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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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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口角

    回來休息了兩天,沈墨就該到翰林院報道了。

    時間上也是剛好來得及。

    這也就是今年皇帝病了,聽欽天監說不宜太過喧鬧,便取消了騎馬遊街這一活動。

    對於別人來說是少了一個出風頭的機會,但這對沈墨來說簡直是太好了,要不然他也沒時間親自回鄉接爹孃兒子。

    這天一清早沈墨吃過早飯拜別爹孃妻兒就去翰林院報道了。

    說是翰林院編修,其實也就是個閒職,主要就是些朝廷日常性工作,比如從事誥敕起草、史書纂修、經筵侍講,除了這些也就給他們安排一些瑣事。

    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好的。

    沈墨因為有上輩子的經驗,做起這些事來更是手到擒來。

    這屆的狀元和榜眼都是互相認識的,包括庶吉士,都是世家子弟。世家之間基本上都是有交情的,有些甚至都是聯姻關係,不管私下裏如何,面上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

    唯獨沈墨是貧寒學子,自然而然的就被孤立了。

    不過沈墨也不在乎,可架不住有人上趕著為難他。

    此人不是別人,剛好就是和探花擦肩而過的張遠之。

    張遠之不知從何處得來的訊息知道了原本探花應該是他的,結果卻憑空殺出了一個姓沈的,他就落到二甲去了。

    原本的一甲第三變成了二甲第一,就憑著一張臉?這讓他心裏怎麼能服氣,第一天上任就看沈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沈墨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此人,所以並不理會。

    “有些人靠著那張臉愣是擠進了一甲,你們說可笑不可笑?一個大男人若是靠臉來吃飯,就跟青樓楚館裏賣笑的花魁有什麼區別?”午休的時候,張遠之故意當著沈墨的大聲調笑道。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說的是誰,紛紛微笑不接話。

    別人不點名,沈墨自然不會上趕著把這帽子扣在自己頭上,萬一人家反咬一口說的不是你,豈不是你自己上趕著找罵?

    所以他全當沒聽到一樣。

    張遠之見沈墨無動於衷,心裏更加窩火,可偏偏不能拿人家怎麼樣。

    畢竟翰林院這種地方,哪怕他是世家子弟也不能由著性子放肆,萬一被上峰記下了捅到皇上很前,他也落不到什麼好。

    狀元廖世傑見沈墨如此沉得住氣,走到他跟前道,“沈兄真是好脾氣,被人指著鼻子罵居然也不生氣。”

    沈墨看了廖世傑一眼,沉穩道,“嗯?廖兄是說他在罵我?你確定?”

    廖世傑笑容僵硬了一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若說是,豈不是擺明了要挑起兩人的矛盾?若說不是,剛纔又何必走到沈墨面前問這話。

    “這……是我多話了,我也不大清楚。”廖世傑假笑道。

    “既然廖兄都不知道在罵誰,我為何要上趕著將罵人的話套在自己頭上?”沈墨似乎是十分疑惑的看著廖世傑,隨後恍然大悟,“話說廖兄容貌也十分出眾,又是狀元之才,莫不是有人嫉妒廖兄才華,所以在容貌做文章,故意含沙射影?”

    廖世傑長的自然是不差的,容貌甚至不遜於沈墨,只不過兩人是不同的好看。廖世傑身上的貴氣更甚於沈墨,世家從小培養的子弟通身的氣派更是不用說。

    廖世傑臉上的假笑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原本廖世傑覺得借張遠之十個膽子也不敢罵他。可這會兒聽這姓沈的一說,廖世傑心裏不舒服了,張遠之又沒點名道姓,表面上排擠這個姓沈的,其實暗地裏不服氣的是他?

    畢竟張遠之此人一向在世家子弟中為人狹隘又目光短淺,與他交好的沒什麼人。

    “廖兄也不必生氣,才學不如別人還可以後天補齊,可容貌是爹孃生的,生下來怎麼也就怎樣了,畢竟有些人自己長的潦草,就嫉妒別人,可惜心裏再怎麼嫉妒也嫉妒不來。”沈墨依舊語氣平淡道。

    他若是連這點城府都沒有,隨便一個年輕人激的失了分寸,他就白活兩輩子了。

    “沈兄言之有理。”廖世傑回了個假笑就走開了。

    “誰長的潦草了?姓沈的有本事你再說我一句試試!”張遠之一拍桌子指著沈墨怒道。

    廖世傑他是不敢惹,一個不知道從什麼犄角旮旯裡考上來的貧寒學子也敢得罪他?

    “我可有點名道姓?”沈墨目光冷冷的看著張遠之,絲毫不懼他。

    “你敢說你說的不是我,姓沈的,別以為你踩了狗屎運中了探花就了不起,惹了我張家我讓你在京城吃不了兜著走!”張遠之冷笑一聲放起了狠話,一個毫無根基的探花罷了,想要弄他還不容易。

    “哦?真是好大的口氣,沈某竟不知道這偌大的京城何時有張家做主了?”沈墨高聲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了?”

    反應過來繞是張遠之也驚出了一聲冷汗,若是此話傳到皇帝耳朵裡,別說是他了,就連他整個張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如若不然,你又如何有這樣的底氣放話讓沈某在京城這塊地界上吃不了兜著走?我好歹是皇上欽點的探花,你張家想怎麼就怎樣?”沈墨提到皇上朝著皇宮拱了拱手以示恭敬,絲毫不怕別人聽見他的言辭。

    張遠之聞言臉都綠了,壓低聲音放狠話,“好,好的很,姓沈的我記下你了!”

    “你得罪張遠之,就不怕他回去告訴他爹?張大人可是護短的很。”快下職的時候,榜眼孫紹走到沈墨跟前道。“也許我應該提醒你一句,張遠之他爹是正三品的太僕寺卿。”

    孫紹說完就走,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心提醒沈墨一句。

    孫紹此人沈墨上輩子並未在朝堂上碰到過,所以並不熟悉。

    不過孫紹說的話他倒是暫時不怎麼不擔心,就算張大人護短也不會在此時為難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翰林編修。

    若是前腳張遠之回去告狀,後腳張大人就來收拾他一個七品芝麻官,那才叫人可笑至極。

    又不是三歲小兒,吵架吵不贏還要叫爹孃老子來幫忙?

    那可真是連帶著整個張家都沒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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