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裡的座機電話是張凡接手了工廠運營。

    之後才讓人裝上的。

    這通電話他只告訴過幾個代理商。

    等他們開出最低的進價來販售老麪包。

    “要查一個座機電話並不難。”

    “但是也需要時間。”

    “陳卓威的人再厲害。”

    “也絕對不會在十分鐘之內查到電話。”

    張凡冷笑一聲。

    “看來陳卓威是真的盯上你了。”

    “今天在校長辦公室裏這麼一鬧。”

    “你們兩個人的樑子越結越深，解都難解。”

    一個是普通學生，一個是千萬富豪。

    陳悅還真想看一下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跟我結下樑子的人，我從來就不會給和解的機會。”

    不假思索，張凡語氣篤定。

    痛打落水狗的故事，小孩子都知道。

    曾經結過怨的人，心中始終有隔閡。

    就算是爲了利益暫時有合作。

    總有一天也會因為利益而紛紛瓦解。

    “這麼說你是已經有了對付他的辦法了？”

    “能不能提前給我小小的透露一下。”

    “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女朋友吧。”

    在接手這樁新聞之後，陳悅就沒有見過張凡說出的話，有做不到的時候。

    既然他這麼信心滿滿的要對付陳卓威。

    肯定就已經有了把柄。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張凡把手從她的胳膊裡抽出來。

    把她推開了半米遠的距離。

    “你今天的戲份已經演完了。”

    “工錢我會算清了，再結給你。”

    之後的事情跟陳悅沒有關係。

    他要去的地方，這個小姑娘也不方便去。

    “好吧，看來這一場熱鬧。”

    “我也只能看到這裏為止了。”

    “不過後續有什麼進展你可得告訴我。”

    “畢竟我也是替你做偽證的人。”

    最後一句話，陳悅壓低了嗓音。

    畢竟這還是在相關部門的門前。

    送走陳悅，張凡搭上了公交車。

    來到了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

    一棟五層的建築出現在面前。

    尖尖的房屋頂層在日光下灼灼生光。

    像這種西式的建築風格。

    在這個年代還不多。

    “你是什麼人，大白天的就來這裏玩？”

    停車場邊一個人戴著草帽，把腳掛在桌子上不停抖動著。

    “你們部門經理應該還在裡面加班吧。”

    沒有正面回答，張凡只看著那沒有上鎖的大門。

    “我們經理加不加班，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會是來談生意的吧？”

    那人推高了自己的草帽，上下打量著張凡，眼裏出現了一絲鄙夷。

    “不是來談生意，但也八九不離十。”

    張凡朝著那大門走去，也不多說什麼。

    直接推門而入。

    “你這人怎麼回事！“

    “要見我們經理可是要預約的！”

    你給我滾出來！”

    那個人直接跳起來，鞋都來不及穿。

    上來就揪著張凡的衣領。

    “盧德彪是你們部門經理的舅舅。”

    “你要不讓我進去。“

    “你就把你們經理舅舅的性命給耽誤了。”

    面對撕扯，張凡不慌不忙。

    聽到這句話，那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把手放開，不然我轉身就走。”

    “你們經理怪罪下來。”

    “你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張凡的手插在衣兜裡，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面容驚變的人。

    一句話剛說完，那人就像是被火燙了。

    鬆開了張凡的衣領。

    “把你們經理給我叫出來。”

    “我只等三分鐘。”

    大廳內，張凡找了一張乾淨的沙發坐下。

    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我知道你們夜總會營業到凌晨五點。”

    “加上開會總結。”

    “你們經理現在絕對還在會議室裏。”

    “讓你們經理別找下班走了這種蠢藉口。”

    就在那草帽男人轉身沒走出幾步。

    張凡一句話又像針一樣打在他的背上。

    但也就是停頓了那麼一瞬間。

    他又是加快步伐，走向暗處的一個通道。

    腕錶上的時間在滴答走著。

    張凡也算著時間。

    兩分鐘剛過，那通道就走出一個西裝革領的人。

    “張先生是嗎？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

    “是關於舅舅的。”

    這人的嗓音聽很沙啞。

    張凡知道這菸酒導致的。

    這經理看上去三十多歲，非常年輕。

    梳的油光發亮的頭髮。

    還有臉上擦著的一點化妝粉。

    讓他看起來有塗粉麵。

    是那種會討人喜歡的小白臉。

    “你知不知道你舅舅的工廠破產了？”

    “並且他在跟一家風投公司做著生意。”

    張凡也不拐彎抹角。

    “舅舅工廠破產的事都已經上報紙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

    “可惜我也就是個打工的。”

    “沒有存下多少錢，幫不了他。”

    經理重重嘆息搖頭。

    這演技可以說還算不錯的，至少張凡看著不尷尬。

    “這間夜總會有你16％的股份。”

    “你現在就是小老闆。”

    “跟風投公司做生意需要抵押。”

    “你不會以為你舅舅不知道你有持股吧？”

    張凡沒時間欣賞他的演技。

    既然是在夜總會做經理的人。

    就應該很容易聽懂他的話。

    “張先生，我舅舅跟風投公做生意的事。”

    “我還是你剛剛說的我才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經理當然已經聽懂了，張凡的言外之意。

    他那虛偽的惋惜跟客氣的笑都收了起來。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

    “有些事情你還是跟你舅舅聊一下為好。”

    “我想你應該已經很久都沒聯絡過他了。”

    作為生意人，突然失蹤那絕對問題重大。

    張凡說完起身就走。

    跟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浪費過多的時間。

    尤在夜總會這種地方混到經理的人。

    多疑的心也比普通人要重的多。

    “陳悅，你應該認識不少同行吧。”

    “我需要一個靠譜的男私人偵探。”

    來到陳悅的工作室，張凡就知道她不會乖乖聽把店門暫時關閉。

    “怎麼突然之間要男私人偵探了？”

    “覺得我不方便捲進來，我的同行就方便？”

    這才過了兩個小時，陳悅就又看見他。

    這不免心裏覺得有些膈應。

    “確實，你的異性同行要方便些。”

    張凡也沒有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