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你要留下來吃飯嗎
瑞王不待見段懿泫當然連段懿泫說的話也不聽,雖然段懿泫說的都是好話,但這一切跟段懿曾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麼。
段懿曾看見段懿泫吃癟,上去勸瑞王:“皇叔,三哥也是一片好心。”
瑞王笑道:“是是是,你們倆都是我的好侄兒,別站著說話了,晌午就別走了,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段懿曾在瑞王面前是完全放鬆的,甚至可以說比跟皇帝在一起還要放鬆。
瑞王跟段懿曾說完又回頭看段懿泫:“你要留下來吃飯嗎?方纔不是說有事要先走嗎?”
這已經是明著開始趕客了,要是段懿泫識相一點兒就應該自己離開了。
但段懿泫是能成大事的人,瑞王再怎麼趕客,臉上的面子怎麼說也要做的說得過去才行。
段懿泫就捏著這一點,接下話道:“手上便是有再重要的事也沒有皇叔重要,留下來陪皇叔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瑞王聽後嘆口氣:“也罷,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一起留下來吃飯吧,只不過你現在是你父皇最看重的人,萬一要是耽擱了什麼重要的事,你父皇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啊。”
段懿泫道:“皇叔說這話可是折煞侄兒了,什麼樣的事也不會有皇叔重要啊!”
段懿泫都這麼說了,那明著趕客就有些不禮貌了,瑞王只好把他留下來一起。
飯桌上,瑞王完全當段懿泫是個透明的,有什麼話也只跟段懿曾說,整的好像這兩個人才是父子一樣。
不過說著說著段懿曾突然打斷他們插了句嘴:“不知道皇叔最近聽說沒有,京防處的索圖將軍因為私自安插親信在京防軍中結果那親信企圖行刺丞相的事?侄兒一直覺得城防軍屬皇叔管轄應當是最周密安全的,可是出了這件事,不止侄兒,就連父皇都覺得寒心吶!”
他們三個這種陣容,飯桌上說的沒有一句廢話,段懿泫這麼說其實就是在提醒瑞王,他手下的人企圖刺殺丞相,這對於他來說就是個把柄,往小了說是手下人的自作主張,往大了說就是他主使人去刺殺丞相。
這件事可大可小,而丞相又是段懿泫的老丈人,這件事解決的好與壞也都是看段懿泫的意思,要是鬧大了,瑞王這麼大年紀再鬧個晚節不保,自己的這一方勢力肯定也會受到影響。
瑞王聽見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我這段時間都在病中,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手下人做出這種事我聽說了也很氣憤,也不知道丞相怎麼樣了?我現在這樣也沒法兒過去看他。”
段懿泫道:“皇叔放心,丞相現已無大礙,父皇也相信這件事跟皇叔無關,但中間畢竟有那樣的一層關係在,丞相心裏恐怕......”
言外之意就是讓瑞王給點好處,然後他好從中幫忙說和說和,這件事說不定就這麼過去了,他的晚節也就能保住了。
段懿曾道:“手下的人做事大大小小的不可能每件事都向皇叔彙報,人都有私心,皇叔是有監管不力之責,但要說這件事跟皇叔有關......這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存心挑撥皇叔跟丞相之間的關係。”
一個暗著威脅,一個明著幫說,就算瑞王跟段懿曾沒有段懿曾母妃之前的那段關係,這個時候也肯定是為對段懿曾的印象更好一些。
段懿泫客客氣氣:“我也相信這件事跟皇叔肯定沒有關係,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咱們叔侄一樣一條心不是。”
瑞王笑了下:“你說得對,這件事我會向丞相親自說明,丞相也不是個糊塗人,相信一定能明白本王的意思的。”
這頓飯吃的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不過表面的和睦維持的還是挺好的,段懿泫走後,段懿曾留了下來,叔侄兩個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瑞王大限將至,總是喜歡緬懷過去,他當著段懿曾的麵也毫不避諱的講述跟他母妃的過往,說著說著落下兩行清淚:“這輩子沒能保護好她是我的不是,青兒,我的青兒......”
段懿曾對母妃的感情是很深的,那是他這輩子對他最好的一個女人,皇帝對他母妃的無情,還有這麼多年來對他的無視都讓他對皇帝的感情逐漸消失,現在聽瑞王說起他母親,他心中也甚是感慨。
瑞王今天喝了點酒,感慨完了之後擦擦眼淚對段懿曾道:“你父皇對你遠不如對其他幾個兒子那樣好,這麼些年來你也受了不少委屈,現在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但是危險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多,皇叔也沒什麼能留給你的,唯一能留給你的就是京防之權,但是你父皇不會想讓你輕易就得到這個權利,這幾天老三天天來我這兒,他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這些權柄嗎?”
段懿曾在瑞王面前露出來難得的乖順模樣:“皇叔的一番苦心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兒幹,我跟你父皇對着幹了一輩子,你父皇因為你母妃的原因記恨了我一輩子,我也同樣記恨了他一輩子,就算是現在你對他來說也不如他其他兒子,所以你要學會為自己爭取。”
段懿曾給瑞王倒了杯茶:“皇叔的意思侄兒都明白,侄兒一定會為自己爭取的。”
從瑞王那兒回來,段懿曾就讓紀寧去找索圖將軍,因為他私自招親信進京防軍,結果親信行刺丞相他也受到了牽連,現在正被關押審問中。
那行刺丞相的人現在也正在被單獨關押中,因為他遲遲不肯供出自己的幕後主使,所以看押他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
紀寧打點關係,段懿曾親自去見了索圖,索圖跟著瑞王也有好多年了,如今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糊塗有可能讓瑞王陷入危險的境地,正在深深地自責中。
段懿曾問他:“那個人真的是你的親信嗎?”
索圖點點頭。
但段懿曾從他的眼神兒中還是看出了隱瞞,沉聲又問了一遍:“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