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看也不用保全他作為學生的顏面了。”

    “既然學校管教不了。”

    “就讓有關部門管教他吧。”

    陳卓威身子後仰，靠坐在辦公椅上，

    輕輕地左右旋轉了一下。

    彷彿這裏已經不是校長辦公室。

    而是屬於他的領地。

    “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把我交給有關部門，也沒有用。”

    “陳先生不會不知道疑罪從無這句話吧。”

    張凡也學著他的樣子，靠在了座椅上。

    只不過他沒有那麼輕浮的左右轉動。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

    陳卓威油亮的頭髮，在白熾燈下閃著光。

    但是他的氣場卻比對面的人要弱了不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張凡更加的從容自然。

    “這種無聊的審問。”

    “浪費了我生命中二十分鐘的時間。”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張凡站了起來。

    “要去相關部門的話。”

    “還麻煩隊長先生送我一程。”

    “要是走路去的話。”

    “我會再浪費二十分鐘。”

    張凡無所謂再浪費這些時間。

    只要他今天從校長辦公室裏走出去。

    再從相關部門安然無恙的出來。

    他的所有嫌疑都會洗清。

    陳卓威不管往他身上再潑什麼髒水。

    都是白費功夫。

    “張凡，其實你根本不需要白走這一趟。”

    “那天晚上你在哪裏。”

    “其實你可以跟他們說的。”

    這時候，辦公室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

    陳悅悠然坐在沙發上。

    “這個人是誰？”

    陳卓威問著邊上的李樹，皺了皺眉。

    李樹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陳悅是誰。

    只是她跟著張凡。

    他就把他們兩個人一起帶到了這裏。

    “我是張凡的女朋友，我叫陳悅。”

    對著面容不善的陳卓威，陳悅還是報以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那天晚上他去了小禮堂。”

    “但是沒有聽多久的演奏會就走了。”

    “跟我一起走。”

    陳悅走到了張凡身邊。

    輕輕挽起他的胳膊。

    “你們去了哪裏呢？”

    李樹用鋼筆裝模作樣開始做起筆錄。

    “在一個美妙的晚上。”

    “我來學校找我男朋友。”

    “你說我們會去哪裏？”

    陳悅尾音微微拉長，故意透出一點神秘。

    嘴角的笑容揚起，意味深長。

    “對不起，你們所說的話。”

    “將來都是可以作為證據的。”

    “還請陳小姐把話給說清楚。”

    李樹一邊寫著一邊冷硬開口。

    他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悅。

    好像陳悅不將話給說明白。

    就要狠狠的給她一通顏色看。

    這樣子，張凡覺得不像是偵察工作室。

    倒像是嚴刑逼供的流氓混混。

    “李隊長，你該不會還是沒有交過女朋友的小男生吧？”

    陳悅沒有正面回答。

    上下打量著陳樹，語氣裏帶著一絲譏諷。

    青年男女，乾柴烈火。

    張凡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他當然聽懂了陳悅話語中的暗示。

    但是他不想解釋。

    畢竟那麼說對他可以做來說有好處。

    至少可以作為不在場證明。

    “對不起，陳小姐，請你把話給說清楚。”

    其實李樹也明白那話語中的意思。

    但他就是想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因為他現在不止在做筆錄。

    口袋裏還放著一支閃著紅光的錄音筆。

    陳悅跟張凡兩個人眼尖，早就發現了。

    所以他們目前為止說的話都很客氣。

    “我跟他找了一間便宜的賓館。”

    “不用登記身份證。”

    “五塊錢就可以住一晚的那種。”

    說著，陳悅還調皮地眨一下自己的左眼。

    話說到這個份上。

    只要不是小孩子都能夠聽得懂。

    也不需要再說的更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確實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

    “演奏會，我本來就不感興趣。”

    “問我身邊的同學都知道我是一介粗人。”

    在演奏會之前，張凡就說過不會去。

    而且洪家兄弟還一直拿蘇琳琳來開玩笑。

    這也更堅定了他不去的心思。

    免得被學校裡某些人當成情敵。

    也免得蘇偉國誤會，他想要親近他的寶貝女兒。

    但是好巧不巧，他在辦公樓裡。

    居然聽到了陳安跟那些混混的對話。

    “你們去的是哪家賓館？”

    李樹還在不依不饒地問著。

    “紅影賓館。”

    這麼一個闇昧的賓館名字，陳悅講出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在街邊的電燈柱上經常能看到這種廣告。

    因為工作的關係，她也知道很多專門用來給情侶。

    或者偷吃用的隱秘賓館。

    對於這種名字的賓館。

    她隨隨便便可以說出來幾十個。

    “剛剛我也說了是不需要登記身份證。”

    “李隊長，可以，不用浪費時間。”

    這種爲了賺錢的賓館，不登記身份證。

    專門給情侶提供服務的賓館很多。

    陳悅故意這麼說就是爲了死無對證。

    “這樣的話，你們也沒辦法證明你們那天晚上去過賓館。”

    “更不能甚至連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

    “都沒辦法證明，不是嗎？”

    安靜了許久的陳卓威冷聲開口。

    生意場上，他看過太多逢場作戲。

    張凡跟陳悅之間是不是真情侶。

    他隱隱約約也能有所感覺。

    看到陳卓威審視的目光，張凡心有所感。

    “那就算證明了，我們是情侶。”

    “也證明不了那天晚上我們去過賓館。”

    “總不能來一次現場演練吧。”

    張凡盯著陳卓威的眼睛。

    給了他一記重重的反駁。

    他所提出來的質疑根本就是謬論。

    “至少得證明你們是情侶吧。”

    “李隊長調查過張凡這幾個月。

    “她根本就沒有跟你見過麵。

    “一週前的某天，你纔出現在他身邊的。”

    陳卓威看著他們的，眼裏的懷疑沒有消失半分。

    “兩個相識已久的人假裝情侶做偽證。”

    “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樹也開始懷疑地看著他們。

    “這樣的話，我也只有證明給你們看了。”

    陳悅微微嘆了口氣。

    她挽著張凡的胳膊，稍微將他轉過來。

    面對著自己，捧著他的臉，輕然前傾。

    獻上了一枚香吻。

    辦公室裏徹底安靜下來。

    在這一瞬間，空氣都凝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