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遲南,我來看你了
“2年裏,你過得如何?”蒙千瀾凝著溫如溪的全身上下,臉上掛起一抹好看的微笑。
溫如溪斂下捲翹濃密的睫毛,摸著右手閃閃發亮的鑽戒,漫不經心地揚起唇:“還行。”
她無時無刻都記得和顧庭驍的那個約定。
他,還好嗎?
2年,漫長的等待,她終究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
“嗯!”蒙千瀾幫著溫如溪提行李箱,緩緩道:“走吧,枯木在機場外。”
溫如溪點頭,將墨鏡掛在衣領處,一頭墨黑濃密的頭髮隨著步伐飄蕩,精緻毫無瑕疵的臉蛋光滑得猶如剝了殼的雞蛋。
與此同時,京都機場。
男人身穿寬大的黑色風衣,內搭黑色西裝搭配一條黑色領帶,西裝褲包裹著又長又直的腿,一雙一塵不染的棕色皮鞋,整個人俊美得令人窒息。
他低頭望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手錶,眸光凜冽。
2年了,很快就要到了和小溪約定的日子,他想提前去花都,做好準備。
“二少,都安排好了。”沈彥馳一身黑色西裝,穩重而嚴肅。
“嗯!”顧庭驍不再多言,望著人流,心口涌出無盡的思念。
2年裏的每一個深夜,他都無比想念小溪,恨不得連夜把她找到,用盡所有力氣擁抱她。
但,他知道不能!
慶幸的是,他等下來了。
溫如溪跟在蒙千瀾的身後,忽而,掃到了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略微失神。
那人步伐極快,側臉看得模糊不清,她愣了幾秒,再回頭想要確認時,那人已經不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白白,白白?”蒙千瀾見溫如溪回頭盯著某個地方一直看,輕喚了一聲。
“沒事,走吧。”溫如溪回過頭收回視線,斂下思緒。
也許,是她看錯了吧!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這2年裏,她在陌生的城市和國度,曾無數次認錯過他的背影。
蒙千瀾默默看了溫如溪一眼,也沒再多問。
她隱隱覺得現在的獨白和以往相比,更加冷漠,沉著了。
機場外,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門口,氣派十足。
男人靠在車上,戴著一副黑色墨鏡,身形挺拔,露出堅毅的下巴。
瞅到不遠處的溫如溪和蒙千瀾,猶如狗腿子似的迅速上前,接過她們倆手中的行李箱,嘴角微揚:“白白,歡迎回來!”
“嘖,枯木你這打扮跟個保鏢一樣,這車也是夠氣派啊!”蒙千瀾似笑非笑地調侃,拍了拍枯木的肩膀。
“這可不是,接機白白,怎麼也得有排麵啊!”枯木低笑道,他和獨白也差不多2年沒見了。
“枯木,好久不見!”溫如溪笑了笑,笑意卻是未達到眼底。
上車後,溫如溪戴好安全帶,低吟道:“去遲南墓地吧!”
一聽到遲南二字,所有人表情變了變。
“嗯!”枯木瞬間變得嚴肅十分,眉宇間瀰漫着一絲絲悲慼,卻被他掩飾的極好。
溫如溪一雙手放至腿上,眉目清冷,淡淡開口:“跑腿組織近2年境況如何?”
2年前她離開了京都,和所有人都未曾聯絡過,跑腿組織的大小事全是由枯木和蒙千瀾兩個人負責。
“無礙,我和千瀾辦得妥妥當當的,放心吧!”枯木沉聲道,他答應過爺,定會護好跑腿組織,讓它成為獨白最堅強的後盾。
其實,不用遲南交代,在他們心裏,跑腿組織就是他們的家,也是許多孤兒的家。
溫如溪點了點頭,思緒慢慢飄遠。
很快,車輛到達墓園。
溫如溪神色晦暗,推開車門下去,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散發著冷冽氣息,自顧自地朝墓碑走去。
她走的緩慢,腳步卻是堅定無比,氣質出塵猶如天上的神仙。
“白白。”枯木無意識地低喚一聲,眸中泛起擔憂。
2年了,白白還沒放下嗎?
溫如溪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墓碑面前,看著那張妖冶極致的臉龐,腦袋中冰封的記憶再次甦醒,一連串的畫面涌現,腦袋嗡嗡嗡地叫,好似有很多蚊子圍著她一樣。
2年了,遲南,我來看你了。
你應該不會怪我2年沒來看你吧!
溫如溪心中默唸,眼底瀲灩著哀思。
她伸出手觸控墓碑,表情猶如冰封般僵硬,仔細看,纖細白嫩的手指還有點顫抖。
——
顧庭驍已然上了飛往花都的飛機。
“二少,最近有個叫溪爺的一直在搶霧狐的生意,我們查到了他的IP地址也是在花都,要不要會面?”沈彥馳恭敬地問道。
霧狐是顧庭驍底下的組織,神秘而強大,以暗殺為主。
顧庭驍眸光泛起深沉的光芒,低斂著眉眼,墨黑的眸子深邃而迷人,仿若是一個黑色漩渦,要把人吸了進去。
搶他的生意是麼?
有膽子!
但他現在沒心思去顧他。
顧庭驍整理著衣袖,懶洋洋地挑眉,眸中涌現一抹暗流,冷聲道:“不必,我來花都不是爲了溪爺。”
2年的時光,他心中對溫如溪的想念絲毫未減,反倒越來越深。
沈彥馳瞭然,識相地閉了嘴。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2年二少是怎麼熬過來的。
墓園裏。
溫如溪伸出手一遍一遍地觸控著墓碑,陷入了旁若無人的境地。
枯木和蒙千瀾見狀,心中涌起一股濃濃的惆悵。
他們怕,白白會再次陷入當年那般無止境的自責。
“枯木,千瀾,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多待會兒。”溫如溪轉身,一縷陽光照射在潔白無瑕的臉龐,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白白,你……”沒事吧?
枯木未說完,溫如溪徑直打斷,一雙漆黑的眼眸滿是冰冷,“你們先走。”
一瞬間,嗓音冷了幾個度,麵若冷霜。
“好,那我們回去等你。”蒙千瀾示意枯木別再說話,而後帶著他離開。
蒙千瀾和枯木離開,溫如溪站在原地,整個人變得沒什麼人氣似的,只有被陽光照到的地方纔有些許暖意。
她將視線重新回到墓碑身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它看,嘴裏吐出一句幽深的話:“遲南,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即使知道沒有任何迴應,溫如溪還是這麼做了,像是對老朋友寒暄一般。
車上。
枯木開著車,蒙千瀾坐在他旁邊。
“千瀾,你有沒有覺得白白變了?”枯木抿了抿嘴唇。