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適可而止
思及此,他目光沉如深海,令人捉摸不透。
溫如溪見對方不說話,秀眉皺的更緊,再次出聲:“梵總?”
“可以。”梵爾一口氣應下。
是不是見到就知道了!
倘若她真的活著,那麼就能利用她救Lisa了。
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就不能放過。
“謝謝。”溫如溪報了個位置,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望著熄滅的手機螢幕,梵爾眯著狐狸眼,胸腔積鬱著氣流。
片刻,他摸起桌面上的手機,準確無誤地找到顧曜北,撥了過去。
“怎麼了?梵先生,來活了?”電話那頭傳來顧曜北沙啞痞氣的嗓音。
昏暗的房間裡,男人坐在沙發上,高高翹著二郎腿,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抬起手,吸了一口,露出銷魂的笑容。
垂下眼瞼,深吸了一口煙,等待著對面人的回答。
“剛剛溫如溪給我來了電話,想明天和我見一面,你替我去會會她。”梵爾輕輕撫摸著真皮沙發,目光深沉難測。
讓顧曜北替他去是不錯的選擇。
他有預感,顧曜北會成為他手中一把鋒利的刀刃。
拿來對付溫如溪和顧庭驍再合適不過了。
“什麼?溫如溪不是死了嗎?”顧曜北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點了點菸灰缸,眼神嗜血且殘忍,指尖泛白,骨頭被捏的咯咯作響,滿臉的不相信。
不對。
溫如溪怎麼可能沒死?
他可是親眼見證溫如溪掉下懸崖的!
懸崖那麼高,摔下去根本不可能活。
梵爾也感到奇怪,臉色凝重仿若被一團黑霧覆蓋,聲音沉重:“不清楚,還有件事,溫如溪她居然不認得我。”
這是他最驚訝的地方!
也許,只有見面了,纔會知道答案。
什麼?!
不認得了?
有意思!
“哦?”顧曜北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體,將菸頭丟進了垃圾桶裏,撐著下巴,眼睛眉頭都在用力,“什麼時候,地址在哪裏?”
這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梵爾直接把地址發給了顧曜北。
“顧先生,交給你了。”
“嗯!”
顧曜北結束通話電話,眉間形成一個川字,黑眸氤氳著殺意,手指又探進了口袋裏拿出了煙,慢慢地點上。
呵!
沒想到5年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這麼快就來了!
復仇的進度要開始了!
次日,帝都飯店
溫如溪穿著身鵝黃色襯衫和淡藍牛仔褲,烏黑的頭髮用藍色髮帶繫好,渾身散發著清新爽朗。
她看了眼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分鐘。
忽然,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溫如溪瞥過去,目光帶著幾分考量。
男人看上去長相普通,屬於放到人海中就找不到的型別,鼻樑上架著副眼鏡,增添些許斯文。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開口。
難道這就是華麟集團的總裁?
溫如溪眯著眼,多看了兩眼。
想到他們對溫氏集團做的事,鳳眸閃過冷光,卻是一瞬間隱匿下來。
溫如溪幽幽起身,“你好,梵先生,我是溫如溪。”
顧曜北看到溫如溪那瞬間,心神凝滯了下,微微蹙眉,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與困惑,僅僅幾秒恢復常態。
這人長得和他所認識的溫如溪完全不一樣。
他就說,她不可能還活著。
“不,我不是梵爾,我叫林北,是梵總的特助,梵總身體不舒服,讓我代替他來,你有什麼可以跟我說。”
顧曜北應得滴水不漏,表情不帶分毫破綻,仿若是精心編排過似的。
溫如溪沒錯過顧曜北一閃而過的驚訝,若無其事地詢問:“林先生,你剛剛貌似看到我很震驚。”
顧曜北眼底泛起暗流,莞爾笑了笑,“沒什麼,我是覺得溫小姐長得年輕貌美,小小驚豔了下。”
“哦!謝謝誇讚。”溫如溪面色不改。
“溫小姐,先失陪下,我上趟洗手間。”顧曜北露出抹無害的笑。
“好。”
顧曜北轉而大步流星地離開,走出門外,從兜裡掏出手機發送一條資訊給梵爾。
【不是同一個人!】
梵爾收到這條訊息,眉間的溝壑重了幾分,摸著鬍鬚若有所思。
沉思許久,手摁出條資訊。
【我派人查查,你繼續和她談】
【OK】
顧曜北收回手機,重新回到包廂內,面上波瀾不驚,斟酌著話語。
“溫小姐,你找我們梵總是想做什麼呢?”顧曜北鏡片下的黑眸閃過精明的光芒,唇角牽起淡淡的微笑。
溫如溪挑了挑柳葉眉,鳳眸沉寂下來,化作一道道冰冷的刀刃直接刺向他,直逼對方的內心。
“我查到,是你們集團買通我們的專案負責人,在裝修上造假。”
“我有證據,自然是不會污衊你們,我只是好奇一件事。”溫如溪舒緩著語氣,有張有馳。
“你們為什麼這麼做,好像我們兩家公司在商業上並沒有利益的糾紛與矛盾。”
女人一點都沒給對面留下面子,目光冷沉,直挺挺地與顧曜北對視。
顧曜北在其灼熱的視線面前有些招架不住,眸光跳躍著細碎的流光,抿著薄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溫小姐這話說的,我們都是生意人,利益當頭,況且我們在某些專案上可是競爭對手,這麼做再正常不過。”
溫如溪聽得直皺眉頭,纖白的手指捏緊了手上的水杯,若不是良好的修養與品行,她怕忍不住將水朝面前的男人潑過去。
她冷笑,眸中沒有半分柔和,只有看不到頭的冷漠,聲線冷硬到極致:“既然如此,我希望接下來貴公司可以適可而止。”
言下之意是有本事光明正大地來對付他們,而不是使卑劣的手段。
顧曜北凝著溫如溪因為生氣而略帶薄紅的臉龐,驀而笑了。
這剛強的性格和溫如溪如出一轍!
有點意思!
“你笑什麼?”溫如溪看著顧曜北的笑容,莫名,心裏就有種不適感。
男人眼尾上挑,眼神透著狡黠與不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啊,那就拭目以待。”
“告辭。”溫如溪懶得多留,作勢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