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生異象
所謂殺人誅心纔是最可怕的,儒家之所以修行的功法看起來文縐縐的,但依舊還是被世人所忌憚。
最重要的一點是,對方不僅僅是能夠摧毀你的身體,還能夠摧毀你的精神意志。
他們最講究的就是摧毀一個人的靈魂。
這一次如果王詡要是輸了,哪怕就算是肉體沒事,可精神也會被摧毀一大半,指不定會一蹶不振。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開始尹輕柔不想王詡去參加這一場比試的原因。
她一眼就看出來無崖子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無崖子手腕轉動的越來越快,他已經快寫完最後一個字了,他將有些得意的目光朝著王詡的那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是在嘲笑王詡,比自己先抄寫那麼長時間,最終還是他先抄完。
只是他朝著王詡的案桌看了一眼,卻看到王詡也在望著自己,眼神裡面帶著一些笑意。
在他最後一個字即將要寫完的時候,王詡輕輕的將最後那個字的一撇給畫了上去。
筆落,書成。
“這……”
無崖子有點尷尬。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實力應該是碾壓王詡的,卻沒想到對方故意在那最後一個字的關卡當中等待。
這怎麼有一種貓戲老鼠不成,反被老鼠戲了的感覺。
不過這一幕在其他儒家弟子的眼中看來,兩個人是同時把筆放下的。
一前一後也差不了多長時間,還以為是同時落筆的。
“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居然能夠跟無崖子師兄一同書寫完畢,看來眼前這人也真是有些實力啊!”
“這有什麼?沒看到無崖子師兄率先讓了他那麼長時間嗎?要是給我讓這麼長時間,我也依舊能夠做得到!”
“想屁吃吧你,你確定能夠做得到?無崖子師兄雖然壓制了自己七成的功力,又讓了十分鐘,但他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眼前這人能夠跟無崖子師兄一同落筆完成,已經是有點實力了,難怪敢來參加我儒家的考覈。”
其他人都開始討論起來。
眼看每個人都說自己是跟王詡一起落筆的,無崖子臉上的神情就愈發的尷尬。
更害怕王詡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拆穿自己,說是他先完成的。
可是沒想到王詡並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王詡都沒打算說了,無崖子也就當沒有這回事發生。
既然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跟王詡一起完成的,那就一起完成的吧。
“小子,速度還算可以,雖然我讓了你這麼長時間,確實是有些太小瞧了你,但是書寫可不單單的只是看速度的,若是字寫的不好,又或者說是這其中所蘊含的意境不夠,那也毫無用處。”
無崖子冷笑一聲,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失敗。
眾人聽聞此言,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沒錯,寫字的速度誰都知道可以寫得很快,但是想要寫的又快又工整,而且還擁有意境,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意境也是儒家最在意的。
普通人只有練字練的時間長了,纔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意境俗稱一點就是自己對於天地之間大道的感悟,順著筆和紙的媒介舒展了出來。
但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理解,故此寫出來的字只有形而沒有神。
無崖子話音落下之後,便將自己書寫的自提了起來,展現在了所有儒家弟子面前。
只一瞬間,這字帖朝天一放,天生異象。
原本天空只是普通的雲霧繚繞,豔陽高照,可此刻那普通的雲霧居然逐漸地生成彩霞。
那豔陽似乎也散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光芒,一晃而逝。
“我的天哪,這麼可怕,無崖子師兄的書寫意境居然能夠引動天地異象,要知道這還是無崖子師兄壓制了自己七成的功力纔有的效果,如果他不壓制,那會是怎樣恐怖?”
“是啊,無崖子師兄不愧是能夠跟我們孔長生師兄齊名的存在,這種可怕的實力,看來眼前的這一個人這一次是輸定了。”
“那還用說嗎?這種東西在一開始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要是我的話,我根本就不好意思答應比鬥,眼前這個人居然還敢比,他的勇氣已經非常的可嘉了。”
眾人的讚歎聲和對於王詡的詆譭是籠絡不絕。
尹輕柔剛纔還覺得王詡書寫的速度那麼快,字型又如此工整,說不定還真有贏的可能。
可此刻再看到無崖子的意境都引動天生意象的時候,內心的那一些希望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怎麼可能會贏呢?
無崖子微笑著將字帖再一次放了回去,將高傲,不屑的目光放在了王詡的身上。
顯然,他是在等著王詡出醜。
王詡不緊不慢將字帖抬了起來,字帖朝天之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哈哈哈,我就說嘛,這小子哪有什麼所謂的意境可言,我在上面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意境!”
“就是就是,雖然字寫的還不錯,有個人的風範,也有自己的傲骨在裡面,只是可惜啊,普通人還是普通人。”
“不過作為一個普通人,字能夠寫得這麼好,也算是不錯了,說不定參加我儒家的考覈還是有那麼一些希望的。”
眾人都在搖頭嘆息,覺得王詡不自量力。
只是這時,王詡手中的字帖卻是爆發出了一陣沖天的意境,直衝九霄雲外。
一道類似於水桶般粗大的光柱,連線到了天地蒼穹之間。
一時之間,整個儒家的地表彷彿都在輕微的顫抖。
隨後,所有儒家弟子都親眼看到在儒家的四面八方開始出現了一尊又一輪巨大的虛影。
每一尊巨大的虛影都帶著一陣強而可怕的意境,看他們的模樣,似乎是儒家的各位先祖。
而且天上頓時變得一陣紫霞飄飄,彷彿所有的雲朵都被暈染成了紫色。
甚至就連原本高高在上的豔陽,此時都帶著一絲微弱的紫光。
每一尊巨大的虛影都靜靜的立在此原地一動不動。
可他們所有面朝的方向卻都是王詡的這一個位置,在場離得較近的儒家弟子都被這一種巨大的意境給吹得朝後倒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