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我一定要見小溪
溫氏集團門口。
男人髮鬢微白,脊背微彎,臉色沉重,眯著眼看著溫氏集團四個大字,隨後邁開步伐走進去,腳步緩慢遲緩。
走入公司,男人直奔前臺,嗓音深沉而沙啞:“請問下樑廷在公司嗎?”
前臺微愣,打兩下面前滿臉風霜的老男人,覺得奇怪,壓下心中的疑惑,揚起紅唇:“梁總在8樓開會,你找他什麼事?你又是……”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遂而轉身前往公司電梯那,直奔公司8樓去。
與此同時,梁廷剛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坐下來,捧著白開水慢悠悠地喝著。
突然,一抹身影出現在門口,梁廷聽到聲響,抬起眼皮,凝向門口的男人,鏡片下的眼睛閃了閃。
怎麼會是溫承德?
他怎麼來了?
難道……
梁廷推了推眼鏡,放下手中的杯子,絲毫不慌張。
溫承德興沖沖地上前,滿腦子都是溫如溪,開門見山道:“梁廷,是不是小溪回來了!”
若不是聽到這個訊息,他不會這麼着急地來這裏。
不管如何,他定要見到她。
聞言,梁庭眸中閃過了然,臉色淡如雲霧,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微微挑了挑眉,聲音不大不小:“想必是你誤會了什麼,溫總沒回來,這裏只有一個名字和她相同的人。”
他回答的中規中矩,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毫無破綻,讓人挑不出分毫毛病。
什麼?
小溪沒回來?
不可能!
梁廷一定是在騙他!
溫承德臉色黑得能滴出水,瞪大了眸子,視線如鐳射似的看向梁廷,一口否認他的話:“我不信,你在騙我!我一定要見小溪,沒見到她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5年了,他每日每夜都活在懺悔與愧疚之中。
只有有一點可能,他都要去試試。
見溫承德一副固執己見的模樣,梁廷臉色冷了幾分,整理著手袖,看向溫承德的眼神如幽靈般冷漠,話裡不帶分毫溫度的陳述事實::“溫先生,你現在已經不是溫氏的董事長,你沒有權利這麼做。這裏是公司,不是胡來的地方。”
言下之意,溫承德想撒潑就到別處去,這裏是禁止的。
溫承德聽得火冒三丈,不甘示弱地與梁廷對視,雙方火藥味很濃,彼此都不肯退讓一步。
就算他不是溫氏的董事又如何?
他有正當理由來這裏!
溫承德瞪了梁廷幾下,臉色不善,一肚子的火,等待著爆發。
他冷冷揚起嘴唇,道:“開玩笑,小溪是我的女兒,父親見女兒天經地義,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指指點點?!”
梁廷聽得直皺眉頭,眯著眼,不屑於溫承德的嘴臉,特別是聽到父親二字,臉色沉如黑水。
他抿著薄唇,不客氣地反駁:“可你對溫總做的事並不能稱之為一個父親對女兒該做的事。你傷害了溫總。”
梁廷的話猶如一道泛着冷光的利箭直接刺中了溫承德的胸口,讓他如鯁在喉。
怔愣之後,溫承德冷著臉龐,怒氣衝衝地朝梁廷吼著:“這不關你的事,你只是局外人罷了!我和消小溪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的!”
曾經是他混蛋,是他爲了一己私利傷害小溪。
所以,現在的他只想著贖罪與對小溪好。
梁廷冷笑,看著溫承德的目光冷淡極致,如同在看小丑似的。
辦公室內的氣氛降低到最低點,沒有硝煙的戰爭進行得如火如荼。
這時,溫如溪走出電梯,突然聽到吵鬧的聲音從梁廷的辦公室傳出來,皺了皺眉頭,眸中涌現疑惑。
這是怎麼了?
思及此,溫如溪邁開步伐走過去,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到梁廷和一個男人待在一起。
她打量了下,男人似是上了年紀,髮鬢微白,臉上的皺紋許多。
“梁總,您沒事吧?”
話音落下,溫承德和梁廷都看過去。
梁廷迅速明白溫如溪應該是被他們倆的爭吵聲給吸引過來的,又覺得是個機會,忙道:“沒事,溫承德,她就是溫如溪。”
溫承德微愣,多看了溫如溪幾眼,卻是大失所望,心中升起的希望全部都被殘酷的事實打碎了。
這個女人和他的女兒長得完全不一樣!
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嗎?
原來,小溪沒回來。
溫承德失落頹廢地低下頭,幹剛剛燃起的盛氣消失的一乾二淨,全然沒有和梁廷繼續針鋒相對的想法,抹了把臉,臉上盡是苦澀的神情。
既然小溪沒回來,那她到底在哪裏?
溫如溪看到溫承德這副失望透頂的灰敗模樣,她敏銳地察覺到,男人看她的第一眼,眼裏的光就失去了大半,心中騰起怪異的情緒,抿著紅唇,看向梁廷,直言道:“梁總,請問他是誰?”
太奇怪了!
梁廷臉色鎮定自若,語氣平淡地介紹著溫承德:“這位是我們公司以前的董事長溫承德。”
“好的。”溫如溪收回心底怪異的情緒,輕輕點頭,“梁總,那我先走了。”
遂而,她轉身離開辦公室。
溫承德失神地望著她的背影,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了很多,黑眸蘊含痛意、失望、難受等多種複雜情緒,內心荒蕪如沙漠。
梁廷見溫承德傻愣在辦公室內不走,微微眯了眯眸子,解開衣領口的鈕釦,重新坐會辦公椅上,眉眼深沉且冷淡,淡淡道:“溫先生,你已經見過她了,根本不是溫總,可以走了吧?”
他不相信,溫承德還會厚著臉皮待在這裏。
這次,他應該會死心了吧!
空氣中響徹顯著梁廷不帶溫度的話語,溫承德漸漸回神,遲緩地轉過頭,臉色灰敗沒血色,妥妥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走。”溫承德回答的輕飄飄的,有氣無力,轉而離開了辦公室。
陸氏別墅。
房間漆黑一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透不過半分光亮,如同鬼屋似的。
黑暗中,男人坐在椅子上,刀削般的臉龐冷如冰霜,維持著一個姿勢坐了許久許久,手腳冰涼,仿若木頭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