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后來了也不管用,我說的!
府內大堂。
國丈周奎正怡然自得地坐在梨花木製的太師椅上。
前後各有一個丫鬟在給他放鬆按摩,小日子過得舒坦得緊。
周奎剛端起白瓷茶杯,卻見一個小廝冒失地衝進大堂來。
“瞧瞧你那德行,慌什麼?”
周奎有些不愉,茶杯猛地放在桌案上。
“不是啊老爺,皇太子駕到。”
小廝一臉無辜地說道。
“嗯……不就是皇太子嘛。”
“什麼?你說皇太子?!”
起先,周奎還不以為意,回過神之後立刻拍案而起。
整個人直奔大堂外面去。
剛出大堂,周奎卻又馬上跑到小廝面前:“你去,快去通知夫人。”
所謂的夫人,就是周奎的老婆,皇后的母親。
雖然名義上是太子的長輩,可朱家人畢竟是皇家。
周奎不敢怠慢。
還沒等自己老婆出來,周奎就先跑到門口去迎接朱慈烺了。
開啟大門,果然見得一個粉妝玉琢的少年,正是自己的外孫。
周奎頓時喜笑顏開:“哎呀,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朱慈烺自然也是要和對方客套一番,他指著身後的照夜玉獅子:“外祖父六十大壽在即,母后特讓本宮送一匹汗血寶馬前來祝壽。”
周奎一聽外孫是來送寶貝的,頓時老臉笑得像朵菊花。
“殿下您請進,站在門口多見外。”
周奎往門內一指。
聞言,朱慈烺領著四個精壯的太監往內走。
周奎卻突然狐疑地看了眼對方身後的幾個太監:“殿下,您這……”
“外祖父,他們都是我在宮裏的陪玩伴伴,怎麼?您是不願意讓他們進來麼?”
朱慈烺反問道。
周奎本來就對眼前的少年沒起什麼戒心,再一聽是太子的陪玩太監,也就徹底放心讓幾人進入府內了。
一進嘉定伯府,朱慈烺就暗暗咋舌,這老頭子的府邸是很明顯的外簡內奢。
之前在府門外的時候,因為外觀過於正常,他還一度懷疑是自己走錯了。
沒想到一進府中才窺見端倪,裡面各種裝潢極其華麗,都有些接近皇宮了。
看來周奎這些年沒少斂財,更沒少吃朝廷的空餉!
至於周奎本人,一雙眼珠子就盯著朱慈烺牽來的那匹馬。
膘肥體壯,通體雪白。
渾身上下連一絲雜色都沒有。
根據他的經驗,這絕對是馬中極品,有價無市的存在。
周奎已經在腦海中幻想,怎麼把這匹馬在市場上賣出天價。
只是朱慈烺的一聲暴喝,卻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把他給老子綁了!”
事出突然,只見朱慈烺身後跳出兩個壯得像頭牛的太監,瞬間架起周奎。
短短几秒鐘就把周奎五花大綁。
“殿下,您這是何意?”
周奎人都懵逼了,瞪眼看著朱慈烺。
“奉命抄家!”
朱慈烺暴喝一聲,身後另外兩個太監立即跑到大門口,踹開了守門小廝。
開啟大門。
潛藏在嘉定伯周圍的二十個太監立刻魚貫而入。
這是之前讓李淮佈置的人手。
如此陣仗,周奎嚇得心裏發毛。不過,很快他也冷靜下來:“抄家?抄什麼家?”
“殿下奉的是誰的命?抄的是誰的家?”
這是在質問朱慈烺有沒有皇帝的口諭。
見對方沉默,周奎心中更加篤定是朱慈烺在自作主張。
“殿下最好放開老朽,否則今日之事,恐怕無法善了。”
“這種事情傳出去之後,指不定大臣們會如何議論殿下,皇后和陛下那裏,你也不好交代啊。”
“何必呢,弄得兩家都下不來臺。”
此時,周奎反倒不慌了,竟然開始以教訓晚輩的姿態說話。
“你是在威脅我?”
朱慈烺瞥了一眼對方,兩個大耳光子立馬就貼了上去。
巨大的力道把周奎門牙都震落了,滿嘴是血。
“父皇今日在朝堂上讓皇親國戚們帶頭捐款,就你這老小子一毛不拔!”
“你不是哭窮麼?!你不是沒錢麼?沒錢把府邸修這麼豪華?”
“貪的是哪裏的錢?吃的是誰的空餉?”
朱慈烺暴喝連連,聲如雷震。
周奎做夢也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敢打自己,立刻怒目圓睜:“你……敢打老夫?!”
“老夫要去皇后那你告你一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目無尊長,無法無天,哪怕你是太子,今日之事也絕討不了好果子吃!”
朱慈烺聞言,又是兩個大耳光子上去:“老子打的就是你們這種國家的蛀蟲!”
目睹了這一突發情況的管家,立刻召集了府上的近百位家丁,擋在了去大廳的必經之路。
雙方對峙起來。
“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們趕出去!”
“這不是陛下授意的,都是太子在胡來,趕快攔住他們!”
周奎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人精,立刻就對府上的家丁發號施令。
朱慈烺從系統中取出瀝泉槍,一腳塌碎無數地磚。
兇戾之氣瞬間爆發。
“本宮奉命查抄嘉定伯府!”
“擋我者死!”
長槍一揮,瞬間刺透了一個前來襲擊的家丁。
周奎近乎惱羞成怒:“孽障!你敢在我府上行兇!老夫今日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你扭送到皇后那裏去!”
“張管事,快拿下這些亂賊,絕不能讓他們闖進內府。皇太子今日無故行兇,放到哪裏都是說不過去的。”
“你們不必顧忌,擒拿下太子,屆時老夫必然要去找皇后討個說法!”
這下,嘉定伯府上的家丁們就有恃無恐了,紛紛拿著木棍短棒往朱慈烺這一方重來。
“對天家皇族刀兵相向,爾等還真是好膽!”
朱慈烺長槍旋舞,那些企圖近身的家丁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我再說一遍,今日是奉命抄家,只抄國公一人,餘者無事。再有阻攔者,殺無赦!”
朱慈烺就如同一尊魔神一般,站定在原地,給人一種莫大的壓迫感。
家丁們見對方眨眼的功夫就連殺十幾人,也是嚇得兩腿發軟。
不少人之前就打起了退堂鼓,現在一聽朱慈烺這麼說,阻攔在前面的家丁自動讓開一條道。
“把他給老子抬走!”
朱慈烺一聲暴喝。
就在周奎被兩個東宮太監抬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老婦人杵著一根柺杖出現了。
“慢著!”
“老身看誰敢把嘉定伯帶走?!”
“你們這些個為虎作倀的閹人,就不怕老身進宮面見皇后麼?”
說這話的自然就是皇后的母親,吳氏。
只見吳氏緩緩走到朱慈烺的面前:“你就真的要把你外祖父帶走?”
“他犯了什麼事?需要如此大動干戈?今天如果不討個說法,老身就要進宮去面見陛下!”
吳氏見朱慈烺身邊沒有太監總管王承恩,篤定這是太子在自行其事。
態度那是格外的強硬。
可是朱慈烺又怎麼會被對方鎮住,大手一揮:“嘉定伯圈地亂民,賄賂朝廷大員,證據確鑿。”
“今天就是皇后親自來了這裏,本宮也要把人帶走。”
“來人,把她也給我綁了!”
一聲令下,兩個太監又冒出來,以迅雷之勢把吳氏也給綁了。
現場,無數家丁僕人面面相覷,只覺得無比震撼。
這,當今太子,未免太狠了吧?
這已經不是胡鬧了,而是真的狠,連自己外祖父外祖母都綁。
被綁著的吳氏已經完全失態,怒不可遏:“孽障!我看你後面怎麼收場?你今日你在嘉定伯府行兇,萬歲爺饒不了你!哪怕是天子,也沒有無辜侵佔百姓住所的道理……”
朱慈烺自然不會管這些,帶著一幫太監闖進府內各處。
把嘉定伯府翻了個底朝天。
府內各種珠寶財產,文玩古畫,全都被搬了個精光。
嘉定伯府上的護衛沒有一個人敢攔這些太監。
皇太子說得言辭鑿鑿,指不定國丈也真的犯了什麼事。
他們都不傻,也不想摻和進這種大事裡面去。
“殿下,值錢的東西,小的們都搬走了。”
李淮站在朱慈烺身旁,一臉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