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受委屈了
李西子就這樣留了下來。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高淵嘴上說信任她,但實際上並不相信。
就比如高淵在城裏租了一間房子,跟李西子以夫妻的名義住了進去,之前跟他一起進城的人來找他,高淵跟人聊了什麼從不讓李西子知道。
李西子也不是沒試過偷聽,但每次高淵這麼做之前都會提前給她安排一些事做,比如讓她跟鄰居老太太撿豆子,事後他會單獨詢問老太太,中途李西子有沒有離開之類的。
李西子但凡中間離開過,高淵看她的眼神就開始不對勁了,眼神兒裡就開始琢磨著她這麼做究竟是不是另有目的。
而李西子因為之前的事也不敢再讓他起疑心,所以只能另想辦法。
晚上睡覺的時候,高淵洗漱歸來躺在床上,李西子則委身床下,她試探著開口:“其實你要是信不過我可以不用留下我,對京城熟悉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需要時間的,遠的不說就說你自己,你是完全信任我的嗎?對我難道就不懷疑不好奇嗎?”
“我是一點兒也不害怕你會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來的。”
高淵納悶:“為什麼?”
李西子道:“因為我總覺得你現在再做的事一樣見不得光。”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做什麼?”
李西子堅定的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一點兒都不想,萬一知道了估計就得跟你成為一條船上的人,到時候等待我的又是什麼呢?”
“你就算不知道,現在咱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那你就不怕?”
高淵反問:“我在京城這麼出名,大街上甚至還有我的通緝令,你天天讓我跟街坊四鄰走動接觸,就不怕他們認出我來然後報官把你也抓起來?”
高淵嘴上說的坦蕩:“我是個好人,他們抓我做什麼?”
“是嗎?官府的人你一點兒也不怕?”
高淵搖搖頭。
讓李西子跟外人接觸,這麼做雖然有風險,但是可以大大降低他們被人懷疑的可能,總不能說有兩口子在這兒租了房子生活,結果兩個人整天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吧?要是完全杜絕跟周圍人的一切聯絡,那纔是有鬼。
而且街邊的長舌婦一般都是女人,讓李西子多跟她們接觸接觸,說不定還能套出點兒什麼訊息來呢。
這天又有人來找高淵,高淵照例又讓李西子出去去隔壁老太太家。
李西子敲開門,隔壁老太太見是她,挺不好意思的:“又要麻煩你了。”
她苦笑著說:“不麻煩,這有什麼麻煩的。”
進屋之後嘆口氣:“我男人讓我來的,我也沒辦法。”
老太太心裏就開始犯嘀咕:“你男人到底天天在家都幹什麼?為什麼總讓你一個人出來幫我幹活兒?不是我說啊,我們家老頭子也撞見過幾次,總有不同的男人到你家去,那些......都是些什麼人啊?”
像這個年紀的老頭兒老太太,一般管的都比較多,因為天天在家閒來無事,哪怕自己家的事都管不過來了,也想對別人家的事摻和一腳。
而且這個老太太李西子也接觸過幾次,是個熱心腸,人除了嘴上不饒人外加能說一點之外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所以她覺得應該能跟老太太訴訴苦以此來打破自己現在的困境。
於是她長長嘆了口氣說:“我也不認識那些人都是誰,每次問他,他都說是朋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兒的朋友,他有事從來都是瞞著我的,而且一有事就把我支出去,您沒看每次我回去之後他都會來找您問話嗎?就是怕我中途溜出去偷聽他們說話,我現在就懷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那些他的狐朋狗友就是天天找他出去鬼混的。”
無論到了什麼年紀,自己男人是不是在外面鬼混永遠都是女人最關心的問題,哪怕是別人家的男人,忙幫不上,幫著分析分析還是要的。
老太太一開始並不相信李西子說的:“我看不能吧,他要是往家裏領女人那就不用說了,可天天來你家的都是男人啊,而且你男人看著也不像那種人,我瞧著挺老實的。”
“這只是您看到的,他在外人面前肯定會表現的體貼,但是回了家就不是那樣兒了,表面上我們倆看著相敬如賓挺好的,但是實際上......”
此處應有眼淚,李西子用手捂住臉,面目猙獰的總算擠出兩滴欲言又止的心酸淚。
老太太的八卦之魂覺醒了,一邊安慰李西子一邊問:“不會吧,他......他不會還對你動手吧?”
李西子雖然嘴上沒有說,但她那兩滴淚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現在老太太說出來了,正好省了她的事,她沒有說話,不過老太太已經預設了自己猜測的這個結果就是事實。
“說實話,攤上這麼個人我是真的沒招兒,我們這次來京城沒打算常住,是回來看我爹孃的,可是進城之前我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他了,他說什麼就是不肯讓我去見我爹孃,可能也是害怕我見到我爹孃之後會告狀吧,畢竟這件事不管怎麼說他都不佔理。”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李西子裝可憐裝的還是挺得心應手的,她抓著老太太的袖子,懇求她:“您就幫幫我吧,我走不開,但是我求求您,您能不能幫我給我爹孃送個信?”
老太太心軟,禁不起她這樣懇求,趕緊把她扶起來:“好孩子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們慢慢兒說,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李西子低頭藏住嘴角一抹揶揄的笑,然後道:“很簡單,就是幫我給我爹孃帶個信就好。”
老太太看她這樣實在於心不忍,於是便點點頭答應了。
這廂兩人才說好,那頭高淵就來敲門了,老太太把門開啟,高淵徑直走到李西子面前,看到她臉上未乾的淚,順手幫她擦掉後問:“怎麼了?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