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李豐還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

    鬍子都打結了。

    只不過這一次見到張凡。

    他的態度變得客氣了一些。

    沒有像上次一樣小看他是一個小白臉。

    “跟蹤這事情，我在隊裡不知道做了多少。

    “每回查內奸的事情都是由我來做的。”

    “我從來就沒有失過手。”

    “大小姐推薦他來找我，真是找對人了。”

    李豐身上穿著一件已經打補丁的襯衫。

    頭髮凌亂的像個雞窩。

    但是他的眼神卻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要尖銳了很多。

    張凡知道跟蹤這種事情。

    他肯定很擅長。

    不然提起來的時候。

    也不會這麼精神奕奕。

    “當然，我也是信任李叔纔會帶他來找你。”

    “這一次的事情你也知道。”

    “就是上回那姓李的商人弄出來的。”

    “疑似是把他麪包廠裡的廚子給收買了。”

    “想要偷取他的麪包配方。”

    大概的事情，陳悅也是說了一下。

    像這種收買內部人員來進行偷竊的事。

    李豐見怪不怪。

    “不就是一個廚子嗎。”

    “讓我去跟蹤，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不過如果撞見他們交易。”

    “那我也沒個證據。”

    “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分我一臺相機。”

    李豐攤開了手，他現在就是窮光蛋一個。

    有上頓沒下頓的。

    光靠他的眼睛看到可做不了證據。

    “不需要相機拍下來。”

    “只需要你的眼睛就足夠了。”

    “如果有必要的話，可能還需要你的身手。”

    張凡不想做那種偷攝的事。

    偷攝到的照片到了法庭上。

    也不一定能夠作為證據。

    “只要你見到那廚子跟陌生人的交易。”

    “就馬上把他抓住。”

    “什麼話也別說，把他囚禁住就夠了。”

    普通人之間的糾紛。

    用一點暴力手段也沒有關係。

    那廚子的性格張凡也很清楚。

    絕對不敢硬碰硬。

    李豐只要稍微強硬一點。

    他馬上就會聽話的兔子一樣。

    不敢輕舉妄動。

    “我在隊裡面學到的身手。”

    “已經差不多都要忘光了。”

    “你那廠子裡的廚子如果高頭大馬。”

    “那我可不敢奉陪。”

    李豐認真搖了搖頭。

    跟蹤這種事情本來就冒著一定的風險。

    如果被別人發現。

    直接報警將他給抓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那廚子就是普通的廚子。”

    “論身手，絕對不會在你之上。”

    “只要你把他抓住，他就會乖乖承認。”

    “對付他不會比對付陳卓威難。”

    “你放心，絕對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張凡數出一點現金來交給李豐。

    說來說去，他無非就是想要好處而已？。

    所以纔會故意把這次的事情說的那麼難。

    那廚子沒有受過專業訓練。

    心理素質也不強大，做了虧心事被拿住。

    肯定會率先害怕，哪裏還敢動手。

    “小子，你果然是前途無量啊！”

    “每回掏錢都這麼爽快。”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的人。”

    “以後你要是真發達了。”

    “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李豐看著桌上給出來的那些現金。

    數也不數，一把抓著揉成一團塞進口袋。

    笑得就像一朵盛開的話。

    “哪怕給看廁所大門都可以？”

    “李叔，你這話可別說得太早了。”

    “他在腦子裏鬼主意多著呢。”

    “你這一口答應。”

    “還不知道想出什麼辦法來捉弄你。”

    陳悅也是被這油嘴滑舌給逗笑了。

    原以為有了上次賭場的三千塊錢。

    能讓李叔多多少少漲一點見識。

    沒想到還是這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

    “看廁所也是一份正經活。”

    “你可別小看這看廁所。”

    “小偷小摸最喜歡從隱秘的角落給潛入。”

    “要是開個大公司。”

    “廁所跟後門可是重中之重。”

    面對調侃，李豐反而是越發認真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張凡。

    “如果要我跟蹤你們那廚子。”

    “工廠的廁所跟後門位置可不能放過。”

    “但我一個人盯不了兩個地方。”

    “你自己選一個地方讓我盯著吧？”

    麪包廠佔地面積很大。

    廁所也不止有一個地方。

    不然那麼多的工人都上廁所。

    還不得排起一條長龍浪費時間。

    如果要選地方的話，張凡還真不好挑選。

    “不需要在工廠裡盯梢。”

    “你就在他家附近看著就好。”

    “廚子每天帶著家裏人到廠子裡來吃飯。”

    “下班之後也都是回家的。”

    在這個年代，擁有自己的房子不容易。

    但是張凡調查中得知。

    那廚子有著自己的私宅。

    不過是他老婆家的。

    或許是因為佔了孃家人的便宜。

    所以那廚子也是一個妻管嚴。

    每天一下班了就必須要回家。

    多耽誤十分鐘都不敢。

    “盯梢私人住宅可就簡單多了。”

    “你可以適當的把配方洩露出去。”

    “誰要在除此以為他掌握了機密。”

    “馬上就會聯絡那個收買他的金主。”

    李豐已經雙眼放光。

    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奸細馬上抓住。

    好讓自己的口袋裏又多進一筆錢。

    他看著張凡已經是充滿了期待。

    “既然如此，那從今天開始。”

    “你就負責盯梢吧。”

    “我現在就去工廠找那個廚子。”

    “商量配方的事情。”

    既然有了李豐這跟蹤老手在。

    那張凡也就直接可以來一招引蛇出洞。

    打發走李豐，張凡跟陳悅漫步在街道上。

    兩人的神色都是若有所思。

    “你推薦的人很好，相信有李豐。”

    “那個櫥子很快就會暴露。”

    “這一場官司的勝算又多了一重了。”

    兩個人之間太過安靜，張凡都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我從來就不結交沒有用的人。”

    “交際之中，如果跟閒散的人相處太多了。”

    “會讓自己本身的能力也下降。”

    “跟優秀的人在一起才能讓自己充實。”

    陳悅聳了聳肩，他是真心這麼覺得。

    所以他身邊朋友很少。

    “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見你提到過朋友。”

    “難道他們都已經優秀到每天忙前忙後。”

    “沒有時間出來陪你休閒消遣嗎？”

    說起來，張凡對她的瞭解好像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