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擺了上來。

    雖不是顧圓親手所做，但廚娘受了顧圓點撥，又用了水缸裡顧圓提前放好的靈泉水烹飪的菜餚，味道自然更勝一籌。

    “還是府上的飯菜合胃口，嬸子種的小菜吃了讓了心情舒暢。”軒轅祁夾了一筷子青菜由衷說道。

    他已經太久沒吃過沈家的飯菜了，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吳氏還是不說話。

    心道那菜地裏她上了農肥，說出來不得噁心死你。

    老太太是真不高興。

    “黃公子多吃一些，我娘也是一番愛女之心，還望你不您不要怪罪。”顧圓尷尬的笑，替吳氏打圓場。

    皇上不讓透露他的真實身份，怕嚇壞了吳氏和沈父。

    吳氏就拿他當富商看，冷不丁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可真是嚇死個人了。

    “怎麼會，我十分喜歡嬸子的真性情，弟妹怎麼又生分了，從前如何，往後就如何。”

    軒轅祁見顧圓自從宮宴過後如此拘謹，說的話帶著一番深意。

    顧圓自然是聽懂了，這是讓她不用在乎皇上的身份，繼續把他當做黃公子對待。

    顧圓自然不會當真。

    她一個現代人骨子裏的尊卑觀念不深，之前就知道軒轅祁的身份也是平常對待，如今這份拘謹反而是裝出來的。

    畢竟是皇權社會，為人還是恪守本分比較好。

    ……

    沈家這頭在吃飯，沈墨那頭也被恩師沃元良留飯了。

    飯桌上沃仲頻頻向這位師弟敬酒，沈墨也是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後，沃仲提起了最近讓他頗為困擾之事。

    “聽聞皇上春闈過後就要選秀了，五品及以上官員家的女兒皆要參選，可是確有其事？”

    沃仲想從沈墨這裏知道確切的訊息。

    他的女兒沃瓊怡如今歲數剛好夠了。

    若是選不上也就罷了，萬一被選上，就沃瓊怡那腦子，如何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立足。

    他和夫人成親這麼多年只有這一個女兒，養的天真爛漫了些，送入宮中實在是不捨。

    “此事確實是真，皇上登基後宮空無一人，朝堂上自然是一片選秀之聲。”

    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故此沈墨給了準話。

    “這可如何是好？”沃仲聽完擰眉。

    沈墨見他確實不想讓女兒進宮，出主意道：“不如讓你女兒裝病。”

    “這……”沃仲思索一番，搖頭，“此事萬萬不可，萬一若是被發現了，可是欺君之罪。”

    先帝在時選秀日就有世家女裝病被發現了，先帝當時並未發作，事後卻暗地裏給這世家使了絆子。

    這世家原本也算是中等，全沒過幾年就沒落。

    他爹原本就被先帝官，如今他好不容易纔爬了個五品，若是……

    “不會被發現的。”沈墨篤定道。

    “師弟為何如此肯定？”

    沈墨沉吟片刻道：“皇上容貌氣度皆是不俗，又後宮空無一人，多的是世家貴女想要入宮博一番榮寵，所以少一兩個人根本就沒人會注意。”

    他沒說的是，皇上怕是巴不得選秀的人少一點。

    沃仲咬牙道：“那就裝病。”

    他若是敢把女兒送進宮他夫人怕是要哭死了。

    沈墨吃過飯又跟著沃仲去了他書房。

    兩人相談甚歡，忘記了時間，以至於沈墨從沃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沃仲將人親自送到馬車上這才轉身回去了。

    “沈大人你沒事吧？”

    駕車的柳莫問見沈墨一身酒氣關心道。

    “無礙，快些回府吧，別讓家裏等急了。”

    沈墨一邊說一邊上了馬車。

    柳莫問駕著車往沈府的方向而去。

    今日著實喝的有些多，沈墨有些頭暈，乾脆就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沈大人你在馬車裏千萬別出來。”

    不知馬車走了多久，柳莫問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沈墨立時睜眼，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發生了何事？”

    “有人擋住了去路，怕是衝沈大人你來的。”

    柳莫問看著安靜異常的巷子，有不少人埋伏在這條路上。

    如今他的武功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可以說是比之前更勝一籌，自然耳聰目明，哪怕那些人還沒露面，他已經察覺到了。

    “能不能繞開這些人？”

    沈墨一邊詢問，一邊在腦海裏快速排查想要他命的人。

    他最近貌似沒得罪什麼人，還是說他升官太快，礙著某些人的眼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

    “來不及了，退路也已經被人堵上了。”

    “沈大人放心，我一定護你周全。”

    柳莫問話音剛落，沈墨便聽見了動靜。

    柳莫問停下馬車主動出擊，扔過去一把暗器，藏在暗處的人眨眼之間就死了兩個。

    其他人見狀瞬間向馬車攻來。

    原本他們是埋伏在沈墨的必經之路上出其不意刺殺。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車伕居然是個練家子，還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不過發現了又能如何，二十人對這兩人人，這車伕就算有武功在身，也是插翅難逃。

    今夜他們的任務是取沈墨的項上人頭。

    沈墨端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面的動靜神情愈發冷靜。

    今日要殺他之人恐怕和幾個王爺有關。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了。

    外面的打鬥聲逐漸小了。

    這二十人愣是沒近馬車分毫，大半都被柳莫問斬殺，剩下六人眼看不敵，相互對視一下已有撤退之心。

    隨即趁柳莫問不備相繼逃走。

    柳莫問怕中計，守在沈墨不敢離開，自然沒有追上去。

    柳莫問細心留意了周圍的動靜，見危險已經解除了這才道：“大人，已經無事了。”

    沈墨掀開車簾，就在外面屍橫一地。

    “你可有受傷？”

    柳莫問搖頭，“自從我武功恢復之後，比從前更勝一瞅，今夜來的這些人並不是秘密培養出來的暗衛，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

    柳莫問和暗衛交過手，大約知道底細，這些人的實力頂多是個侍衛之流，就算穿著暗衛的黑衣，和以一敵百的暗衛比起來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沈大人，我這就送你回府。”

    這一耽擱兩刻鐘又過去了，夜更黑了。

    “不，調頭去大理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