    他的阿爸也是急著去讓村名來看恩人。

    “你們不用忙活了，快請坐吧。”

    “今天我來是有正經事情要問你們的。”

    張凡可不想像仙人一樣受人朝拜。

    連忙是將兩個人都拉住。

    “不會是我們送去的麪粉有什麼問題吧？”

    “我可先說好，麪粉都是當天磨當天送。”

    “壓倉庫最多不會超過三天。”

    “絕對不會有什麼發黴的情況。”

    “如果有，那肯定不是我家的麪粉。”

    小二是個老實人。

    瞪著一雙圓嚕嚕的眼睛。

    把所有的心裏話都說了。

    不管是好聽的還是難聽的。

    張凡當然知道，他沒有說謊。

    如果不是看在他們鄉下人淳樸。

    當初他也不會來鄉下尋麪粉貨源。

    “我就是想問問。”

    “你們村子之前是不是有商人來。”

    “想要來承包一塊地做農家樂？”

    小二是個進過城的，絕對能聽懂張凡所說農家樂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說，兩年前還真有個商人來過。”

    “但是村子裏的鄉民要的就是一個清淨。”

    “搞了農家樂，那些人會弄髒咱們的地。”

    “那水源肯定也要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以後咱們子子孫孫好就沒法過活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環境對於居住在這裏的村民很重要。

    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生活，

    突然有外人要用他們的地方來做生意。

    這些鄉民肯定不會同意。

    這也在張凡的意料之中。

    但是陳卓威被拒絕了很正常。

    他應該從這些鄉民的思想工作做起。

    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跟他牽扯上欺詐罪。

    “這麼說你們是都拒絕了。”

    “但是既然是來承包做生意。”

    “肯定是不得了的大商人。”

    “他開出的價碼每一個人都拒絕了？”

    這些村民裡不可能每一個人都不愛財。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生活在這個村子。

    對於張凡來說。

    他寧可拿一筆錢到城裏去打拼。

    也不想窩在這一畝三分地。

    這村子裏肯定有跟他想法差不多的人。

    “兩年前的事了，糾纏到現在還沒結束。”

    “就是因為有些人被錢給晃了眼睛。”

    “一直被村長們遊說才放棄了這筆錢。”

    “本來他開出的錢是收買了不少村民。”

    小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旁邊的阿爸也是直接陰沉了臉。

    “這些吃裏扒外的畜生！”

    “爲了一點錢就想出賣村子。”

    “他們知道這些商人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偏偏就是爲了錢，想裝作看不見。”

    阿爸最後還是忍不住罵出了聲。

    手裏的蒲扇緊緊攥在手裏。

    張凡聽出這話裡有些不對勁。

    他看向了小二。

    “那個人哪裏是想辦什麼農家樂。”

    “就是想圈地來種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張先生見多識廣，應該聽過罌慄吧。”

    小二也是氣不過，把話都給說了。

    這種植物可是一把雙刃劍。

    張凡當然聽過。

    用得好可以救人治病。

    用得不好也可以讓人家破人亡。

    “你們怎麼確定他們想種這東西？”

    張凡需要證據。

    不然他根本沒辦法確定。

    這兩個人說的究竟是真話。

    還是他們的憑空猜測。

    “當然確定！就是被我跟阿爸發現的！”

    “不然他們早就在山上偷偷開荒。”

    “種了一大片了。”

    小二猛然一拍大腿走進了工廠裡。

    不多時他拿著一包牛皮紙往的東西出來。

    開啟一看，只見裡面是綠紅色的一灘渣。

    “爲了讓那怕那些人不認賬。”

    “我還偷偷的取了一點留作證據。”

    “如果他們再敢來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我就拿著進城去告他們！”

    張凡看著那些紅綠色摻雜的渣子

    嗅著那些有些刺鼻的味道。

    眼神漸漸深沉。

    這些東西絕對就是罌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