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竄出來攔著張凡的。

    就是剛纔還在椅子上面休閒的陳主管。

    這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精神奕奕。

    看著張凡就像看著他的救世主。

    “張先生，我們廠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工人很少，廠佔地面積也很小。”

    “成本本來就不高，進貨價你不用擔心。”

    “如果你真的誠心合作。”

    ”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陳主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已經是展開了標誌性的商業式微笑。

    “既然陳主管都這麼說了。”

    “那我們就再好好商量商量。”

    “我剛纔也說了，我是做麪包廠的。”

    “就算陳主管給了低的進貨價。”

    “我進的量也不會小。”

    走回位置上坐好，張凡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既然陳主管已經退一步。

    那他當然就要得寸進尺。

    做麪包廠的進紅棗絕對不可能多得過主管的其他合作方。

    但是既然他已經鬆口，張凡就必須要抓住對方的把柄。

    既然說了他們成本低，佔地面積小。

    如果到時候他開出來的價格不合意。

    張凡也隨時可以壓價。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商家主動跟我們廠子談過合作。”

    “張先生慧眼獨到，我們自然要給個面子。”

    “不知道您需要多少紅棗呢？”

    陳主管戴上了他放在桌面上的眼鏡。

    從手邊拿出一個檔案，開始做著計算。

    “我的麪包廠需要做新口味的麪包。”

    “剛開始肯定要了解消費者的反應情況。”

    “才能決定要不要繼續生產下去。”

    “剛開始的進貨量並不會很大。”

    有話說在前頭，張凡可不想讓陳主管有機會讓他抓住自己的把柄。

    “我們工廠的生產量雖然是固定的。”

    “但是多生產一些也無妨。”

    “只要能夠滿足合作方的需求即可。”

    “工人們也都很勤快。”

    “這一點張先生不用擔心。”

    陳主管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正好了，我剛開始只需要一小部分的紅棗。”

    “陳主管只要讓工人加那麼一點點的班。”

    “就能夠滿足我的需求。”

    張凡見主管態度良好。

    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一般生意人都不喜歡做小本買賣。

    尤其是像他這種沒有給出一定的進貨價。

    也還沒有提出價碼的人。

    “這是一點見面禮。”

    “如果可以，陳主管送兩箱紅棗到成林麪包廠去，讓員工們嘗一嘗。”

    張凡掏出了一張鈔票，雙手放在桌子上，推著過去。

    看到那鈔票上的數額，陳主管的眼睛輕輕閃了一下。

    “張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把貨送到合作方，讓合作方先驗貨。”

    “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陳主管也是把那張錢收進了自己的抽屜裡。

    “事不宜遲，陳主管就先給兩箱紅棗給我帶回去吧，我讓廠子裡的工人先嚐嘗。”

    話一放下，張凡就看見陳主管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兩箱紅棗不會讓他損失多少。

    張凡給出來的錢也足夠買上兩箱紅棗。

    陳主管應該不會感覺到不高興纔對。

    但是他的反應卻恰恰相反。

    “今天的所有產量都是規定好的。”

    “工人們已經加了好幾天的班，不太方便。”

    “你先回去，我讓工人給你送到麪包廠。”

    得了大訂單的陳主管笑成了一朵花。

    順利的拿到口頭協議。

    但張凡心裏總覺得不對。

    這陳主管前後的臉色變得太快了。

    這心底的想法肯定有些不好的東西。

    不然怎麼可能答應的這麼爽快。

    “你的名片我就先拿一張走。”

    “如果有什麼別的事情，我會再聯絡。”

    辦公桌上放著一盒名片，張凡順手就抽走了一張，他也不用多說廢話。

    在臨走前，他特地觀察了工廠裡的工人。

    發現每張臉上都寫滿了怨氣兩個字。

    “不好意思了，楊叔。”

    “可能這個紅棗的新口味麪包需要延遲。”

    “那能夠供應新鮮紅棗的供應商。”

    “我還沒有找到。”

    回到工廠以後，張凡把在那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楊樹林。

    “找不到也不用急，多談幾家。”

    “這個陳主管。我很早以前就聽過他。”

    “雖然是做小本生意。”

    “但是聽說很多人都投訴過他。”

    雖然楊樹林管著麪包廠。

    但是平時茶餘飯後。

    也沒有少跟其他工人商討其他的廠家。

    “這麼說我的眼光還真沒有看錯。”

    “那個陳主管果然有問題。”

    “不知道跟他合作的都是什麼人呢？”

    雖然這個陳主管心術不正，但是張凡也驗過他們廠子出來的紅棗，確實比較飽滿。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拿這一家的紅棗。

    如果另外再談的話，質量好不好不說。

    可能價格上還不會特別便宜。

    “跟他合作的都是一些大企業。”

    “他不敢做什麼貓膩。”

    “但是跟他合作的小廠家。”

    “就沒有一個不被坑的。”

    說起來，楊樹林都是有些義憤填膺。

    彷彿那些被坑的人裡面就有他自己一樣

    “小凡，幸虧你提前告訴我。”

    “不然他一定又要耍心機。”

    張凡想起來陳主管的那張笑臉。

    越想越覺得他就是有問題。

    但是也越來越覺得有趣。

    “跟這種奸商做生意未必不好。”

    “只要對我們有利，那就可以做。”

    以前張凡也跟這些奸商鬥智鬥勇過。

    他們每一個人都自以為聰明。

    可是到最後都會栽在他的手裏。

    這個陳主管如果想打他張凡的主意。

    那未免還是太天真了。

    “既然是這樣的奸商。”

    “那就一定要讓他嚐到苦頭才行。”

    “不然以後像我們這樣的小廠家去跟他尋求合作。”

    “還是會吃不少虧。”

    張凡突然間覺得有些後悔了。

    陳主管這個人或許還可以利用一下。

    並不需要這樣直接的就切斷跟他的往來。

    “小凡，你可不要亂來。”

    “這個陳主管狡猾得很。”

    “能遠離就遠離點兒。”

    “不然最後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楊樹林已經是臉色出現了一些惶恐。

    張凡輕聲一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